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房間,趴在自己的床上,她開始回想今日和韓幄的對話。不過那些話如今已不重要了,現在她的思緒全停在他那驚心動魄的撫觸上。咦!她是怎麼了?竟然這麼不知羞恥的回味!
她的心魂是不是失了?這不是她柳玉痕的作風,她向來以俠義之風自豪,又嫉惡如仇,從來不知道這些以外的東西,但今日卻弄糊塗了,會是哪裡出了差;錯?
「小痕,小痕……」
忽然聽到有人在喚她的名字,她馬上看向門外。這時間被打開了。
「是你?」聽到這親切的聲音,她可以確定來人是衛雲。
她本想下床表示歡迎,但衛雲已到床前制止她下來。
「對不起,我下手太重了。」
「不,你沒有,這點傷我能熬。」
「你哭了?一定很疼對不對?」衛雲自責地道:「我枷道我的力道會這麼重,我太對不起你了。」他覺得自己有失朋友的厚道。
「我是……」她怎能說出自己被輕薄的事。但面對他的自費,她必須說些讓他放寬懷的;話。 「不是這樣的,我是因為氣自己多事才會惹出這場風波,我知道你已手下留情,謝謝你!」
「我相信你不是來偷文件的。」衛雲信任地道。「也許府內有內賊。」
「這是你的揣測還是聽來的??』她追問。
「本來將軍和兄長都認為你的嫌疑最大,可是將軍在與你交談後,就否定了原先的判斷。」
柳玉痕心裡暗付:他都搜過她的身了,沒有任何東西在她身上,他還能亂安罪名給她嗎?
「大概是你運氣不好,而書僮出入書房的機會大,文件偏又在我們三人出外時不見了。」衛雲為柳玉痕感到委屈。
經他這麼一提,她倒是有個新發現。她記得韓幄習慣把文鎮放在案桌左邊,那天她進去後由於忙著翻東西,沒有多少時間去想究竟哪裡不對勁;現在仔細回想才發覺一個疑點,那就是;當日韓幄的文鎮是放在右邊,也就是說在她尚未進書房之前,可能就已有人進去動過。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相信大家定會還我一個公道。」她說得正氣凜然,因為她確實沒拿任何東西。雖然之前她有這個意圖,但最終仍沒有拿。「衛雲,那文件有那麼重要嗎?」
「如果不重要,將軍會這麼生氣嗎?」他說的可是實情,不然主人不會失去平日的原則,在責罰小痕後又私自和他談。
柳玉痕感到納悶,究竟是誰也要探韓幄的底?對方是敵是友?
她隨即想到魏大哥,不會是他派來的吧?將軍府人員眾多,光是家丁和侍衛加起來也將近百人,妯要如何探查?
都怪魏大哥,密商什麼大事也不讓她知道,還說她懸女孩子家不適宜參與,若不是她偷聽到一些關於韓握的事,今日她也不會來這裡。也許是逞強不甘示弱,所以她才悄悄獨闖入府內,只為了幫忙查出一點什麼。
魏大哥一定不知道她已混人將軍府,否則怎會有人和她搶功?但若是那人被捉到,一定會很慘。唉!她現在都自願不暇了,還在為別人的處境擔心。
「小痕。」衛雲見她發呆許久,出聲喊她。
「呃……什麼事?」她立刻回神看他。
「將軍行事雖然嚴厲,可我發現他對你還是不錯的。」衛雲直話直說。
「此話從何說起?」英非他發現了什麼!
「就拿那天的事來說,換作是別人,將軍絕不會讓我執行;而且將軍還以要盤問你為由,—把你送到他的寢室,其實他是關心你的傷。」
「是這樣嗎?」韓幄對她的體恤,不就是想動之以情,再從她口中探出什麼嗎?他會真的關心她嗎?
「沒錯,這叫旁觀者清。」連兄長也有同感,騙不了人的。
記得那天韓幄帶著歉意要離去時,還叮嚀她不能暴露身份,想必也是為了保護她。所以衛青、衛雲甚、至府中上下,到目前為止還沒人知道她的身份。
「衛雲,你來做什麼?」韓幄打斷兩人的話,讓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來人。
「我來看他的傷好些了沒?」他似乎看到;主人臉上帶著醋意,事實證明主人是疼惜小痕的。不要說是主人,連他都捨不得對小痕凶啊!
「我有話和她說,你走吧!」
「是的,將軍。」衛雲識相的退出。
再次見到韓幄,柳玉痕感覺全身不自在,臉頰頓時滿紅雲,心跳也加快了,他二定看出了她的窘樣。
韓幄側坐在床沿,嚴肅的神情慢慢退去,溫和地問:「好些了嗎?」
她無言的抗議著,不想回答他的話。想她一個清白的女子,竟莫名其妙的就被人佔了便宜,她還能笑臉迎人嗎?
「不說話?意思是要我親自檢查?」他故意語出威嚇,看她賭氣的俏臉竟然顯露暈紅的緋霞,那模樣更是引人遐思。
「你還要怎麼樣?我身上沒有你要的東西,別假惺惺的說是要來關心我的傷。」本都虧了?不需要再跟他客氣,他這麼好心來看她一定有目的。
「那天是我太鹵莽了,但是如果你沒有犯忌製造嫌疑,而且又是女扮男裝令人誤會,怎會發生這樣的事?其實你也應該負點責任。」他一板一眼地道。
聽起來好像是她錯了似的。來到別人的地盤就得放低姿態,這叫「虎落平陽被犬欺,龍游魚潭被蝦戲」;而這也正是她如今的處境。
「你是大將軍,這種地方不是你該來的,沒事請出去!」她大膽地挑戰他的權威,只因她心裡有氣非發洩不可。
「這裡仍屬於將軍府的範圍。」他淡然道。
「但現在是我暫時的住所,我有權利當暫時的主人」她的自專抬頭,不客氣的反駁。
這小女人還挺有個性的,韓幄原想把她調到廚房幫忙雜役,但想到她是女子就更不放心了,她還是暫時當他的書僮好。或許借此還可以從她那裡查到什麼,等她傷好了,一定還會有所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