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架勢十足的拿起電話,才想起自己不知道號碼,於是小聲問道:「呃……電話幾號?」
恆帆強忍著笑意的念著電話號碼。
「喂,妳好,我要訂台灣到美國的機票,時間是……妳等一下。」寶貝捂著電話,小聲的問道:「你要訂什麼時候的機票?」
恆帆笑意更深的說:「今天晚上的。」
「今天晚上。霍恆帆。護照號碼是……對不起!妳再等一下。」
她再度捂著電話,小聲的問著:「你的護照號碼是多少?」
寶貝就這麼一問一答,花了好幾倍的時間才幫恆帆訂好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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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帆披星戴月、一刻不停的直奔美國,他並未如預定的在轉機的當地過夜休息,而直接轉機回到家中。
於是他比原定計劃早到了一夜,當他回到家時,早已是夜幕低垂萬家燈火了。
張嫂開門一見是恆帆,立刻驚慌失措的喊著:「少……少爺。」
恆帆見張嫂一臉驚慌,於是關心的詢問道:「張嫂,妳怎麼了?」
她連忙搖頭,矢口否認:「沒……沒有啊!」
「那就好。」恆帆牽掛母親的病情,不再多問的走進房內。
「大哥!」正在看電視的恆如,突然看到提早返家的大哥,吃驚的一躍而起,一時也顧不得,膝上的爆米花如流水般滾落滿地,兩眼瞪大錯愕的直視著他。
見妹妹與張嫂一樣慌亂,恆帆疑惑的輕皺眉頭,問道:「到底怎麼一回事?為何你們看到我像見鬼一樣?」
恆如力圖鎮定,無奈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緊張情緒,她聲音顫抖的說:「沒……沒有啊!」
恆帆皺一下眉頭,覺得家中的氣氛怪怪的,不會是母親的病情有什麼變化吧!但見一地的爆米花與打開著的電視又不像,這是怎麼回事,他覺得奇怪的問道:「媽呢?她現在的情況如何?」
恆如更加慌張的說:「媽……媽很好啊!」
「喔!那我上去看看她。」說著便往母親的房間走去。
「不可以!」恆如激動的大叫一聲。
「不可以?」恆帆訝異的回頭看向妹妹。
「呃……我是說,媽才剛睡著,你先別去吵她,再說,大哥坐了一整天的飛機,應該也累壞了,何不先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再去看媽媽。」
「好吧!」恆帆略微思考一下,覺得妹妹說得很有道理,也就欣然同意了。
「太好了!」恆如立刻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恆帆一直覺得妹妹今晚的表現有點失常,再看到張嫂正躡手躡腳的往休息室走去,終於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改變主意跟在張嫂身後,想一探究竟。
「大哥。」原本以為已經過關的恆如,見大哥緊跟在張嫂身後,立刻心急的喚著他。
張嫂聞聲,猛然停下腳步。
「少爺,有事嗎?」她心虛的看著恆帆,企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但恆帆已見休息室中洩出的燈光,並隱約的聽到打麻將的聲音,不由得奇怪,這時候誰還有心情在這裡打麻將?
「不好意思,我又自摸了,連莊、清一色、一條龍。」他一打開休息室的門,便聽到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而那個人竟是應該生病躺在床上的母親。
「我今天的手氣還真是順呢!」連莊了數次的她,樂得合不攏嘴,根本無暇去理會週遭的事物,加上她背對著房門而坐,所以沒發現恆帆。至於其它人,雖然見到了恆帆的到來,但因一連輸了幾把,一心只想改牌運,同樣的無暇理會。
「媽!」恆如見母親毫無察覺,依然興致勃勃的打著牌,更是心急如焚,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大聲的喚著她,企圖讓她察覺。
「別吵我,我現在手氣正順呢!等會兒讓妳吃紅。」她看也不看女兒一眼,更別說聽出她的緊張情緒了。
恆帆沒好氣的問道:「那我有嗎?」
「當然有囉!」她想也不想的接口。
恆如忍不住的翻了一個大白眼。
「哇!不錯嘛!又是一把好牌。」恆帆站在母親身後評論著,他倒想看看母親什麼時候才發現他的存在。
「對啊!」她樂不可支的看著手中的牌,「我今天就是……」突然,她的思緒回到了現實,猛然停止說話,坐直了身子,小心翼翼的回頭看一看。
「恆帆!」果然兒子就站在她的身後,她立刻驚慌失措的大喊一聲,一不小心還打翻了她的一把好牌。
「淑文,妳是怎麼了?」她的牌友均不解的看著她,怎麼她見著兒子卻像見鬼似的。
「沒什麼事,我媽只是見我忽然返家,太興奮了。」他語重心長的看了母親一眼,才又接著說:「妳們繼續玩吧!別管我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休息室。
雖然知道母親一定又在玩什麼把戲,但不願在她的朋友前拆她的台,只好快步離開休息室。
恆如可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她戰戰兢兢的跟在大哥身後——準備當炮灰。
一走到客廳,恆帆便回頭神情嚴肅的看著恆如,質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我……」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事情已然如此,妳還不說實話嗎?」恆帆不悅的追問著顯然是同謀的妹妹。
「好嘛!」恆如委屈的瞅著大哥看,企圖軟化大哥的火氣。
「是媽媽啦!她想把你騙回美國,便裝病逼你答應她盡早將婚事定下。」
恆帆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才接著問,「爸知道這件事嗎?」
「嗯!」恆如嚥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的點頭。
「爸就由著媽胡來。」
「你又不是不知道,媽想做的事爸反對也沒有用啊!所以他趁機到法國去考察業務,反正眼不見為淨嘛!」家中的人誰不知道父親一向妻命是從啊!
「那妳呢?為什麼也跟著媽瞎起哄呢?」
「我也沒辦法呀!」她愧疚的看了大哥一眼,「媽說要是我壞了她的大事,她就把目標轉移到我的身上,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