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的腦袋偶爾也會有出軌脫線的情形發生。
就像這會兒站在巷子口的薛藍霓,正左張右望地等著黃邦維的出現,並不時地望著表,一方面也害怕會被郭德志看到。
她仍然不知道自己幹嘛這麼擔心黃邦維?不過經過她的千思熟慮之後,她終於找到一個很好的借口,那就是——為免讓他們兄弟倆的心結仇怨加深,也為了不讓阿志被他爸爸罵,所以她必須解救他!這借口聽來夠偉大了吧?
確定好這是自己的理由後,她便安心地來到這裡,雖然她不確定黃邦維真會出現,然而也只好碰碰運氣了,誰叫她已經沒頭沒腦地站在這了呢!
「咦?怎麼有個大美女站在這裡呢?」
驀地,黃邦維的聲音像鬼魅般的在她耳畔響起,把她嚇了好大一跳,趕緊轉身,只見他半驚訝半揶揄地正上下打量著她。
「難不成……你改行當阻街女郎?」
「你……」 薛藍霓又急又氣地瞪著他。「都什麼節骨眼了,你還開這種玩笑,知不知道阿志找了人要來揍你?」
「哦?」他絲毫不感驚訝,還悠哉地聳聳肩。「那很好啊!」不過他的心裡仍有些意外,這個薛藍霓居然是來替他擋災難的人,有可能嗎?
「很好?」薛藍霓睜大眼睛。「你是聽不懂我的話,還是以為我在胡說八道?」
「不不不,我完全相信你的話,只不過……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俗話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我一點也不擔心。」
「你……你難道不怕嗎?」她氣極了!沒想到自己的一番好心卻不被人當一回事。
「怕?」他挑挑眉。「開什麼玩笑,我黃邦維乃堂堂一介男子漢,在我的字典裡可從沒有『怕』這個字。」
「可是,你只有一個人,而他們有好幾個,你……你一定會寡不敵眾的。」她急急地說。
「哎呀!安啦!憑我黑帶四段的好身手,保證沒人動得了我身上的一根寒毛的。」他十足臭屁地昂起下巴說。
「你真的是……真的是無藥可救了!」她氣得跺了下腳,覺得自己快被他氣得暈倒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的身後突然出現一陣快速跑步的聲音,向後一看,是五、六個體格壯碩的彪形大漢,個個看來凶悍至極,而且擺明是衝著他們來的樣子,這會兒,薛藍霓更加緊張了。
「完了,他們一定是阿志找來的……」
「快跑!」薛藍霓的話還來不及說完,就被黃邦維猛地抓著往前跑。
面對這樣的情況,薛藍霓是既焦急又惶恐,腦子裡一片混亂。
「你……你不是黑帶四段嗎?」在跑的過程中,她忍不住大聲地對他喊道。
「我蓋你的啦,笨蛋!」他居然還回過頭來扮了個鬼臉給她看。
「天哪!」她懊惱地打下額頭。「我就知道。」
黃邦維跑得極快,薛藍霓光是被他拉著跑就吃力得要命,幾乎要吃不消了,但後頭的人又追得緊。
「我……我快不行了!」她在後邊哀叫著。
「不行也得跑,被逮到你就完了!」
「他們……他們要打的是你,又……又不是我!」她劇烈喘息著。「所以我是無辜的。」
「來不及了,他們見你和我一塊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所以你還是快跑吧。」
「老天,我幹嘛自討苦吃啊!?」薛藍霓萬分後悔地嚷著。
突然,黃邦維拐進另一條巷子裡,跑沒幾步又轉彎了,薛藍霓差點就撞到牆壁,她正想抗議時,只見黃邦維拉著她,動作迅速地鑽進一處人家的院子裡,他不著痕跡地關上門鎖住,要她快些蹲下來。
「這……這是人家的院子啊。」薛藍霓氣喘吁吁的低聲叫。
「放心!如果被發現了,就說我們在玩躲貓貓,只是借躲一下而已。」
「都幾歲的人了,還玩躲貓貓,會被笑的!」
「我寧可被笑也不要出去被打,懂吧!」
薛藍霓正想點頭說懂,突然,她察覺身後的氣氛不對勁,有個低沉的喘息聲在背後傳來,讓她有些發毛!
不會吧!
不會這麼巧吧!
她小心翼翼地轉回頭,果真如她所想,她猛然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尖叫聲!
「哇!」
☆☆☆www.4yt.net.net☆☆☆www.4yt.net.net☆☆☆
是一條好大只、好大只的狼犬,正張牙舞爪、流著口水地在接近她,她當場歇斯底里地跳起身,瘋狂地將門打開衝出去,黃邦維甚至來不及阻止她。
結果待他一跑出去,正好分秒不差地見她被一塊大石頭絆倒,整個人像狗吃屎般的飛撲於地。
「OH!GOD!」他頭痛地拍了下頭,趕緊飛奔上去扶起她。
「你在做什麼呀你?為什麼這麼激動?」
雖然她的手腳關節處儘是擦傷,但基於對狗的恐懼,使她萬分害怕地抱住了他,緊緊地抱住了他。
「狗……狗……狗……狗……」她已經沒有辦法好好地說話,整個人的言行舉止全都亂掉了。
「狗?」雖驚愕於她的擁抱,但黃邦維感受得出她身體、臉上所反應出的恐懼,所以他亦輕抱著她,試圖讓她有安全感和鎮定下來。
「你怕狗?」他懂了。
她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把臉整個埋在他肩上,不敢抬起頭來。
眼見她連手掌處都沁出血絲,他乾脆整個抱起她,反正她並不重。
「放心吧!已經沒事了,現在我帶你去診所擦藥,好不好?」他一改以往的嘻皮笑臉,異常溫柔地對她說話。
她還是不敢把頭抬起來,因為狗是她畢生最大的敵人,剛剛那麼近距離的一嚇,讓她的理智幾乎整個崩潰了。
而黃邦維就這麼抱著她,一路朝著診所走去,無視於路人的眼光,他只覺得心裡暖暖的……
到了一家私人的小診所後,薛藍霓的手掌、膝蓋皆擦了藥,她也漸漸恢復正常,適才的恐懼逐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