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要穿越馬路時,許是她太不小心,一個閃避不及,竟遭到迎面而來的車子碰撞。
頓時一陣刺痛由下半身蔓延開來,讓她的身子滑落在地,尚在口中的喊叫也來不及出聲,此時她只覺得自己快要痛死了。
車子的主人也被眼前的情景給嚇得不知所措,急忙下車。
「你有沒有怎麼樣?」
奇怪,這聲音怎麼如此耳熟?鍾可盼心中暗忖。
殊不知撞傷她的人正巧是她回國後最不想遇見的人—堯運行,顯然他是沒認出她來,因為她的臉被長及背的卷髮給遮掩住。
「小姐……」見她沒有反應,堯運行更是焦急,心想都已到家門口了,這附近除了他家外就只有鍾家,只是大清早六點多鐘家應該沒有人會這麼早出來,哪裡曉得半路殺出她這個人。
「我沒聾!你不用這麼大聲叫……」鍾可盼火怒地仰起臉,想要好好咒罵這個男人,只是她的話馬上就頓住,一隻因她見到他的臉。
堯運行的驚訝絕不亞於她,他那雙眼中閃過一道光亮。她猜不出那代表什麼意思,不過有一件事她十分明白,他認出她了。
「是你!」四年來沒再聽過她的聲音,今日真是特別啊。
鍾可盼掙扎著想要起身,畢竟倒在地上怎麼說都矮他一截,說話也沒他大聲,連看他都要仰頭,這令她很不是滋味。
「你不是在國外?」鍾可盼四年前無故離開,說好聽是打算出國唸書,但其實是在避他。
「你不會先扶我起來嗎?堯運行。」她努力了好久,卻是徒勞無功,看來要自己站起身恐怕不易,剛才那一下讓她的腳都麻了。
堯運行連忙將她扶起,摟住她的腰讓她靠在他身上。「有沒有怎麼樣?」震驚過後,他才想起她的傷。
「沒事,只是腳有點麻。」站好身,她試著離開他的懷裡,不想再和他有過多牽扯,早在四年前他們之間就完了。
「哎呀!」不過她的腳卻十分不爭氣地發軟。
「還是我抱你回去好了。」
再次倒進他懷裡,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令她陌生,印象中他是不碰那些玩意的,直說是女人的花樣,沒想到如今他也改變堅持了。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啊!堯運行你幹什麼?」他怎麼可以抱她呢?」
堯運行在抱起她身子時,只是訝異於她的輕盈。
沒回答她的話,他直接將她抱進車內,然後自己坐進駕駛座。
「先去我家,我幫你檢查傷口。」
鍾可盼沉默地點頭。她也發現自己的白色休閒服上有幾處破裂,應是剛才跌倒摩擦所致。
不知怎麼的,她的火爆脾氣竟沒爆發少安靜的順從他霸道的決定。他的這種霸道是四年前所沒有的,四年前他總會一再向她確定意見,從不會這般專制。
她小心地瞄了下他的側臉,發現他變得更為成熟了,剛毅的線條中依舊不失儒雅,筆挺的西裝襯托他適中身材及體格,這樣完美的男人竟是她自願放棄的。
當車子停妥後,堯運行為她打開車門,準備再抱她下車,卻被她阻止。
「我可以自己走。」這點小傷不礙事,她又不是玻璃娃娃,隨便一碰就碎了。
「我相信你可以走,不過我抱你可以走得更快。」
鍾可盼很不高興,這男人的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嫌她動作慢?也不想想她會這樣是誰害的,是他開車撞的還敢怪她,真是太過分了。
「你放心,我不會減緩你的速度,若是你趕時間,我可以回家,反正不需要你的仁慈。」
「你還是沒有改變,盼盼。」
她有沒有改變干他何事?她還是很有骨氣已高傲地推開他伸過來的手,堅持不用他的幫忙。
「別逞強了。」堯運行見不得她如此拿自己的腳傷開玩笑。
「若是你不擋我,我想走進屋子裡不是問題。」她一跛一跛地走著,疼得冒汗的臉蛋已發白了,看在堯運行的眼裡,他只能苦笑地搖搖頭。
走了數步後,堯運行發現她竟不動了,且全身發顫,「怎麼了?」原本小心翼翼跟在她身後的他擔心地摟住她,並且焦急的問著。
鍾可盼突然委屈的直拍打堯運行,狠狠地發洩自己的情緒。
堯運行溫柔地抱起她。哪裡知道他才一抱起她,一她馬上窩進他的懷裡大哭,口中還不住大罵:「你真的不扶我走?真要看我跛著腳走進屋子裡嗎?你怎麼可以這樣!」
鍾可盼毫無頭緒又無理的控訴讓堯運行哭笑不得,逞強的人是她,鬧脾氣的也是她,現在全又怪到他頭上來了。
「你不是說自己可以走嗎?」堯運行任她將小臉窩進自己懷中,無奈地說。
「我只是說,又沒真的要做。」這就是她,任性又刁蠻的鍾可盼。
堯運行無語地任由她發脾氣,四年過去了,或許他是改變了,變得冷酷、變得不易親近,但對於鍾可盼,他還是硬不下心。
走進屋子裡,堯運行直接將她抱往自己房裡,趁她尚未發現之際鎖上房門。
「我的房間到了。」他放她坐在床沿,自己則是脫下西裝外套,並解下領帶。
「什麼?你的房間?」她剛才沒注意到他竟抱她來他房間。這裡是她的禁地,她曾發過誓一輩子不再進來了。
「我拿件襯衫給你換一下。」
她睜大眼不解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換衣服?」好端端的要她換什麼衣服?見他拿出襯衫,鍾可盼才回過神地問。
「我要檢查你的傷口,你穿這樣不方便。」這個理由實在是太正當了。
「不用……已經不痛了,我可以回家,真的……」鍾可盼見他直朝她逼進,緊張地猛吞口水。
「你確定?」看著她蒼白的臉及緊皺的眉,看得出她是在敷衍。
「你不要過來,不然我要大叫了。」
「那你要不要去換衣服?」
這分明是恐嚇嘛!「我如果不換你會怎麼樣?」她防備地問著,眼前這個男人不再是當年的大男孩了,他是個道地的男人,一個有威脅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