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西小姐,莉莉說的也有道理。交代行蹤要有明確的人事地物,你說你去散心,實在太籠統了。」
「拜託!」雀西翻翻白眼。 「你們英國人很麻煩耶!」
「你就個清楚吧!」
「你們……好好我投降!昨天上,我一個人開車游倫敦車河,然後走進一家叫做『史帝文生』的PuB,裡頭沒有一個我認識的人,所以無法請人為我作證——不過有個叫保馬的酒保應該還記得我,我和他拼酒,而且大聲講話。後來我喝醉了,是在史帝文生PUB隔壁的汽車旅館醒來,醒來時已經是今天下午四點鐘,汽車旅館的老闆應該也記得我,據說我在旅館大廳吐了一場,搞得人仰馬翻,這就是我的行蹤,你們還滿意嗎?」雀西抽著煙,一臉不耐煩,碰到這兩個瘋子,她只好認了。
羅莉莉和奧利佛面面相覷。「抱歉,我們可能誤會你了。」
「什麼叫可能誤會?你們本來就誤會我了!」雀西不滿地嚷道。
「誰教你剛剛吞吞吐吐的,這有什麼好不能啟齒的PUB我也去過啊!又不是去招男妓,你神秘個什麼勁?」羅莉莉不願低頭道欺,硬將過錯往雀西身上推。
「你胡說什麼?」
「我又不是說你去招男妓,你這麼生氣幹嘛?」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可理喻?我不想讓人知道我為了一個男人失魂落魄也不行嗎?又不是到PuB慶生,失戀喝酒上PUB,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我不想說也犯法嗎?英國有這條法律嗎?」她光火的大吼。「算了!算了!不想跟你這種愚婦一般見識,我要去洗澡了,雖然在汽車旅館也衝過澡了,但好像還是有酒味,大概是衣服沒換的關係。」這裡非久留之地,雀西準備明早立刻回美國,免得什麼好處也沒有,反倒惹得一身腥,得不償失。
「你剛剛真失禮。」雀西走後,奧利佛笑著說。
「是有點不好意思。她的態度差,存心和我吵架,一開始交代清楚不就沒事了!」羅莉莉嘟噥道。
「是你對她有偏見。好了,她已從嫌犯名單中剔除,你就別再嘴硬。」
「真沒想到,她對諾天還動了真感情。」羅莉莉微笑道。
「是啊!可惜並不是每個人都愛吃魚翅的。」
*** *** ***
DNA報告出爐,初步排除焦屍為雷曉佩。
大家終於放下了心裡的大石頭,但曉佩到底去哪裡了呢?
她就好像蒸發了一樣,讓人憂心萬分。
「曉佩警方仍持續尋找中,但新戲托斯卡的排練也不可荒廢;如果你對於演出托斯卡有情緒上的困擾,我讓其他人來試試這個角色好了,不要硬撐,勉強自己。」南諾天體貼地告訴雷絃歌。
他知道她很喜歡托斯卡這個角色,但發生這種事,他不願意看她掙扎。
「不!我還是要這個角色,唯有站在舞台上,才能讓我忘了曉佩失蹤的痛苦。」
「可是——」
「不要為我擔心,托斯卡的劇本我早已背得滾瓜爛熟了,我的演出不會失誤的,請放心。」她曲著膝,將手腎放在膝蓋上,沉思著。
「你們雷家可有仇人?」南諾天突然問道。
雷絃歌想了一下。「應該是沒有。」
「你要有最壞的心理準備。」
雷絃歌一聽諾天這麼說,眼淚立刻流了下來。
「我一直在做最壞的心理準備。」她很自責,她應該多花些心思在曉佩身上,而不是只有歌劇和諾大。
「告訴我,你是不是懷孕了?」他忍了很久。終於才問出口。
雷絃歌輕輕地點頭。「你怎麼知道?」
「我由你的月經來的日期和一些生理變化猜到的,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正在考慮適當的時機告訴你,而且我不確定你是否會要我生下他。」
「我當然會要孩子,你怎麼會以為我不要孩子呢?」他有點激動地問。
「我心情很亂,沒有想太多。」
「你有孕在身,曉佩又行蹤成謎,我看還是別演托斯卡吧!會太累的。」南諾天非常擔心她的身體。
「不要緊,如果不讓我有點事做的話,我一定會成天胡思亂想的,何況懷孕又不是殘廢,我會很小心的,不礙事。」
「我們先結婚吧?」
雷絃歌怔了一下。「為什麼?」
「我等不及了,如果你認為曉佩生死未卜,不想這麼快結婚的話,我們可以先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結婚,只讓幾位好友知道。等曉佩找到了之後再發佈消息、補辦婚宴,你說好不好?』』
能盡快嫁給他,她當然很高興,可是——
「就這麼決定了。」
就這樣,他們結婚了。
婚禮舉行得很低調;與其說是婚禮,不如說是辦手續,一道法律手續。
而南家兄弟因不得相見,所以只在網路上告知大家這件事。只要每多一位兄弟結婚,人人相聚一堂的日子就更近了。
「本來可以好好熱鬧一番的。」羅莉莉也是觀禮者之一。
「等曉佩找到後再熱鬧吧!」南諾天道。
「英國警察到底怎麼回事?連找一個人都找不到。」羅莉莉搖頭感歎。
「要警察找人比要警察不要喝花酒還難。」奧利佛也跟著抱怨起來。
「別在今天提這個話題。」南諾天樓著新娘子,心疼地制止他們。
「好吧!我們太粗心了,忘了絃歌有孕在身,需要有好心情養胎。」
「不要緊,就算你們不提,我也會想到。」雷絃歌貼心地說。
「諾天,雖然你們不打算宴客。但今天畢竟是你們的大喜之日,上就別在南園吃飯了!」羅莉莉提議。
南諾天點頭同意。「你們拿主意吧!」
*** *** ***
「有人在泰晤士河畔看見一個酷似曉佩的東方女孩。」羅莉莉跑到習室通知雷絃歌這個消息。
「是真的嗎?人呢?是不是真是曉佩?」
雷絃歌欣喜若狂,緊抓著羅莉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