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留千春一個默默的瞪著眼前偌大的綠色草原發呆。
「為什麼?」她輕輕的喃問著上蒼,「我們也不過是自己愛喝點小酒,又沒招誰惹誰,為什麼大家都要將那禮教的大帽子扣在我們身上呢?」
她真的不懂,就算她愛喝點小酒、就算她會發發灑瘋,可她從未招惹過任何人、傷害過人,她為何就得因為世人俗人對她看法而勉強改變自己呢?
「爹唯一的嗜好不過就是喝兩杯,連我娘都沒管過他,別人憑什麼要管他?還說他害了我!」千春喃喃自語著,她覺得好不公平,「我明明就很喜歡這樣陪著爹,關別人什麼鳥事呢?為什麼我們就不能隨心所欲的過自己的生活呢?」
對啊!她為何要計較世俗人對她的看法?
一這麼想後,她立刻鑽到她爹珍藏的名酒的地方,一口氣搬出一大甕女兒紅,「哼!我偏要喝個夠!」
當然,她也是因為楚御人說好明日上午才會來接她,所以她才敢放著膽子破戒。
雖然沒有她爹陪她,但她確實是因為體內的酒蟲已有十來天沒解過饞,以致一喝她就沒法停下來。
於是,她一口接一口的將那一大甕的酒液半數灌進自己的肚內。
「啊——好好喝喔!」她醉茫茫的開始漫步在廣大的草原上。
頓時,一幅充滿和樂幸福的畫面又出現在她面前——
那是一對夫婦正開心且盡興的在飲酒,而他們身旁的一名小娃娃也跟著一起喝,且很快就喝得醉醺醺的。
小娃娃神志不清的在偌大的綠色草原上打滾,引來那對夫婦更大的笑意,「夫君,你看咱們的女兒有多可愛,她像不像一匹小野馬,盡情的在草原裡奔馳啊?」
「是啊!夫人,咱們家的小開心果簡直就像是一匹健壯的小馬,你瞧你瞧!她在吃草呢!哈哈……」
於是,為了讓她爹娘能更開心的笑著、鬧著,小娃娃竟開始學小馬般一口口啃著地上的青脆的綠草,「吃草草……」
「哇哈哈……夫君,你看她那模樣,還真像在放牛吃草呢!」
千春難過的心忖,她是多麼懷念那段美好的過往啊!
在她的心中,她一直好希望他們一家三口能一直一直活在那段美好的、無憂的世界中,只是,事與願違,她娘已經棄世,她爹又墜入無盡的悔恨中……
唉——她多想忘卻所有的不順遂啊!
於是,她繼續喝,一杯接一杯不停的喝……
喝到她意識全都飛揚在空中,將所有的忌諱都忘得一乾二淨……
彷彿她又回到那小小的年紀,她又再次開心的徜徉在廣大的草原上,耳畔聽到的淨是她爹娘的笑語。
哇——她好開心喔!
她不停地在綠色的草地上翻滾著,還不時一口口啃咬著地上的青草,「嗯——吃草草、吃草草……」
這樣的感覺好好,好像回到當初那幸福的時光。
而這就是楚御人趕到花家時,所看到的第一個畫面——
千春身穿一襲嫩黃色的衣衫,叭在那片青綠色的草原中發酒瘋!
「可惡!」他氣急敗壞的衝到她的身邊,一把抱起意識早已迷離的千春,「你就這麼不知道愛惜自己嗎?」
嗅聞到她滿身濃濃的酒味,楚御人簡直氣壞了,他氣她的不知好歹,在他好不容易替她戒除天天喝酒的壞習慣的十來天後,才一離開他的視線,她竟然立刻就破戒了!
他恨恨的將千春抱回花家,用力的將她擲在她的小床上。
「你……就這麼喝一輩子吧!」他真想從此不再管她,就這樣隨便她自甘墮落算了。
「爹呵——」就在此時,千春突然發出醉語,「別那樣傷心……千春會……難過的……千春喜歡看到……爹豪爽的笑……開心的笑啊!」
楚御離去的步伐頓住了,他不禁回頭望著躺在小床上的她。
她的小臉紅通通的,看上去就像顆熟嫩多汁的蜜桃般,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他情不自禁地被她吸引到床邊,抬手輕輕撫上她嬌嫩的容顏。
「千春啊千春,我到底該拿你如何是好?」他垂下頭,自己問著自己。
「就多笑笑給人家看啊!」
她稚嫩的嗓音突然響起,驚得楚御人馬上抬起臉望著躺在榻上的她。
或許是她真的喝太多了,也或許是今晚她的心事好沉重,以致讓千春莫名的睜開眼,她一發現是楚御人杵在她眼前,便不顧一切的將自己所有的心事全都朝他傾吐出來。
誰教她一直都將他視為她的知音呢!
可楚御人不知道的是,其實她的神志根本就不清醒。
「你醒了?」楚御人的脾氣馬上就迸了出來,說話的語氣也立即嚴厲起來,「你這樣像話嗎!才放你回來一會兒,你就給我喝得爛醉如泥……」
他還想繼續罵個夠,卻被她突然伸起的一隻軟嫩無骨的小手給堵住嘴。
但這還不是最令他詫異的事,他最驚訝的是,當她的肌膚接觸到他時,他的心頓時像是被雷擊中似的,瞬間彷彿還激出了火花。
這讓他不禁倒退了兩步。
「千春……」他驚駭的低喚著她的名。
「不要念了啦——」她像根本沒有感受到他的異狀般,自顧自的從床上坐起身,跌跌撞撞的想去找她爹,「您怎麼跟討厭的御人哥哥一樣……好愛念有家、管有家嘛!」
邊抱怨,她邊自床榻上聽跌落到地上,隨即發出一聲呼痛聲,「哎喲——」
「怎麼了?哪我跌疼了?」楚御人發現她似乎並未完全清醒,趕緊試著去扶她,卻已慢了一步。
探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她,他不禁心疼的攙扶起她,頻頻問道:「快讓我看看,你摔疼了嗎?」
像是等不及她的回答,他控制不住的又將管她的本性使了出來。「就說吧!叫你沒事別隨便喝酒,你看,誰教不聽說,嘗到苦果了吧?下回看你還敢不敢……」
突然,他的嘴又被封住了!
這回,封住他嘴的不是她那軟軟的小手,而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