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偶然的機會下,在一條暗巷裡,之後又遇上她幾次,才知道她就是你的女朋友。」他簡單帶過。
「既然知道她是我女朋友,你就不該招惹她。」
「我只是純粹的和她做個朋友,難不成這也不行?」
「純粹做朋友?」郭德志鄙視的。「你黃邦維除了會拐騙女人上床,還會有純粹做朋友的高尚情操?」
「阿志,請你說話好聽點!」黃邦維的臉色難看起來。
「可以,我可以對你說話好聽點,甚至可以在往後的日子裡試著和你平靜相處,只要你放過藍霓。」
「放過藍霓?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你玩過的女人何其多,不差藍霓一個,更何況她不是那種玩得起的女人,你怎麼樣都不該去傷害她。」
「傷害她?」黃邦維被他的話弄得一頭霧水,也感到有些好笑。「她是你的女朋友,我能怎麼傷害她?」
「現在已經不是了。」
黃邦維一愕。「什麼?」
「我和她分手了,在半小時前。」他一字一字的。
「分手?你們分手?」黃邦維駭然地倒抽一口氣。
「是我先提出來的,因為……因為我愛上了另一個女人。」雖然不想告訴他,但郭德志還是說了。
「你愛上了另一個女人?」這接踵而來的種種變化令黃邦維措手不及。
「如果爸答應,我會在農曆年後娶她,她已經懷有我的孩子了。」
「天哪……」黃邦維有好幾秒鐘的失神。
「換句話說,即使藍霓已經恢復自由之身,你仍然不能招惹她,或許是我自私,但我就是不准!」
回過神後的黃邦維,腦子很快就重新運作。
「我說過我要招惹她了嗎?你不免太過緊張了。」他望向樓梯間的窗子外,天空藍得有些憂鬱。
「事實上你根本就已經招惹她了,要不然她不會陷下去,口口聲聲說她愛上你!」他怒意攻心地咆哮著。
五雷轟頂的感覺大概就是這般,像有上百顆炸彈同時擊中腦部,炸得他整個頭轟轟巨響,連碎片都拾不回來。
「怎麼,你懷疑我的話嗎?告訴你,不管你是存心接近藍霓,還是無意使她深陷的,都請你不要再和她見面了。」
「她說她愛我?」他喃喃的。
「我的話你聽到沒有?不許再去見她!」他氣得直跳腳。
這是多麼的可笑啊!薛藍霓竟然會愛上他這個浪蕩子,她明知道他放蕩不羈、從不談愛這個字的。
但,她居然還是冒險愛上了他?
她……她分明是笨蛋!
「阿志!」他突然喊了一聲。
「你……你做什麼?」郭德志反應不過來。
「謝謝你告訴我!」
「什麼?」他大蹙眉頭。
「沒想到我這樣的一個浪蕩子都有人愛,我……我何其榮幸!」黃邦維竟然低下頭笑了。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沒有辦法答應你和藍霓永不見面,不論我愛不愛她,我和她也都還是朋友。」
「那麼你的意思是真要和我卯上了,是不是?」郭德志再次火冒三丈。
「我當然是不想和你卯上,只是,做不到的事我不能點頭。」
郭德志衝動地揪起他的衣領,極端忿怒地逼近他的臉。
「黃邦維,你不要逼我動手!」
黃邦維微微一笑。「我勸你最好別做傻事,你絕不會是我的對手!」
豈知他的話未完,郭德志就狠狠地一拳揍過去,正中他的臉頰,令他當場仆倒在一階樓梯上,嘴角還縊出血絲。
黃邦維果然不想還手,但郭德志卻撲上去開始揮著拳頭打他,黃邦維除了閃躲,也只能重重地推開他。
黃邦維的身手雖然是比較矯捷也比較靈敏的,但郭德志的怒火加重了他的力道,揮起拳來既猛又勇,所以黃邦維的閃避還是使自己居於挨打的形勢。
「住手!」
突然,一句焦灼的喝阻聲凌空劈下,薛藍霓吃力地扶著樓梯扶手,出現在樓梯上端。
但很顯然的,她的出現並沒有帶來多大的阻止作用,只是讓郭德志更加忿怒,而黃邦維仍始終處於被打的狀況。
「不要打了!阿志,我叫你不要打了!聽到沒有?」薛藍霓更加大聲地嚷著,但郭德志仍然無動於衷,不停地揮打著拳頭,他擺明要強迫黃邦維點頭答應遠離薛藍霓。
既然用嘴巴喊不能阻止他們,那她只好用行動表示了,她想走下階梯。
「啊,你不要動!」突然間覺得不太對勁的黃邦維,在混亂掙扎中抬起了臉看她。
霎時,薛藍霓正一腳踩空跌下樓梯,並在尖叫聲中滾了下來,黃邦維驚恐地推開郭德志衝向薛藍霓,在千鈞一髮之際阻止了她繼續往下跌,她結結實實地摔進他的懷抱裡,但頭上已撞出一個小小的血痕。
「藍霓!」
懊惱外加自責的黃邦維大喊一聲,但她連半句話都沒法子說就昏了過去,郭德志這會兒才在氣喘吁吁中發現這突然發生的事,他大為驚愕!
「郭德志!要是這回藍霓又有什麼閃失的話,我絕饒不了你!」在丟完這句始無前例、忿怒又陰沉至極的話後,黃邦維就抱著薛藍霓跑上樓梯消失在門口,獨留郭德志呆立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怎麼……怎麼反倒是他讓藍霓受到傷害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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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藍郁坐在病床旁看著她這個傷痕纍纍的妹妹,心裡是又納悶又奇怪。為什麼不過幾天不見,她的身上就多了數十道傷痕?看來,她有必要開口問問。
不過,她才正準備張嘴,薛藍霓就立即搶話。
「停!我知道你現在要問什麼,所以你不必重複說了。」
「啊?」薛藍郁不解的一愣。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我會變成這個樣子?」
「咦?你怎麼知道?」薛藍郁呆呆的。
「我當然知道,因為你的問題已經寫在你的臉上了。」薛藍霓翻著白眼說。
薛藍郁沒好氣地橫瞪了她一眼。
「聽你這口氣還真瞧不起人,好像我無論有什麼事都會表現在臉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