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關三朵花茫茫然的聽會計爆料,腦中儘是驚歎號,果然,她們和項世祟那種翩翩貴公於是活在不同世界的兩種人呀!
正當她們還在一旁熱烈討論時,攝影師卻在這時高喊:「不行,店長,你要配合一點呀,從剛才到現在,你完全沒有進入狀況。」
「我已經很配合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得比很配合還要再配合一點。」
房雪晴忍不住開始翻起白眼,「要不然你告訴我該怎樣配合,好嗎?」
一時之間,攝影棚之內似乎瀰漫起淡淡的火藥味,公關三朵花及會計見苗頭不對,馬上以最快的速度閃人,以免無辜變成某人的出氣筒。
汪紫絮眼見情勢愈來愈不妙,只好出來打圓場,「這樣好了,大家先休息一會兒,等一下再拍,可以嗎?」
項世崇也幫著緩和氣氛,「攝影師,就先讓雪晴調整一下心情吧,怎樣?」
「我還能怎樣呢?」攝影師無奈的聳聳肩,反正再拍下去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只好先休息羅!
「既然如此,我想先離開攝影柵透透氣。」房雪晴在丟下這句話之後就獨自一人走了出去,臉色看起來非常的糟。
「呃……雪晴姐——」
汪紫絮擔心的快步追上,陪她一同出了攝影棚,直到現在她還是不知道剛才拍攝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第四章
打開面向大馬路的窗戶,房雪晴吹著迎面而來的強風,好讓自己的腦袋能稍微冷靜一下。
「不行,我真的是沒辦法,」
只要一和項世祟湊在一起,房雪晴是怎樣也放不開,這是她個人心理的問題,但卻也是最難跨越的障礙。
她似乎在害怕、抗拒什麼,兩人之間的某種安全距離消失了,讓她逐漸被拉進項世祟的漩渦當中,她愈是抵抗,相對的吸引力也愈強。
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她會被這股強大的力量給吞噬掉的,
「雪晴姐,」汪紫絮來到她身旁,關心的問著,「你還好吧?」
「我沒事,沒事的。」房雪晴勉強的笑著,這只讓汪紫絮更加擔心而已。
過沒多久,攝影師也從裡面走了出來,「店長。」
「真是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其實也還好啦,人總有情緒不穩的時候嘛!」攝影師一臉的輕鬆,笑著來到她身旁,「知道為什麼我剛才一直說不行嗎?」
房雪晴自知慚愧的擰著眉,「我太放不開了。」
「動作放不放得開是其次,重要的是,你的笑容沒有生命。」
「生命?笑就是笑,還分有沒有生命呀?」
「那是當然羅,我之所以會說之前模特兒拍出的照片不能用,最重要的原因也就是他們的笑容一點生命也投有,無法感動人心。」
房雪晴的眉結此刻更是打得死緊,只因為她不是很懂攝影師的這個理論。
「同樣是笑,卻也分很多種,而且是千變萬化,有不屑的笑、感激的笑、狡詐的笑、深情的笑,你從對方的笑容當中,可以得知許多事情,當然羅,對方也能從你真摯的笑中,感受到你的心情,體會到你想傳達給大家的情感。」
「照你這麼說,表示我剛才的笑容一點情感都沒有,所以也就假得可以?」
「大致就是這樣啦!」攝影師滿意的點點頭,「其實項先生的笑容就非常靈活,你別看他對任何人都保持著微笑,其實他對不同的人,笑中所蘊含的情感可都不一樣,像是對你,他的眼神就特別不同。」
「你怎麼觀察得這麼仔細呀?」
「沒辦法羅,職業病作祟。」
「那你可以好心點直接告訴我,他對我和對其他人是怎麼個不一樣法?」
「這個嘛……」沒想到攝影師只是暖昧的笑著,「這就得由你自己去挖掘羅,我點破就不好玩了。」
「哇,真是小氣!」
「這和小不小氣是沒什麼關係的好嗎?我是不知道你在抗拒什麼,但你如果能放鬆心情,自然而然面對項先生投注到你身上的目光,我敢向你保證,絕對能拍出非常好的宣傳照出來。」
「你是說真的?」
「我敢用我的攝影技術向你保證。」
「雪晴姐,你就相信她的話,再試試看嘛!」汪紫絮也適時的給予一些鼓勵。
房雪晴遲疑了一下,掙扎了一會兒,在一陣深呼吸之後,終於下定決心,「好,我再試試看。」
重新整理好心情踏人攝影栩,房雪晴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來到項世崇面前,「世崇,真是很抱歉,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沒事的,待會兒你只要放鬆心情,跟著我動作就可以了。」
「跟著你動作?」
「我剛才已經和攝影師談好,她待會兒不會指定我們做什麼動作,你只要順勢配合我就可以,知道嗎?」
「知道。」
「那就好。」
項世祟微笑的替房雪晴撫平她的秀髮,那動作是極為自然的,「剛才去吹風是吧?看看你,頭髮都亂了。」
「啊,真是糟糕,我自己來就好。」
「別動,你自己是看不到哪裡被吹亂的。」
房雪晴還真的是不敢亂動,任由項世崇的手在她髮絲之間滑動,既輕且柔,令人感到無比的舒服。
有種陶陶然的感覺,心情輕飄飄的,她臉上的表情也不自覺的放柔,享受這無法形容的舒暢與陶醉。
他對她的笑到底有什麼不同?此刻房雪晴根本沒有心情去理會,她只知道,他對勉很好、很溫柔,而且是無私的奉獻。
輕輕靠近她的臉頰,項世崇凝望著她,語氣是那樣的親暱,「看,我美麗的新娘又出現了。」
「你……你別這樣說,我會不好意思的。」
「為什麼需要不好意思?我說的都是實話,是發自內心最真誠的讚歎。」
房雪晴被他的甜言蜜語逗得忍不住泛起羞澀笑顏,「我從來就不知道,原來你這麼會哄女孩子開心。」
「因為你從不曾給我機會。」
「呃?」
「喀噤」一聲,攝影棚內架起的兩盞鎂光燈無預警亮起,讓房雪晴突然興起的某種思緒被打斷,眼神不由自主望向攝影師那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