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不怪他了!她的心清楚地告訴著自己,莫中耀對自己是真心的,絕對不是她所以為的玩弄。在此時,她甚至已忘記了自己當晚聽見的話,她只感受到他眼中對自己灼熱的情感,所有的心痛她早已釋懷。
「我想,你應該是聽見了……那晚我和瑤雙的談話,是嗎?」他的聲音虛弱而無力。這樣的他即使提起了那晚的事情,也無法觸動到蘇子嬙的情緒,她的心此時滿佈的只有對他的心疼。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微嘟著唇瓣,等待著他的解釋。
「這傷口……是我欠她的,我和她之間也因為這一刀而徹底了斷——」
「我聽見你說懷孕的事……」她囁嚅地又開口探問著。
「你就是因為這樣所以砸爛了所有的東西?我聽伯母說,你摔完之後,就趕回了T市,房裡看起來慘不忍睹。」他還有心情開她的玩笑,明明知道她有多麼急切地想知道所有的真相,他卻偏偏不肯盡快給她答案。
「你先跟我說那個男人和你的關係……」他瞄向蘇子嬙的身後。有太多太多的話要對她傾訴,但他可不希望有個旁觀者在一旁看戲,還看得一臉糾結,彷彿在他面前上演的戲,有多麼難以人目一般。
蘇子嬙轉頭望向身後,才發覺於孟非一直坐在後面的沙發上。聽著他們兩人互訴情衷。
「孟非……」她低喃了一聲,誰知他在聽見她的叫喚之後,便迅速地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休息室。
「我以為他不太識相,想留下來當觀眾。」趕走了那雙怨懟的眼眸之後,莫中耀露出一抹孩子氣的笑容。
「別這麼說……他只是……」咬住唇,她不想再往下說。
「只是放不下你?」他揚眉,想起被那個男人痛揍一頓之前的那一幕。如果不是他適時出現,她的唇就被他侵佔去了。老天!他多在乎她!他只准許她屬於自己,任何男人都不許接近他的女人!
她斜睨了他一眼,故意說道:「你以為只有自己才是萬人迷嗎?至少孟非比你那個什麼瑤雙的有風度多了!」
莫中耀的鼻子在她的身旁嗅了嗅,發出嘖嘖聲響說道:「我好像聞到一股比醋還酸的味道。」
「你還敢取笑我?」她不依地叫嚷了一聲,粉拳落在他的手臂上,卻惹來他大叫的一聲。
「好痛……」
「有沒有怎麼樣?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防口還痛不痛?」被他這麼一叫,她又是滿臉的歉意和焦急,連連審視著他的傷口,看看是否又流出血來。
在她專注地看護著自己的傷勢時,莫中耀輕側過身體,左手手掌輕輕一勾勒,她的唇就被他掠奪了。唇舌交會之間,他品嚐到她的甜美,並向她傳遞著自己綿綿不絕的愛意。那夜的她,美得令他難以忘懷,若不是郭瑤雙那通電話,他絕對不可能就這樣拋下她,連一句話都不敢多加交代地奔回T市。他實在無法表達自己對她有多麼的抱歉,只能用這一吻來傳達自己時她有多麼珍愛與不捨。有些感覺用言語是無法說得清楚的,惟有「身體力行」才能讓她徹底地明白。
良久,他們的唇瓣才徐緩而不捨地分開,她的臉上浮起一層淡淡的紅暈,這種羞怯的美麗真令他恨不得能狠狠地將她摟人懷中,讓她明白自己對她的渴望。只可惜心有餘而力不足呀!郭瑤雙這刀劃得可深了,大概她是存心讓他沒法太早和蘇子嬙結婚,要不新郎抱不起新娘,可是會落人笑柄的。
「痛死你好了!害我喘不過氣……」她嬌媚的眼眸瞥向莫中耀得意的臉孔。
「子嬙,嫁給我……」
「嫁你?憑什麼?」她又瞄了他一眼,什麼都沒有,至少要有些什麼鮮花、素果的……不對、不對!她昏頭了是吧?聽了他的求婚,都暈頭轉向了,應該是鮮花和戒指才對。
「憑……」他想了想,揚起右手手臂上深紅的刀痕,說道,「憑這個!我為了你,可吃了不少苦頭,又是刀傷,又是被那個瘋男人狠K了這麼多拳,你再不答應,哪天我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
她打斷了他的話,可不許他再胡亂說下去,接下來的語氣像是在談判一般,一張俏臉故意端起嚴謹的表情說道:「我可先警告你,這一回可不是以往的玩笑了,如果你敢負我的話,我不會像郭瑤雙一樣捅你一刀就算了事喔!」
「讓你捅十刀、一百刀我也甘心!」他對她許下承諾。
對付他這種男人,好像只有這種方式;當然,他求婚的形式也和別人太不相同了。
「我、會、讓、你再也沒辦法玩女人!」她對他露出一抹奸邪的笑容,卻依然保持著一臉甜滋滋的詭譎笑意……
莫中耀流露出一臉莫可奈何的笑容。她已是他最終的港灣,恐怕蘇子嬙永遠也沒辦法對他執行她以上所說的那句話了……
※※※※※※※※※※※※※※※※※※※※※※
門外的男子,一身落寞地離開了房門口。他們終於找尋到了彼此,那麼自己呢?再留在此處又有何用?
他希望能看見蘇子嬙身為新娘的美麗身影,曾經幻想過她與自己在教堂中互許下承諾的那一幕,只是這一切似乎已經成為一場空了。他不能得到她,更不願意看見自己心愛的女子投入別的男子懷中,成為別人的妻子;他無法故作灑脫地留下來祝福他們,所以他除了逃躲到再也見不著他們的地方之外,便再也沒有任何值得他留戀而不捨離去的因素了……
這些年來付出的感情,就讓它像流水一般,付之東流吧!
蘇子嬙終於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了!那麼他呢?那或許又將是另一個故事的開始了吧……
尾聲
他們的婚禮在秋天舉行。包租下一間大型的舞廳,他們請來了國標界多位赫赫有名的舞者前來作見證。他們倆的組合,在場者除了蘇子嬙的母親之外,幾乎沒有任何人能夠預料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