「跟衙役們說一聲,不就跑出來了嗎?」他把話說得輕輕鬆鬆的。
「你越獄!」她卻大驚小怪的問。
「什麼越獄!說得這麼難聽。我是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用石頭砸他們,再偷拿他們的鑰匙,這樣就出來了呀!你瞧我多聰明。」陸靖得意洋洋地說,其實他根本就是一派胡言,隨口唬弄奴兒的。
「這就是越獄啊!」他這惡人,怎麼什麼壞事都幹得出來啊?奴兒又氣又惱。
虧她剛剛還跟老天爺祈求,保他平安無事。而他、他……
他真是太可惡了!奴兒板起臉來不理他。
陸靖也氣了。
她有沒有搞錯啊?
他今天會這麼大費周章的跑出來,她以為他是為了誰?
他還不是為了擔心她待在這裡會被人苛薄對待,才一廂情願的趕來看她,沒想到他一片好心跑來關心她,她卻拿歹臉色來讓他瞧。嘖!真是好心沒好報。
他懶得理她了。
於是,陸靖又爬上窗子。
奴兒見了心驚膽跳,急急忙忙跑去看,拉著他要往下跳的身子問他,「你要做什麼?」
「不是尋死,而是想回牢房。你不是挺愛看我被關在牢裡的嗎?那我就稱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這會兒你總該眉開眼笑了吧?」
「是誰說我愛看你被關在牢裡的?」他簡直是在誣蔑她。
「就你說的啊!你的行為表現,在在言明了你的意圖、你的想法。走開!別拿你的髒手碰我。」陸靖又端上對她萬般嫌棄的樣子。
奴兒還真以為自己手髒,連忙放開來瞧。
咦?沒髒呀!
「笨蛋!」他啐了一聲,跳下窗子。
奴兒要去抓他已經來不及,陸靖已拂袖離去。
看來他得再讓那丫頭多吃點苦頭,她才會知曉這世上是誰待她好,以後她就不會動不動就數落他,把他當成一個惡人看待。
離開蘇家,暗巷裡有人接應陸靖,那些人全穿著官服,正是稍早來蘇家逮捕陸靖的捕頭們。
話說他們將蘇家口中的淫賊逮回衙門,正打算交差了事之際,沒想到他們的大老爺在堂上一見到那所謂的「淫賊」,哦!不,是靖王爺!馬上就跪了下去,還不停的在口中喃念著,說什麼下官不知王爺駕到,不曾遠迎,還請王爺恕罪之類的話語。
他們幾個捕快一聽到「王爺」兩個字,當場嚇得冷汗直流,一干人跟著跪下去,倒是那個靖王爺生性豁達又不拘小節,對他們誤將他當成人犯看的事全不予計較。
而他們的大老爺則是把靖王爺當作嬌客,對靖王爺必恭必敬的,還在官邸備了個上房給靖王爺。
而靖王爺則是要他們立刻派人去通知靖王府裡的部屬,要他們到樹王鎮上接應他,他則是在一到掌燈時分便一個人外出。
是靖王爺外出耶!
縣太爺當然是叫了幾名機靈的捕快暗中保護靖王爺,只是他們萬萬沒想到那靖王爺晃呀晃的,竟又晃回了蘇家。
靖王爺來蘇家幹嘛?大夥好奇得不得了,卻又不敢問。
沒想到那靖王爺到了蘇家卻不走前門走後門,而且還爬牆呢!
哦喔!他們終於知道為什麼靖王爺會被蘇家的人認為他是淫賊了,因為,這個靖王爺還真的很有做賊的天分,要不,哪個正常人會像靖王爺這樣,專愛爬別人家牆的?
一干衙役們隨著陸靖晃呀晃的,又晃回了縣衙;而陸靖就這麼一路走回大牢內,他的行逕可嚇壞了那些奴才們。
「王爺。」一干人全跪了下去。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請王爺恕罪。」眾人誠惶誠恐的低著頭,一副待宰的模樣。
「你們做錯了什麼?」
「不知道。」
「不知道你們還要我恕罪!」真是欠人揍。
陸靖真想提起腳來一人踹上一腳。「起來、起來,統統都起來。動不動就跟人家下跪,像是沒長骨頭似的,我要是你們的爹,鐵定一出生就把你們給打死!起來。」他一吼,那些衙役們又趕緊站起來。
他們尾隨在陸靖後頭推推扯扯的。
他們當他是瞎子,還是死人啊?「有什麼話就快說,別淨在我的後頭搞那麼多小動作。」煩都煩死人了。
陸靖轉過身,虎目一瞪,一個膽子比較大一點的衙役鼓起勇氣,站了出來,叫了一聲,「靖王爺,您下榻之處在我們大老爺的官邸。」
「我知道。」
「那您回牢房,這是……」
「我高興。怎麼?我愛住牢房,不愛住你們大老爺的官邸不行嗎?」陸靖火氣甚大,那火簡直可以燒死一干無辜的小老百姓。
「行行行,靖王爺喜歡幹嘛就幹嘛,只是我家大老爺要是問起來,那我們做奴才的該怎麼回答?」
「怎麼?我做什麼事還得看你家大老爺的臉色不成?」陸靖兩眉一揚,不悅的表情明顯的寫在臉上。
「不不不!當然不是。」衙役的頭搖得都快斷了。
「那還不快滾。」陸靖大手一揮。
衙役們—個個退了下去。
「等等。」陸靖又喚人回來。
比較倒楣的那個退得比較慢,所以被陸靖招了回去。
啊!怎麼是他!
小捕快看看左右,都沒人了,嗚嗚嗚∼∼
「就是你了,你還看什麼看?」陸靖的脾氣壞,衝著那個左顧右盼的衙役直吼。
衙役讓他吼得腿都軟了,卻又必須上前詢問一聲,「靖王爺,您有什麼吩咐。」
「你替我走一趟蘇家,讓奴兒來牢裡看我,但是得注意,萬萬不得洩漏本王爺的身份。」
「是。」衙役領命,便要退下去。
「還有……」
衙役苦著臉,又站回原位,聽候靖王爺的差遣。
「你不把牢門的房打開,我怎麼進去。」
「哦!是。」衙役急忙讓當差的把牢門打開,恭迎靖王爺住進大牢內,這會兒他總可以退下了吧?
「還有……」陸靖還有話要說。
衙役的臉已是面帶屎色。
「你附耳過來。」陸靖要跟他說悄悄話。
「是。」衙役再怎麼不願意,也只好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