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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老頭子,咱們去吃點東西,讓中耀和子嬙好好聚聚吧!」何書容識相地扯了扯莫濟琛的衣袖,並同時丟給他一個眼神。

  收到指令,莫濟琛點了點頭,打算陪著老婆退開戰場,到一旁的角落看戲去也。於是他爽朗地笑道:「也好,也好!你們這麼久沒見了,一定有很多話要說。子嬙呀!你可以讓中耀再多指導你一些舞步,這些年來中耀又進步了很多。」他老人家心裡打什麼算盤,在場的人都曉得了。如果真有辦法拉攏蘇子嬙,往後的每場比賽大概可以說是戰無不勝了。

  想到此處,莫濟琛含笑的唇咧得更開,好像已經看見家裡的獎盃多到足以塞滿整間舞蹈練習室。

  看著父母的身影逐漸遠離,莫中耀的視線轉向蘇子嬙的身上,似在研究什麼般,由她的腳尖往上瀏覽,直至她的面容方才終止。他像是要透視她一般,看得她無處躲藏。

  「你不知道這樣看一個女士很不禮貌嗎?」蘇子嬙略微撥開輕垂在頰旁的髮絲,率先打破了他們之間的沉默。

  她不喜歡那雙眼睛,太過銳利,太過自信滿滿,太過傲然不馴。如果說她最討厭莫中耀哪一部分,沒有任何的疑問,她的答案永遠都是他那雙過於犀利的眼眸。

  「我只看吸引我的女人。子嬙,你和以前不太一樣。」他毫不掩飾他的讚賞,眼神也未曾隱藏他對她的興趣,只是,這樣的他才是真正必須防範的。

  蘇子嬙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感覺到飄飄然。她研究過他的個性,知道這男人的話十句有九句都只能拿來當作參考用。如果她把莫中耀的話當真,那她才真的是愚蠢到了極點。

  她笑了笑,回道:「先告訴我,這句話是你今晚第幾次對一個稍具姿色的女人開口?」

  他揚了揚眉之後,微微合起那雙精銳的黑眸。她看見他的瞳仁似乎在眼眶內溜轉了半圈,彷彿正在思索著這句話已在今晚出現過幾次。

  再度睜開那雙眼睛時,他搖了搖頭,回答道:「我想不起來了……你怎麼不乾脆將自己當成是第一個讓我開口讚美的女人?」

  這話反倒是指責她來了。她早告訴過自己,若真的相信他所說的話,那才是真正愚蠢到家。不過,雖然深諳此理,心裡卻還是有著些許不著痕跡的失落幽然地滑過。

  「很難相信,而我也不想讓自己當傻瓜。」她回答得明快而不經意,當真不把他的讚美當作一回事。

  「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我說的話你會全然當真。」他端起兩杯酒,一杯交給了蘇子嬙,另一杯已輕輕就口,淺啄了一口酒。

  他極為自然地領著蘇子嬙往更僻靜無人的角落移動,不喜歡那雙始終在遠處閃著妒意的眼神,一瞬也不瞬地凝視著他們的方向;不喜歡被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監視著的感覺,尤其那個男人的心裡也有著和自己相同的目的。總是被一股敵意無形地穿射著的感覺真不好受。他抿了抿唇,眉心不自覺地擰蹙起來。

  「人被謊言騙久了,也會學乖的。」她極自然地跟在他的身邊,就如同將自己的手交人他的掌心,由他帶領著自己漫舞一般。

  躲到了角落,確定這個地點不會被任何人注意到,而且足以躲開那道緊逼不放的目光之後,莫中耀這才放鬆自己筆直的身軀,微微倚靠在身旁的窗台上,使得慵懶自得的他又多添加了一抹貴族的氣息。

  一個人要是懂得如何讓自己的優點發揮得淋漓盡致,那麼屬於他個人的獨特魅力便能夠輕易地展露出來。而莫中耀便是這種人。蘇子嬙比較過他和於孟非的長相,說起來,於孟非的外貌應該是略勝一籌的,不過莫中耀對女人的吸引卻是屬於他自身的無人能替代的魅惑力。這種男人不需花費多大的氣力,便足以讓女人像撲火飛蛾,心甘情願為他墜人炙焰焚燒的輪迴。

  「我討厭一個男人像只哈巴狗似的,緊鎖目光跟隨著女人不放。」他微瞇著眼眸,將杯中的酒飲盡之後,顯得有些忿然地將酒杯擱在窗欄邊。

  蘇子嬙一時沒法領悟他話中的含意,她微偏了一下頭,輕掃過週遭的環境。

  「那個男人和你關係匪淺是嗎?他的眼神像是在提防我這只惡狼會在頃刻間將你吞噬一般。」

  說到這裡,她才恍然意會到他口中的「那個男人」指的是誰。只是,他將於孟非貶低成了牲畜類,這著實令她感到不好受。於孟非對她只是付出了太多的深情,沒必要冤枉地遭受這莫名的嘲弄。

  「你這麼說我朋友,似乎有損你一貫維持的形象吧!更何況,他只是擔心我的『安危』罷了!」她偏著頭,含笑地替於孟非申辯。

  一雙有力的硬臂鐵腕倏然勾住她纖細的腰身,令她的上半身不可避免地與他寬偉的胸膛貼近。她吸了口氣,以防自己驚嚷出聲,而後微傾上半身,拉開了彼此貼切的距離。

  「你的『安危』要你自己擔心。我若對你做出什麼逾矩的行為,他又能如何?」他微倚在窗台的身軀恰巧壓低了他的身高,使得他的唇瓣正對著她紅窘的嬌容,看著她因緊張而微微地喘息。

  沒人注意到角落的他們正以如此親密的動作相疊在一起。她太過大意了,無意識地讓自己跟著他的步伐來到這個一點也不安全的角落。的確,莫中耀說得一點也沒錯,當她對他毫無防範之心時,自身的「安危」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才能掌控了。

  「你現在是以『老師』的身份在對我這過氣學生上『防狼守則』第一條嗎?」她故作輕鬆地和他說著話,試圖消除流蕩在他們之間的詭異氣氛。

  該死的!她竟對自己的侵略性沒有絲毫的膽怯,甚至凝聚那抹粲笑在唇邊,彷彿在取笑他的行徑對她構不成一丁點的威脅。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如果她再沒有任何反抗的舉止,他就要霸佔她的香唇,好好地懲罰她的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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