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礙事,回南園休息了。」
這時,南諾天的行動電話響起——
(恭喜你啊,南諾天,真是蒼天有眼。不知道這稱不稱得上是報應啊!)電話那頭傳來了唐曼菲的聲音。
「唐曼菲,你少幸災樂禍了。」
(最好再來顆炸彈,炸掉你的南園。)
「謝謝你,我不會這麼倒楣的。」
(是嗎?中國古諺說得好: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說完,電話立刻被掛斷。
*** *** ***
雷絃歌因為要救一位滑倒的老婆婆,因而右腳裸被尖銳物給刺傷,當時血流如注。
南諾天回南園後,立即衝進雷絃歌的臥房。
「你的腳怎麼樣了?」他憂心如焚。
「不要緊。」
見她沒什麼大礙,他才放下一顆心。
「這麼用功,還在背劇本?」他看著她手上的劇本道。
「利用時間啊!」
「我的歌劇院被炸壞了,必須重建,在重建完成之前,我得替你另作安排。不然,你好不容易剛剛建立起的聲名很快就會被人遺忘。」這是一個現實的環境,要生存就必須如此。
「其他人呢?」
「他們在這個圈子全是老鳥了,別人會來疙他們,他們也懂得如何選擇對自己最好。但你不同,我答應過你,要好好經營你的。」他憐愛地撫著她的頭髮。
可是,我不要離開你!她在心裡吶喊著,不敢出口。
「我會替你挑選好的劇本,最好的戲。」
她只能將話藏在心裡,乖乖地點點頭。
「別躺在床上看書!來,我抱你到書房去。」他攔腰將她抱起。「你還是太瘦了,怎麼都喂不胖?」
「你喜歡胖小姐嗎?」
「如果你指的胖小姐是變胖後的你,那麼,我的答案當然是肯定的。」
「這麼會說話.」
他將她放在柔軟的沙發上,走向電腦桌,將電腦打開,發現E—Mall上的電子郵件已經大塞車了。
「我的弟弟們從世界各地寫郵件來關心劇院的爆炸案,我來看看他們寫了什麼。」
「真羨慕你有這麼多兄弟。」她是個孤兒,非常渴望擁有親情。
他長長歎了一口氣。「我們六兄弟到明年十月,就足足有十年未見面了。我們分開時,最小的弟弟諾奇才十六歲,現在應該有二十五歲了。」
「老天真是開了個玩笑。」她心中好痛,為他而痛。
「第一封是老三諾塵寫來的,他是個律師,目前在舊金山,他是我們六個兄弟裡口才最好的,而且頭腦細膩、冷靜;老二諾言是個醫生,哈——他說他家裡的魚缸最近熱鬧非凡,好幾條魚媽媽都生了小魚。諾言是個心腸柔軟的好醫生,他常常到非洲義診。」
「諾言是哪一科的醫生?」
「婦產科。下來的老四和老五是雙胞胎,諾揚是
老四,是個電腦公司總裁,目前主要居住在香港,
他所經營的公司是股票上市的公司;諾風是老五,
行蹤飄忽不定,喜歡冒險,聽說他最近交了個女朋
友了,馬上準備結婚。」
「這麼快?」是速食愛情嗎?
「沒辦法,為了破解咒語,咱們兄弟全卯足了心
力。」
南諾天在鍵盤上按了個跳下頁的鍵,「老ど諾奇
和母親住在台灣。」
「你們六兄弟都還沒人成家嗎?」她問。
南諾天搖搖頭,「相愛的人可遇而不可求。但要破解咒語不是結婚就能算數的,這也是我和曼菲遲遲未結婚的原因:我們並不相愛。」
「可是我知道唐小姐非常愛你。」她的心裡酸酸的。
「是嗎?哼!她愛的男人可多了,只要上她的男人她全愛。」
「怎麼會這樣?」原來大人的世界這麼複雜。
他蹲在她身前,握著她的手,輕輕地撫摸蓍。「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婚姻裡有不貞與背叛,記得我們第一次在一起的那晚嗎?』』
她點點頭。
「我和曼菲那晚解除婚約後,我才要了你。」
忠貞、不背叛,多麼簡單的要求!但也是多麼難的要求!在現今的社會,又有多少人做得到?
「我想,你若能做到如你所說的忠貞,你的婚姻生活已經奠定了八成以上的幸福基礎。」她羨慕他未來的妻子,但不可能是她。
「願意成為我的幸福基礎裡的另外兩成嗎?」他又再度求婚了。
「不!我不能。」她仍然拒絕他。
「為什麼?」
「為了你。」
「給我一個解釋。」
「不要問了,好嗎?」她抽開他的手,拿起劇本繼續背誦,她不知該如何給他解釋,她想起了唐曼菲的威脅。
*** *** ***
星期天,南園來了個訪客。
從不曾在星期天出現南園的奧利佛居然也來了。
「你應該就是諾天的小仙女,對不對?」戴著寬邊帽的年輕女人,朝雷絃歌禮貌的笑了笑。
「我叫雷絃歌。」
「她叫羅莉莉。」奧利佛幫她介紹。
「要你多嘴,我自己會說。」羅莉看來並不領情。
奧利弗仍然嘻皮笑臉,毫不以為意。「喝點什麼?」
「我要喝諾天的招牌調酒。」
「那是什麼玩意兒?」奧利佛嚷道。
「你真的很煩耶!諾天會調給我喝,不用你管。」
南諾天看著兩人鬥嘴,突然靈光一現,難道奧利佛單戀的對象就是莉莉?
改天他得好好逼供。
「咱們到起居室坐吧!別站在這裡吹風。」羅莉莉爽朗地道。「外頭的黑大個是不是叫吉姆?」
「是啊!怎麼樣?」
「諾天,你應該給他加薪。我要進門前,正好看見他扶起一位在附近慢跑跌倒的民眾。這麼好心的人,現在很難找得到了。」莉莉嗓音較粗,與她女性化十足的模樣大相逕庭。
「你還是一樣雞婆耶。到印度學了三年瑜珈,也沒看你修身養性,脾氣也沒改好。」奧利佛嘟噥道。
「你說什麼?」羅莉莉大為不滿。
「我說你的脾氣還是一樣壞。」
「脾氣壞只有對你,我對別人可好得很,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昨天你來接機時,不是早已領教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