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愛咪沒錯。這個月月初結的婚,六個月後志彬就要做爹地了。」齊賽白難掩羨慕之情。
「這麼迅速確實?你呢?還在避孕啊?」
「昨晚開始不再避孕了,順其自然。」
司徒衡微笑點頭,表情有點曖昧。「你可要加把勁呀!要是再讓君寶給趕上就不好意思了。」
「這種事急不得的。倒是你,什麼時候拿張執照,名正言順地增產報國?」這個阿衡,老是喜歡說風涼話,自己憤世嫉俗,令人憂心。
「喝酒,喝酒!咱們今晚好好喝兩杯,別老在我的婚姻大事上打轉。」一提到結婚,他就頭痛。
這時一位女服務生端著托盤走近,問道:
「司徒先生要喝些什麼?這裡有香檳、海尼根、葡萄酒……」
司徒衡還沒聽完這句話,已經嚇得如臨鬼魅,失態的手肘不意之下撞翻了女服務生手中的托盤?
「阿衡,小心點!」齊賽白出聲提醒,「小姐,你沒怎麼樣吧?」他好心地扶住女孩。
「沒事,只是整個人像酒浸泡過的紫蘇梅。」
這個倒霉的服務生不是別人,正好是卯足全力想要得到意中人歡心的魏醒柔。
此刻的她頸部以下全被酒所親吻。
「你到底是從哪裡蹦出來的?」司徒衡的口氣像剛吞了一缸火藥,臉色臭得像糞坑裡的石頭。
「司徒先生,你誤會了,我站在你後面好一會兒了,聽見你說要兩杯,因此端上酒要讓你和這位最有魅力的男士挑選,結果——」她說不下去了,此刻司徒衡的表情像是要剝了她的皮。
「你沒事跑來這裡做什麼?」司徒衡大吼,不管四周好奇的眼光。
「我今晚替人代班,有位姐妹今晚剛好有事,我幫她代一晚的班,不是沒事來鬧場的。」她真的很委屈,好不容易靠關係才弄來今晚的代班,結果卻是如此狼狽。
「代班就代班,沒事站在我後面嚇人啊!」司徒衡低囔。
「阿衡!你今晚很不對勁哦!平常膽大包天的人,怎會被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嚇成這樣?這位小姐的聲音悅耳,音量尋常,連剛出生的小嬰兒都能承受,為什麼你會被嚇到?」齊賽白狐疑地看著司徒衡,等他的解釋。
「因為——哎喲!總之我的膽子沒有你認為的那麼大啦,有的時候不能太受驚嚇的。」司徒衡想打馬虎眼,不願多解釋,免得愈描愈黑。
魏醒柔彎腰準備拾起地板上的混亂,被齊賽白制止。
「小姐,你先把這身濕衣服換下吧!這些酒和灑了一地的酒,我會請人來處理。」
「謝謝你,好心的先生。」魏醒柔很感動。
「不要謝得那麼慇勤,人家已經是死會了,老婆溫柔嫻淑,很難篡位的。」司徒衡沒來由地補了一句。
魏醒柔本來想回嘴:我當然知道他已經結婚了,我還曾混進他的婚禮大吃大喝二十分鐘,神不知鬼不覺呢!但礙於複雜的因素,她又把話給吞了下去。
「阿衡,你說到哪兒去了?這位小姐只是單純的道謝,不是掛號要上我的床。」齊賽白又好氣又好笑,不知阿衡吃錯了什麼藥。
司徒衡大概也發現自己失言,輕咳了一聲,尷尬地說:「算我什麼都沒說。」
魏醒柔拎著裙擺,轉身離去。
「現在你總可以好好解釋了吧!她認識你嗎?」
司徒衡聳聳肩,不置可否。
齊賽白也學他聳肩。「這又是什麼意思?」
「就是什麼都不知道。」
「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喊你司徒先生,顯然對你不陌生。」齊賽白可沒那麼輕易就放過他。
「這很平常呀!有什麼特別的?表示我名氣響亮,人紅嘛!自然會有人認識我。」雖然是自抬身價,可也是一個合乎邏輯的答案。
因為常看財經報導的人,對他理當不陌生。
「好吧!就算這點你能將它合理化,那麼你的反應呢?你可不像是第一次見到她。」齊賽白瞇著眼道,每當他有這種表情時,就表示他的意志十分堅定,非要弄得水落石出不可。
「哎呀!一定要解釋嗎?暴君!」
齊賽白點頭,「我不是暴君,如果真要算是暴君的話,我覺得我比較像個溫柔的暴君。」
「這種咄咄逼人的方式算是溫柔的暴君?」他可不同意,他根本不願多談那個小女人的事。
「你一點也不想談是嗎?」齊賽白也不想再逼他了,人都有一些屬於自己內心深處的隱私嘛,既然阿衡不願自剖,表示事情目前還在他的掌握之中,用不著他這個愛情軍師出馬。
「好吧!我和她有過幾面之緣,只比點頭之交好一點,連朋友都還不算是。」司徒衡輕描淡寫地道,他很清楚賽白不會強人所難。夠了!他就說這麼多,其他部分他可不想多和他分享。
「原來你們倆在這兒,新郎、新娘已經來到現場了。」
齊賽白回過頭看見愛妻,立刻笑臉相對,輕攬細腰。「老婆,你真美。」
「少灌我迷湯,阿衡會笑你往我身上貼金。」呂陽關就是呂陽關,雖是名副其實的讚美還是不習慣。
司徒衡在一旁竊笑。
「你笑什麼?」齊賽白睨了他一眼。
「沒啊!只是覺得看你現在一副老婆奴的樣子很有意思。」這算哪門子解釋,人家疼老婆,甘願接受老婆無傷大雅的嬌嗔,干他何事?
「阿衡應該找個女孩來讓他寵愛,免得總是孤單一人。呂陽關溫柔地笑道。
「NO!我很滿意目前的現狀,別叫我做妻奴。」
大夥兒被司徒衡緊張的表情給逗得笑成一團。
*** *** ***
在婚宴的另外一個角落裡,有個費盡心思的可憐女孩正在更衣間裡換衣服。
「小柔,你還好吧?」
「不是很好!出場不到三分鐘,就被酒潑了一身。」
「怎麼會這樣?是哪個粗心大意的客人這麼不小心?」
「唉!別提了,剛好是我的意中人。」魏醒柔像是洩了氣的皮球,說起話來一點也不帶勁,完全與計劃之初自信滿滿的模樣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