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的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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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所以,親愛的,這也就是我得幫你來對抗我自己的原

  因。」嘉士德爵士解釋著,「就像在以後的生活中,我得保

  護你避開任何傷害一樣。不止是避開危險,還有愁苦,最重

  要的,是任何悔意。」

  然後,他深沉地說:

  「睡吧!親愛的,明天還有許多事呢!」

  他走開了。

  很晚,雅娜才聽到他回房的聲音。

  嘉士德爵土悄悄地躺在床墊上。

  他們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似乎誰也不願破壞剛才的協律,彼此都堅毅地自製著。

  一大清早,嘉士德爵士便起身到甲板上去了。

  待輪船即將靠近碼頭之時,他才回到艙內。

  雅娜已經準備停當,正打算藏入箱中。

  望著雅娜身上那套艷麗耀目的土耳其服,他不由得莞爾。

  「要是你走在雅典街上,一定會造成一場暴動的!」他

  說,「戴上面紗吧,親愛的。難怪回教徒不願讓婦女拋頭露

  面了。」

  雅娜笑著仰起臉來。

  他忍不住攬著她,柔情蜜意地吻著她。但當引擎聲漸漸

  慢下來,耳畔清楚地聽到水手們的呼號時,他們立刻分開了。

  雅娜敏捷地鑽入箱中,嘉士德爵土親自為她蓋上箱蓋,

  並下了鎖。

  剛鎖上,傑金斯進來了。

  「行李都理好了?」嘉土德爵土問道。

  「理好了,爵土。」

  「那麼船一停就上岸吧。然後乘輛馬車到英使官邸,再

  盡快把這箱子送到樓上的臥房,讓雅娜小姐出來。」

  「我會照辦的,爵士。」

  「我會盡快趕回來的,」嘉士德爵士又說,「因為我一

  定得參加歡迎酒會,而且,我得先向船長辭別才行。」

  「我明白,爵士。我已經安排了幾位僕役幫忙運行李上

  岸。」

  「可得關照他們小心運送這只箱子。」

  「我會的,爵士。」

  雅娜聽到嘉士德爵士的步聲漸遠,一會兒,便有兩個僕

  人抬起了箱子,走到甲板,登上碼頭。

  嘉士德爵士料得不錯。

  所有使館中的高級官員都來歡迎他了。

  他良好的聲譽早就傳開了,因此聽到英國將派如此賢能

  的大使來到是非頗多的雅典時,大家都異常振奮。

  意外的是船長邀請他及這些官員在上岸之前歡聚一下,

  酒及點心都準備好了,於是嘉士德爵士不得不周旋一下。

  隨後又有許多負責運送傷兵的官員們一一向他道賀,因

  此,當嘉士德爵士好不容易脫身,奔馳在雅典多彩多姿的街

  道上時,早已是下午時分了。

  雅典本不是希臘的首都,但當奧圖王登基時,為了要顯

  示他有別於先王的古典之趣,便定雅典為都。

  原本是小漁村的雅典,便在一夜之間繁華起來了。

  密集的人口造成房屋的短缺,因此街頭巷尾都能看到許

  多或坐或臥的人們,十分富有東方氣息。

  嘈雜的街道上,熙攘著繽紛的服飾。

  嘉土德爵土深深地喜愛這個城市,他知道,要不是他已

  經決定辭職並在短期內離開雅典的話,他一定會很喜愛這項

  職務的。

  英國大使館的建築物十分醒目清爽,寬闊幽雅的院落更

  是宜人。

  嘉土德爵士不得不依照禮數,一一見過秘書、職員與一

  些身份較高的僕人。他十分客氣、有禮地應酬著。

  當他迫不及待地步上二樓套房時,他不禁感到幾乎有一

  世紀未見到雅娜了。

  傑金斯正在樓上等著他,當他一瞧見嘉士德爵士的身

  影,便立即為他開了門。

  但,並沒有雕花木箱的蹤跡,他帶著疑惑的目光望著傑

  金斯。

  「雅娜小姐走了,爵士。」傑金斯低沉地說道。

  「這話是什麼意思——走了?」嘉土德爵土急急追問著。

  「一到官邸,我就令人將箱子送上來,」傑金斯答道,

  「我記得他們都小心翼翼地,爵士。」

  「好,好!」嘉士德爵土說,「然後呢?」

  「我又要他們把其它的行李也送上來,爵士,然後,我

  就照您的吩咐讓雅娜小姐出來了。」

  「她沒事吧?」嘉士德爵士關心地問著。

  「好得很,爵士!她還謝謝我一路的幫忙呢1」

  「後來呢?」

  「隨後我就離開臥室,指點僕人們把其它的行李安放在

  衣櫥裡。因為我想雅娜小姐大概喜歡靜一會兒,於是我便打

  開衣箱,為您整理衣服。我想這些衣服都是您馬上要穿的,

  放久了就會起皺的。」

  「我懂。」嘉士德爵士不耐煩地答道。

  他一向不耐煩傑金斯慢條斯理的贅述。

  「好一會,爵士,我想去看看雅娜小姐是不是需要什

  麼,卻發現她不見了!」

  「她不見了?」嘉士德爵士的聲音都變了。

  「她走了,爵士!」

  「那怎麼可能?一定會有人看到她的。」

  傑金斯躊躇了一陣子。

  「我發現,爵士,」他終於說道,「在我們的船靠岸之

  前,我發現雅娜小姐的床上少了一張白被單。本來我以為她

  用來墊在箱子裡,但現在卻找不到了。我猜想雅娜小姐一定

  把它裹在身上,混出官邱了。」

  「裹在身上?」嘉士德爵士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他立刻明白了。

  白床單裹在身上不就像東方女子穿的紗龍?

  趁著他抵達時的騷動與喧鬧,很容易地便能從側門溜走。

  就像平地焦雷一般。

  他實在無法相信她竟離開他了。他不能相信在他們計劃

  好一切之後,她竟無聲無息地走出他的生命,正如她來時一

  般神秘、靜俏。

  他心痛地想著:太遲了!也許她早就決定要這麼做了。

  她不是一直反對他為她犧牲嗎?也許當他正想著他們從

  此再不分離時,她可正計劃著實現她的想法。

  她不是提議暫時分別,待戰爭結束後再說?

  「這不會是真的!她不會這麼做的!」嘉士德心裡痛苦

  地喊吶著。

  他懊悔自己為何不多瞭解一些雅娜的身世。

  到現在為止,他仍然不知道她姓什麼。

  她曾說過,這並不重要,再說俄國姓氏又極類似。

  「我親愛的!我心愛的寶貝!」他心底狂呼著,「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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