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為我而死的,為了不讓我難堪,也為了保住我的名譽,他是為了盡一份為人父的責任,只為了我……」他暗啞地道。「而我連叫他一聲爹也不曾,他一定很遺憾!」
「這還不簡單,我陪你去他墳前,到時你盡可大聲的叫爹,他在天之靈一定聽!得到的。」她樂觀地安慰著。「別辜負爹的一番心意吧!」
「你承認他了?」
「他終究是你爹,而我是你的妻子,當然也是他的媳婦啊,何況這些日子來他為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鐵打的心也會感動啊!」
「你是個明理的好妻子,我沒有看錯人。」他感動地把她納入懷中。「那日多虧你努力的維護父親,雖然他最終還是走了,但你已經盡力了,謝謝你!」
「不客氣啦,-這是為妻應該做的。」她滿足地依偎在他溫暖的懷中。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會毫髮無傷,卻也莫名其妙的不省人事?」韓幄凝望著她,要她給他一個合理的答案。
「其實這還得歸功你爹啊!」柳玉痕嚴肅的道:「你身上穿的那件衣服,其實不是我縫製的,而是你父親要我轉交給你的寶衣,看來這件寶衣是刀槍不入。」
「那奇了,既是刀槍不入,我又為什麼會昏迷?」
「你中魏承英那一劍時並沒流血,這事我馬上注意到,也立即發現寶衣的功用,於是就將計就計,趕快用我早準備好的藥往你鼻端一抹。那時事情發生得太突然,眾人都沒注意到,只知道大人物被殺了是大事;而我故意抱緊你假裝傷心,才瞞過大家的眼睛。我知道只有這樣才能救你,免得因你的愚孝而害了你。」她慶幸自己料到可能會發生的事,所以她事先準備好了蒙汗藥,以備不時之需。
「你竟能隻手遮天瞞過大家!」韓幄對她要另眼相看了,能得到這樣聰慧的妻子,是他前世修來的福氣。
「這叫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示疑示假,迷惑對方。」柳玉痕得意地朗聲道。「為了維護夫君的一世英名,我當然得費點心思。」
「你看了多少兵書?連內容都可以更改自用,我真服了你!」韓幄讚歎道。
「當時我混入將軍府,為了搜查文件,能看的不能看的統統都看了。」現在兩人已能交心,她可以全盤托出了。
「現在你倒很坦白啊!」他語意中有譏諷的意味。
「是啊,也許我還可以當你的軍師呢!」她自得意滿地道。
「只可惜……」
「可惜什麼?」難道他認為她不夠格?
「我不打算再回將軍府,我想隱退山林。」他渴望優閒、恬淡的日子。
「那很好,咱們可以另辟家園,重新開始新生活。」
「還是你瞭解我。」這些日子都是她在支持他,否則他不知要怎麼捱過來。
「從踏入將軍府的那刻起,我就努力的要瞭解你,因為你左看有看都不像是壞人,現在終於讓我看出你的底細了。」柳玉痕呵呵笑道。
「有志者事竟成,精神可嘉!」他佩服她鍥而不捨的精神,從今以後他對女人的看法將有所改變。
兩人會心一笑,氣氛輕鬆愉快。
半晌,柳玉痕問道:「要回將軍府交代一下嗎?」
「是該交代一下,衛青、衛雲是我的好兄弟。」韓幄對他們有難捨之情。「還有魏承英必定為我的死自責不已,這那邊也是要交代一下。」
「那將軍府的事你去解決,魏家那;兒由我來;說。」她覺得韓幄還是不要再和魏承英見面的好,她怕他會說明真相,如此就辜負屠森的一片苦心了。
「不該由我出面嗎?」
「你放心啦,我會辦得妥妥帖帖的。」她信心十足地道。
「好,就依照你的意思。」瞭解她的用心,他心中像春陽照拂般地溫暖。
「晉王那裡你要如何打算?」
「辭官隱退。」
「萬一晉王不答應呢?」
「很簡單,再以生病為借口。這次我從晉宮出去追屠森,其中會遭遇什麼風險他應該心裡有數,我可以趁這個機會佯稱身體已不堪負荷,希望能將將軍之位讓給更有賢才的人。」韓幄心裡早巳做好打算。
「嗯,這個主意不錯,相信晉王會體諒你,不會強人所難。」果然如她所料,他是個淡薄名利的人,如今為魏家洗刷冤情的心願已了,他可以放心退出了。
他們之間的心結解開,阻礙沒有了,彼此的心也拉得更近了。現在他們是一對可以掏心剖肺的愛侶,這是多麼幸福的時刻啊!
柳玉痕滿足地依偎在他懷裡,感謝上蒼對她的厚愛,讓她擁有這麼好的夫君。相信他們的子孫會和他一樣,都是有情有義的人。
一本書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