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根本念念不忘。
她是這麼的緊張、這麼的期待!
臉上因為興奮泛著紅暈,雙手有些發抖。
她細細抹上口紅,只為他美麗。
「這顏色好嗎?」她問丁微微,完全失了主見。
「好極了!發情的色調。」丁微微仍是調侃。
「討厭你。」桑恬薄面含嗔,窘著繼續打扮。
盤上頭髮,是為了讓她的頸部線倏漂亮呈現。
「這樣好看嗎?」她又問。
「好看。」丁微微笑得更張狂了。「好看到……他會想把你吃下去。」
「你嘴巴裡吐不出好話,不問你了!」桑恬嬌滴滴瞪她一眼。
為了讓娉婷的身材更完美展現,她捨棄了御寒的大衣。
可又忍不住,不安開口:「外頭應該不會太冷吧?」現在可是冬天呢!
「哈!」丁微微以為她多有志氣呢。「放心,有他溫暖的懷抱,哪怕是下雪,你都覺得溫暖。」
女人哪,總讓愛情誘得團團轉,一切一切愚蠢的小心思,都為了那個他。
第十章
晚餐是在互相深情的凝視中度過。
無疑的,她是他眼中最絕美的情人、他是她眸心唯一的依歸,至於嘴裡吃了什麼,他們幾乎食不知味。
他看著她的一顰一笑,心中情潮醞釀得幾乎滿溢,迫不及待要與這個紛鬧的世界隔絕,將她帶回自己獨住的公寓。
而他也的確這麼做了!
整齊而溫馨的公寓中,桑恬舒適地窩在他客廳中那座柔軟的布沙發上。
他為她煮了杯咖啡。以他偏好的那只咖啡杯,盛裝他滿滿的相思,奉上他擱在心坎上的依戀。
「想起你的時候,我用這只杯子喝曼特寧。」他在她身邊坐定,傷感卻又同時滿足。
她這樣翩然的存在他的公寓、他的眼前,是他數了多少日子才盼到。
為她加入一匙砂糖、悉心攪拌,他心中滲著絲絲甜蜜。
「想念你的時候,我也喝曼特寧。」桑恬抿唇微笑,低頭拿起奶精,沿著杯口緩緩注入杯中。
鮮白的奶精,邂逅了深褐色的曼特寧,它們珍惜般融合輕舞,一如他們當下體會彼此的心意。
她啜飲一口溫熱的咖啡,曼特寧獨有的苦澀在口中蔓延,她滿心相信這次一定會回甘。
一杯咖啡的情意綿長,盡在不言中。直至剩下一隻空杯,兩人已依偎著彼此。
他凝視紅顏,深深著迷了,輕扯她靠近他的耳畔廝磨。
「桑恬啊、桑恬,你為什麼可以教我牽掛這麼久?」他喃喃問著。
桑恬苦笑:「你何嘗不是讓我念念不忘。」幾度相思的苦澀,讓她自怨自憐。
向滄海捧著她的臉蛋:「告訴我,為什麼你驕傲又閃亮的眼睛變得黯淡?」他憐惜一歎,在她頰邊親吻。
「我還有什麼值得驕傲的?我什麼都沒有……」別提令她難堪的往事,現在面對他,還是萬分自卑又情怯。
「有!你還擁有許多。你的驕傲應該來自於你的美麗、你的思想。」他一一吻著她的眉心、她的頰。
「現在開始,還會來自你的男人,他會給你愛情及幸福。」
輕輕啃舐著她細白的頸子,第一次見到她的那份莫名蠢動又襲上心頭。
但這次,那份蠢動不再是莫名與不解,他很確定知道,他要她!
桑恬更是難抑渴盼,主動湊上了自己的唇。洶湧的情慾進發,他在那一瞬間封住她的口。
再也不要克制了,他克制個什麼勁兒?他就是野獸,一隻為她瘋狂、為她著迷的野獸。
濃烈的相思爆發在契合輾轉的唇瓣;萬般的依戀如天雷勾動地火狂野無邊;緊緊的擁抱幾乎無法呼吸,為了填補長久來的失落。
舌尖濡滿了甜蜜,桑恬滿足地落淚。
愛情,正驚心動魄而采……
X X X
一發不可收拾的愛戀,一番排山倒海的纏綿……
夜深人靜,溫柔的音樂流洩整個屋子。她整個人伏在他胸前,讓他胸膛的起落給催化得柔情,對他訴說著濃濃的愛戀。
「我那天在微風百貨看見你。」她手指沿著他胸膛的輪廓輕劃。
他輕撫她光潔背脊的動作停頓,愕然訝異。「你『也』看見我了?!」
「你的意思是……」桑恬抬起下巴,枕在他胸上望著他。
「我也看見你,但是後來沒追上。」他苦笑。曾經錯過,才知道現在牢牢握在手中的有多珍貴。
「我也沒追上,以為再也不可能見到你。」還好那不是命定的遺憾!一股感恩瀰漫心田。
「為什麼出現在微風百貨?」向滄海愛憐地撥弄她額前的瀏海。
他去微風百貨,是因為穆清風的女友,偕他陪同為清風挑選生日禮物,沒想到會在那裡看見她。
「上班。」桑恬眨眨眼。
「上班?」他意外。「我以為你去逛街血拼。」
「總要生活的啊。我在財務部門當個小職員。」她笑歎,有些難為情。早已不是血拼敗家女,哪有本錢揮霍。
「準備辭職吧!你有我了,不需要那份工作。」雙臂將她一提,完全攏住那具纖柔的身子,他將下巴擱在她頭頂輕輕摩挲。
「嗯……」桑恬偏頭枕在他肩膀思考著。「再說羅,讓我考慮、考慮。」
「隨你。」擁緊了她,他用力深呼吸,用力感受她真實的存在。
「還有什麼可以『隨我』?」她問。她喜歡他語調中對她的寵溺。
「只要你提出來。」向滄海咬著她的耳朵說道。「唔……摘星星不行,那我做不到。不過……『再來一次』絕對可以。」
他的呼息拂在耳邊,斷續挑逗,桑恬笑彎了雙眼:「但是我不行。我要補充能量。」
「嗯?」他好像聽到她的肚皮咕嚕一聲。
「沒錯,我的肚子很餓。」桑恬承認,的確是她的肚皮在說話。「說真的,我已經忘記我們晚餐吃了什麼。」
她乾笑幾聲。只顧著相看兩不厭,東南西北都搞不清楚了,哪曉得嘴巴吃的是豬肉還是牛肉。
「說真的,我只記得你這張臉,還有眼睛、鼻子、嘴巴,連刀叉長什麼樣子都忘哩!」他幽默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