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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片刻,阿富突然想起小姐,遂急聲問:「小姐呢?」

  春桃搖首位聲答:「不知道,我和小姐分散了。」語畢轉首看著漁夫。「所以我才請這位捕魚的大哥和大嫂幫忙找尋小姐。」

  聞言阿富趕忙向漁家夫婦感謝救命大恩。

  「你們不用這麼多禮,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們就趕快找找看你們小姐在哪裡吧,我們也好趕去救她!」

  於是三人對著漆黑的河面高聲呼喊:「小姐!紫晴小姐,妳在哪裡……」

  隨著東方天邊漸漸發白,三人早已喊啞了嗓子,隨著黎明的腳步逐漸逼近,三人心中的絕望感也逐漸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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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家莊獲知任紫晴主僕一行人搭船遭水盜打劫,其中三名家僕不幸喪生,而任家千金雖然跳船逃生卻失蹤了,可能也凶多吉少。接到這個不幸的消息後,全莊陷入一片愁雲慘霧中,但大家皆守口如瓶,沒人敢把消息告訴少爺;大家全把希望寄托在尚未歸來的三人身上,期盼他們會帶回好消息。

  房裡,柳慕雲抱著愛女坐在桌邊,拿著小波浪鼓陪她玩。小茵兒坐在他膝上,對他手上會發出咚咚聲響的東西十分好奇,伸出小手想去拿。

  柳慕雲將小鼓的柄讓她握著,小茵兒搖晃了幾下便將小鼓甩了出去。他見了彎腰撿起再遞給她。他邊看女兒玩鼓,邊想著晴姐怎麼還沒回來,應該兩天前就到家了呀!

  這時,小婉手端托盤定了進來,柳慕雲見了她便問:「小婉,晴姐他們還沒回來嗎?」

  小婉聞言心頭一震,雙手微顫差點就打翻了手中的托盤。她忙擠出笑容,將蔘茶放到他面前。

  「還沒耶!可能是路上有事H擱了,應該很快就到家了。」

  「這樣啊。」柳慕雲掀開碗蓋,好讓蔘茶涼些,又彎腰撿起被女兒甩至地上的小鼓,柔聲笑說:「茵兒聽見了沒?娘很快就回來了。」

  小茵兒只是伸長小手,想去拿爹爹手中的小鼓。

  靜立一旁的小婉看著少爺疼愛女兒,一心期盼愛妻早歸的神情,忍不住心口一痛,鼻頭發酸,眼眶微現濕潤。沒人有勇氣告訴少爺事實的真相,只怕鶼鰈情深的少爺,得知愛妻遽逝,會無法承受這殘酷重大的打擊。

  柳慕雲待篸茶稍涼之後,先是淺啜一口試了溫度,然後才小心地讓女兒暍一小口。一會,一位年約二十的少婦走了進來。

  「少爺,小小姐該餵奶了。」

  柳慕雲微笑點頭,將女兒交予她奶娘,少婦抱過了小茵兒即往睡房走。

  柳慕雲目送她走進睡房,回眸又見小婉已離開,遂把爹茶一口飲盡;心想小茵兒吃奶也需要一段時間,不如趁這時間去問問爹娘,為何晴姐晚歸了;因這兩天他老是無端感到心悸、心神不寧,像是有什麼事要發生般。

  他離開房間往後院大廳走去,遠遠地就看見春桃和阿富走進大廳。

  是晴姐她們回來了!他忙加快腳步朝大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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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桃和阿富進入大廳,見到了老爺和夫人,立刻雙雙屈膝跪下,春桃早已泣不成聲。「老爺、夫人,奴婢該死!奴婢沒能保護小姐……才害得小姐命喪黃泉……奴婢真是該死!」

  「奴才回來向老爺和夫人領罪了。」忠僕阿富亦淚流滿面。

  任漢文強忍著喪女的哀痛,上前扶起兩人。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遇到了這樣的事,你們也是經歷了九死一生才回來的,只能說是晴兒命薄。」

  余惠君不停地舉袖拭淚。「找到晴兒的屍體了嗎?」

  阿富搖首。「沒有。這三天來,大多數乘客的屍體已經撈起,阿義他們也是。我們也天天跑去認屍,可是就是找不到小姐;救了我們的漁家夫婦也到處幫忙打聽,是否有小姐獲救的消息,結果仍是一樣,小姐就這樣失蹤了。」

  余惠君忍不住泣聲道:「我苦命的晴兒!為什麼會碰上這種事……」

  門外,柳慕雲只是木然佇立著,神情茫然地注視前方。

  他們在說什麼,晴姐乘船碰上了水盜打劫,晴姐死了?他最愛的妻子晴姐死了……這怎麼可能!她明明說很快就回來了,為什麼現在只有春桃他們回來?

  他感到似乎有股強大的力量慢慢將他往下拉,直至他沉入一片黑暗為止。

  任漢文沉重地歎口氣說:「這一切都是命!」

  他話才落,門外即傳來一聲巨響,廳內眾人互視一眼,阿富連忙轉身至門口探看,一看之下立刻驚呼出聲:

  「啊——少爺!」

  「雲兒?」任漢文和余惠君聞言陡然心驚,亦匆忙奔出采看,見他昏厥倒地立刻圍了上去。

  「雲兒、雲兒!」余惠君焦急地聲聲呼喚。

  柳慕雲慢慢睜開雙眼,轉動眼眸看向春桃,聲如蚊蚋般道:

  「晴姐呢……怎麼沒回來……我好想念她……天天都惦著她……」語畢,雙目一閉又昏厥過去。

  春桃自覺無顏面見少爺,只是垂首低泣。

  「雲兒、雲兒!你醒醒呀!」余惠君含淚喚著臉色蒼白如紙、雙目緊閉的柳慕雲。

  任漢文也慌了手腳,只得朝另一名家僕吩咐:「快去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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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惠君坐在床邊椅上,呆滯的眼神凝望著已昏睡了兩天一夜的柳慕雲,眼淚早流乾了,乾澀的雙眼再也流不出半滴淚來;但即使如此,也無法教葬身河底的愛女復生,教愛子兼女婿的柳慕雲清醒過來。

  任漢文只能將悲傷的淚水往肚裡吞,焦急地枯坐桌邊等待;因為即使是醫術高明的齊大夫,也無能強迫昏迷中的愛子醒來。

  「漢文。」任漢文聽見呼喚,轉首看著夫人。

  余惠君雙目仍定在愛子身上,泣聲低語:「如果連雲兒都走了,我——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活下去,我真的不想也不能再失去雲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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