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憶起冷若傲拜倒在自己裙下,月雅的嘴角馬上揚起笑容。老天!她愛極了他,上蒼捉弄人,令她誤入時光隧道而認識他,進而愛上他。雖然一開始他根本不願接受她這異類,拿她當外星人般看待,可日久生情呀!何況自己又是大美人一個,他不愛上自己才怪。這月雅還真自負得很。
像偷著魚兒的貓一般,月雅滿足的笑容掛在臉上,不發任何聲音地來到冷若傲身後,準備捉弄他。
練過功夫的人耳朵向來不錯,所以冷若傲老早就知道月雅的到來,不待她出聲,他自己先詢問:「有事嗎?」
躡手躡腳想嚇唬他的月雅反倒被未回頭而出聲的他嚇著了:「該死的你,想嚇死我呀!」她驚魂未定的怒瞪他。
冷若傲回過頭,「自己走路像個幽魂般地沒任何聲音,怪誰?」
只有閉嘴的份了,誰讓他說對了,想來他也清楚自己準備捉弄他而先行出聲吧,唉!不過,她還是得弄清楚,他怎麼知道是她。
「我是個練武之人,耳朵當然好啦!」知道月雅的疑惑,不待她發問即先行告知。
練武之人,算了,比不過他的。還是辦正事要緊。
「若傲,你也知道無悔回來已有段時間了,是否該讓若冰和他完婚了?」月雅問道。
長時期相處下來,冷若傲早已習慣月雅干涉寨裡的大大小小事情,包括寨裡該娶的人娶了沒,該嫁的也都嫁了嗎?諸如此類大大小小的瑣事。
雖然女人不該插手除了女紅外的事,但,坦白說,有月雅在一旁管閒事還當真不錯,不僅處理事情有條有理,自己也樂得清閒。
「日子我已教昆叔看了,下個月文訂,再下月完婚。」他似是不甚關心,不過,他倒是相當關心她。「你最近心情很愉快吧?」
「哦?」她皺眉,不懂他意思。
「你胖了不少。」他瞄一眼她不再瘦弱的細腰。
月雅翻翻白眼。男人!遲鈍的動物。
她已有身孕數月了,而做丈夫的他竟然是認為她心情愉快而長胖。唉!算了,反正早晚他會發現自己的錯誤,到時看他如何自圓自己的遲鈍了。
月雅沒回答,只是一徑的以懷疑沉默的態度盯著他看,活當他是陷形人般,殊不知她由上而下,再由下而上打量他,只不過想確知他真的是遲鈍的男人罷了。
但冷若傲可不作如是想,誰讓他給她弄怕了,不知她心裡在打什麼鬼主意!不防著點可不行的。
與其擔心受怕,不如自個兒先弄明白。帶著一副受死的神情,他徐徐開口,「你不單單是只想問我若冰和無悔的事吧?還有啥事你一併說了吧!」
盯著他良久,不懂他意思的月雅揚揚眉,他在說什麼呀?不單只關心無悔和若冰的婚事?還有啥事需她關心。
「你這話什麼意思?」
「別裝糊塗,我等著。」
「等你個頭啦!沒事還想我找事!難道你希望我找個麻煩好使你心煩地藉機吼我干涉你冷家的事?」月雅怒視他。
可稀奇極了,不是嗎?月雅竟會沒事做,而且,竟為了沒鬧任何笑話而凶他!奇也!怪也!
「這敢情好,可是你性子改了?」不信,十足不信她會改性子的聲調。
這傢伙,想給他清理數日他竟不要,那好!
「既然你無法適應我不替你找麻煩,也行,我明天就來鬧個笑話教你瞧瞧!」她恐嚇。
她的威脅奏效了,冷若傲馬上噤聲。
月雅忍不住發笑,冷若傲這傢伙還真像個小孩似的。
倘若他發現自己將她懷了身孕一事誤認為發胖時會有何表情?
她期待著他發覺自己的錯誤,以及有了親骨肉時的反應,該會是個令人發笑的反應吧!竊笑來自月雅的內心,她真的期待冷若傲這自負的傢伙的反應。
令人期待的日子來臨了。
今天是天山寨裡最教人尊重的昆叔之子石無悔文訂之日,寨裡大大小小、上上下下、不分男女全發動了,個個眉開眼笑的祝賀這對新人。
尤其是撮合這樁婚事的媒人月雅,簡直比新人還高興,還快樂,逢人必誇自己成就了這對才子佳人,讚許郎有才女有貌,若非她,恐怕促不成這對佳偶哩!
提到這,這會兒昆叔忙拉著自己的兒子,提了壺酒,拿著杯子就晃到格格眼前。
「寨主夫人!第一杯酒,謝寨主、夫人對小犬的愛護、照顧,干了。」昆叔喝盡杯中的酒,又斟了第二杯。
「第二杯酒,感謝寨主不嫌棄無悔做你的妹婿,了了昆叔我這輩子最大心願。」
然後又斟了第三杯酒。
「最後這杯酒,敬格格,感謝格格大力撮成這椿姻緣。」舉杯至唇邊,「小的這杯先干了。」
月雅高興之餘也斟滿酒,「昆叔,你教我不好意思啦,我也敬你。」一杯酒如男人般一口飲盡。
想說她幾句的冷若傲卻不敢出口,否則,在若冰大喜之日,月雅鐵定和自己沒完沒了。
洩氣當頭也只有飲酒了。
他總覺得月雅騎到自己頭上,即也莫可奈何。老實說,他當真懷疑她是女人,即不折不扣是個女人。只能說,她是這時代的妖物,怪胎,千年只產一位,而自己即是倒霉的那位,認識她,更倒霉的是愛上她,也就只有任憑她對自己呼喝了。
「趙總管,我要你暗中招兵買馬一事,你辦的如何了?」端親王在趙騫回來後急切追問。
再不出兵救回女兒,也許連夫人也將離他而去。
月雅是他們的獨生女,夫人為了月雅已臥病在床數日了,始終不見好轉,最近稍有起色,也是他安慰一定攻上山寨救回女兒才銷見好轉。
「王爺,招兵買馬之事是秘密進行,急不得吧!」
「急不得?急不得?你一天到晚告訴我急不得,難道你沒瞧見夫人為格格終日食不下嚥的病倒了,你說我能不急嗎?」
端親王是非常愛護妻女的,如今女兒教土匪擄了去,夫人又病倒了,可想而知他的心情是爭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