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斯,葛樂輕狂地笑著,看了一眼在甲板上被打得快要不成人形的戚君睦。
「怎麼樣?現在知道不聽話的後果了吧!」
戚君睦沒反應,不到兩秒,一個人的腳又狠狠地踹過來。
他已經不知道身上的那些灼熱跟疼痛是來自哪一個部位,他只覺得全身都是血和汗,不過,幸好還有一件值得安慰的事,那就是昏迷中的季曉諭被他們留在碼頭,起碼性命無虞。
至於他,身上的那些疼痛已經快麻痺了,他望著碧藍的天空,彷彿看到了季曉諭的笑容。
他是快死了嗎?所以才會見到她?
可是……
他有些疑惑的看著在天空裡飄浮著的那張熟悉臉孔。
戚君睦努力的想要眨掉眼中的血塊,他真的是快死了嗎?不然怎麼會出現幻覺?
突然,一隻腳猛踢過來,踢中了他的頭部,他一陣暈眩,季曉諭的身影從空中消失了。
混蛋!他在心中低咒一聲。那個混蛋踢他也就罷了,竟然還打掉他的幻覺?
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猛地抓住了又想踢過來的腳。
那隻腳的主人顯然沒料到他會反抗,一個重心不穩,跌倒在他眼前。
他掙扎地扶著甲板上的欄杆站起來,想尋找方才消失的幻影。
突然——
「小心!」季曉諭的叫聲是這麼清晰地傳進他的腦海中。
隨著一聲槍響,他的肩膀劃過一道火熱,他的身子一個不穩,整個人翻過欄杆,直往海水墜落。
「該死!」海斯?葛樂大罵。「我叫你們打死他,可是不是用槍,也不是淹死,要用手腳,你們是蠢蛋呀?」
他衝到欄杆邊,看到一陣血紅從戚君睦的身邊擴散開來。
而就在他們停泊貨輪的無人小島的另一側,突然冒出了數架直升機。
「這裡是國際刑警,你們在公海上違法殺人,立刻放下槍械……」
「他媽的!快閃人啦!」海斯?葛樂慌忙下令,命令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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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季曉諭用望遠鏡看到自己虛幻的影像飄浮在貨輪上空時,她一點也不驚訝,反而有種心心相印的感動。
她知道,那種能力會沉寂這麼多年再出現,一定跟某件重要的事有關。
那就是要讓她與戚君睦相愛。
她現在十分確定,也完全準備好了。
她準備反抗預知夢,一定要救出戚君睦!
然而,就在巫菱兒、章倩儀和她慢慢靠近貨輪,想要攀上貨輪時,她抬頭正好看到戚君睦倚在欄杆邊。
她知道接下來會是一聲槍響,便不自覺地大吼,也暴露了一行人的行蹤。
接著,她看到戚君睦落下離自己不遠前的海面,她倉皇地游向他,只期盼上蒼不要這麼殘忍,在她這麼努力地想改變命運時,卻給她一個冰冷的愛人。
她一馬當先的游向前去,「睦!」
就在戚君睦下沉不到一公尺的地方,季曉諭接住了他。
她匆忙地帶著他浮上水面,她吻住他蒼白的唇,將氧氣哺渡給他。
「你別死!你別死呀!睦……睜開眼睛,給我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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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疼痛都不存在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與解脫感,讓戚君睦帶著笑容慢慢脫離自己的軀殼。
「醒醒呀!睦,活下來,醒醒呀!你不能死呀!
我不要!我不要你死呀!」季曉諭聲嘶力竭。
戚君睦赫然一驚,思緒瞬間混亂。
他死了嗎?
「該死!」他怎麼能就這樣丟下季曉諭?
驀地,一口又一口灌入口中的暖和氣息幾乎要將他嗆醒。
一股強烈的意志力將他的神志硬是拉回了那疼痛、灼熱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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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姊?」
台北某間私人醫院的花園裡,濃綠的樹蔭下,雙眼紅腫的季曉諭找到正在打坐的水月翎。
「誒!」水月翎睜廾眼看著她。
私自調用直升機,還有冒充國際刑警強行追捕貨輪的後果,是她們五人小組被停職半年。
「蘋說你找我?」
「嗯!」水月翎淡金色的眸子一掃,瞄見圍繞在季曉諭身邊的那道虛弱的白氣,她歎了口氣。「你最近有感覺到什麼不對勁嗎?」
「嗯?」季曉諭坐在水月翎身邊的草地上,一臉的不解。
「我是說……曉諭,我現在跟你說的話,請你不要告訴別人好嗎?」
季曉諭點點頭,她單純的眼神讓水月翎感到安心,雖然她心軟善良,不代表無法說到做到。
「我一直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你,可是,都過了三個月了,我擔心那傢伙再不醒來,你就會倒下去了。
所以,我仔細的考慮一下,決定還是應該告訴你。我看得到,你身邊有個東西。」
「嗯?」
「從五年前認識你起,我就看到你身邊有一個非常執著的傢伙,她一直盤旋在你身邊。」
「什麼?」季曉諭不懂。
「那傢伙也許是在保護你,也許是在傷害你,我不知道。可是,五年前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我曾經試著警告你身邊那個傢伙不許多事!」
「五年嗎?」季曉諭也想到了其中巧合之處,「我差不多五年沒作過預知夢了,直到最近遇上戚君睦以後……」
「嗯!」水月翎點點頭,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醫生說戚君睦已經完全復原,但他卻一直無法醒過來?」
季曉諭搖搖頭。
水月翎輕歎一口氣,「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是你身邊那個傢伙不想讓他醒來,也許她自詡為你的保護者吧!我想你應該好好跟她談談。」
「跟誰?」
「跟那個白色的傢伙。」水月翎抬眼看向季曉諭的上方,她第一次在陽光明媚的午後,看到這白影如此強烈的存在著,但她看來卻是如此的躁動不安。
季曉諭的雙眸一亮,「我在夢裡看過她,像白色的影子對不對?我小時候被人當作是惡魔丟石子時,都是她在保護我的,可是,她為什麼要害戚君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