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她心裡,一直都有個記憶,像是找不到位置擺放,那回憶並不深刻,因為她一直要自己不要想太多,直到現在,她還是不願去多想。
明天,她有重要的事要做,她相信那是場硬仗,不過她對自已有信心,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困難她都不會退縮。
看了看時鐘,她坐在飯店的餐廳裡有一會兒了,與炎柬相約的時間都已經過了,卻還不見他的人影。
她向來喜愛穿著較中性的服飾,不過為了適應合作公司老闆的要求,她這些天勉強自己改變穿著,盡量讓自己多點女人味。
又過了幾分鐘,她還是沒看見炎柬的人影,正當她上前打算向櫃檯的人詢問時,卻由身後教人摟住了。
「炎娘。」
不用她回頭都能知道是炎柬,她轉過身,給了他—個擁抱。
「等很久了嗎?」
炎柬帶笑地看著她,那英挺又嚴肅的外表十分吸引人,她相信餐廳裡的女性們此刻一定都將目光集中在他們身上了。
「還好,不算久。」
她隨著炎柬回到位子上時,覺得身後似乎有人正盯著自己,那目光雖教她感到不舒服,卻又好像似曾相識般,教她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同時轉過頭尋找目光的來處,可她什麼都沒有發現,在她還想再看一看時,炎柬詢問地看著她。
「怎麼了?」
炎娘輕輕地搖了搖頭。
「沒事。」儘管她心裡有著疑問,不過她打算暫時不去理會。
只是她對自己突然的心慌感到不解,「工作還忙嗎?」為了不讓炎柬看出她的異樣,她假裝若無其事的開口。
炎柬只是飽含深意的看了她一跟,沒再多問地笑著,「還好。」
對於他而言,最重要的是他的妻子,這也是為什麼他遲遲不肯回日本的原因,為的是項威柔放不下台灣的家人,就算她說願意陪他回日本,可他不忍心要她日日思鄉,為此他待了下來;同時也幫忙項威柔打理公司。
「威柔呢,怎麼沒帶她一同來?」炎娘很喜愛那位嫂子,柔弱中帶著堅毅,是她認為最合宜的女性。
「忙著開會;」炎柬講到妻子,不覺地連眼底都有了笑意,讓他顯得更為迷人。
「沒關係,我這一趟也要多待些時間,改天還可以上門拜訪。」
炎柬點頭,「你跟對方公司交涉過了?」炎柬向來不過問炎娘的生活,自那年炎仁強行要炎娘離開台灣至今,他們明白,再回台灣的炎娘已經能成熟的去面對許多事了。
那一年她只有十九歲,正是對感情好奇的階段,若不是因為對方是霍東流,他們會為這個妹妹感到開心,可世事無法如人所預料,他們唯一的方法就是帶走炎娘。
「明天會正式碰面。」
她心裡很猶豫該不該跟炎柬說她這趟回來要見的人就是霍東流,那個當年害她有了人生第一個污點的男人。
「別太擔心,我對你有信心。」
「嗯。」
而後兩人開始用餐,同時也聊了些日常瑣事,這麼久不見,是有許多話要談,不過炎柬看得出她的心不在焉。
不知為什麼,炎娘就是能感覺,有人一直盯著她,那不是教她不自在的注視,只是她因為一直找不到那目光的來處而顯得有些坐立不安。
「炎柬,我去一趟洗手間。」最後她真是忍不住了,再不離開現場,她說不定會站起身大叫那人別再看自己了。
炎柬笑著點點頭,在炎娘離去後,他轉頭看向那道目光的來處,他很早之前就發現有人盯著炎娘,本以為是愛慕的目光,不過現在他不再這麼想了。
他的目光轉冷,因為那個人正是當初他們要炎娘離開台灣的主恩——霍東流。
霍東流正與一名女子坐在角落,他的目光望向遠處,若是炎柬沒有猜錯,他該是望著炎娘離去的方向。
就他所知,霍家的家族事業目前完全由霍東流掌控,不過他從來就不是黑道人,這不只是他們整個家族對他的保護,也是霍家本身有意走上正途,幾年下來,霍家已逐漸漂白,這一切都歸功於霍東流的強硬作風,他不只是將家族勢力推上高峰,同時也展現了他個人的能力;這樣的男人夠本事,也有著教人欽佩的魄力,若不是他背後的黑道家族,他該是最適合炎娘的男人,唯有這樣的男人可以配得上炎娘的出色及強韌,只是兩人既然無緣,那麼這種話就不必再提。
炎柬直視著霍東流,他的眼裡有著十分清楚的冷意,在他的認知裡,那是吃醋的男人才會有的眼神及表情。
他與炎娘這麼久不見,加上炎娘的改變甚大,早已不再是當初那個小女孩,霍東流不該這麼快認出她;除非他調查過她,或是他注意炎娘許久了,想到這裡;炎柬不覺地瞇了瞇跟,在炎娘離開台灣之後,霍東流是否曾派人暗中調查炎娘,這一點是他們幾個人沒有考慮到的。
此時,霍東流與他的女伴起身離開,而後消失在轉角,幸好炎娘還沒回到座位,炎柬原以為應該沒事了,誰知道……
* * *
炎娘在洗手間待了一會兒,打算好好地平復心情,她不要炎柬看出她的不安,也不想再去想那個窺視她的人,不管那人是不是霍東流,這一趟回台灣,她都會與他相見,不為私事,也得為了公事,因為沒有跟炎柬提過這件事,所以她不願炎柬多心。站在化妝鏡前,她輕輕地拍了拍臉頰,姣好的面容上有著淡淡的妝,天生麗質的她不需要太多的化妝品裝飾自己,不過此時的她倒是需要上一點妝來掩飾她蒼白的神色,所以她塗了點口紅,讓自己看上去更有精神,也更亮麗些。
整了整盤起的長髮,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不再披著長髮,總是習慣地將它束起,連她自己都無法解釋這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