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呼喚了我。」瑟莉西雅答道,原因就是那麼簡單。
當然,她也可以不回應他的呼喚,然而她就是無法漠視他。
杜司慎很高興她沒有對他的呼喚採取相應不理的態度,他伸手想撫摸瑟莉西雅,但卻撲了個空。
他竟然忘了,她是沒有形體的。
「瑟莉西雅,告訴我前世的事。」
「你想知道?」瑟莉西雅很驚訝。「那可是個很長的故事。」
「我想知道。」杜司慎堅定地回答。
他想知道自己和瑟莉西雅是什麼樣的關係,想知道自己何以會狠心害死她。
「好,我告訴你……」話才起了個頭,瑟莉西雅突然住了口,門外傳出的聲響嚇得她瞬間消失了蹤影。
「瑟莉西雅?」
杜司慎看不見瑟莉西雅的蹤影,而且他也聽見門外的聲響,所以他不動聲色的打開門,就看見葵娜倚在門邊偷聽他和瑟莉西雅的對話。
「主人……」葵娜沒料到杜司慎會發現她,表情有點尷尬。
「你在這裡做什麼?「杜司慎的聲音裡透露著一股危險的氣息,那是他發怒前的徵兆。
「我……我聽見房裡有女人的聲音。」
葵娜說話的同時還不時地往房裡瞧,杜司慎擋住她的視線。
「你不是休假嗎?怎麼還在城堡裡?」
「我……」葵娜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杜司慎斷然地打斷她的話。「葵娜,我這裡不能再留你了。」
杜司慎憤怒的看著她,葵娜的行為已侵犯到他的隱私,而身為撒旦軍團的水,他不能留下一個如此可疑的女人。
「什麼?」葵娜不甘心地大叫。
杜司慎要趕她走,那就表示她的任務失敗了,而閣下對無法完成任務的人通常都是很殘忍的..
「我已經原諒了你一次,那已經是我的極限,所以我希望你在明天天亮之前離開城堡。」杜司慎的表情非常冷漠。
葵娜咚的一聲跪了下來,可憐兮兮地道:「主人,你不能趕我走,我已經無家可歸了。」
「你求我也沒用。」
悲情是無法打動杜司慎的,他並非鐵石心腸,不過,他也不是對每個人都溫柔。
他只對他喜歡的人溫柔。
葵娜知道自己的哀兵政策沒用,她霍地站了起來,惡狠狠地瞪著杜司慎。
「我不再求你了,杜司慎,我會看著你滅亡的。」說完,她轉身衝出了城堡。
「哼!滅亡嗎?我倒想瞧瞧有誰能令我滅亡。」
杜司慎一點也不在意葵娜丟下的狠話,他在意的是突然消失的瑟莉西雅。
只是,不管杜司慎如何呼喚她,那天晚上她都沒再出現過。
※ ※ ※
第二天,二位意外的訪客蒞臨雪拉堡,是「撒旦軍團」中代號「風」的男人、同時也是享譽國際的大明星伊凡·溫恩,和他的妻子邵璇。
他們是參加了坎城影展之後順道來此拜訪。
「水,我聽火說你迷戀上了一個女鬼,是不是真有這回事?」伊凡迫不及待地問。
杜司慎沒想到他們許久不見,一見面就談這個,因此他沒好氣地道:
「火那傢伙還真是多嘴。」
其實說迷戀也未免太八卦,他充其量只不過是感興趣罷了,畢竟鬼魂不是常常可以碰見的。
「這麼說是真的噦?水呀,你這個人可真是怪異,多的是活生生的美女,你幹嘛看上一個沒有形體的幽靈。」
照伊凡的看法,杜司慎的腦袋瓜子大概是壞了,不過呢,他揣想著人鬼相戀的故事或許可以搬上大銀幕。
「這件事我會慢慢的解釋給你聽,我已經在餐廳訂了位,咱們先過去再慢慢談吧!」杜司慎建議。
「也好。」
來到法國,當然要讓杜司慎這個主人請吃一頓道地的法國美食噦!如果能再加上他自釀的葡萄美酒那就更完美了。
就在酒足飯飽之後,杜司慎才說起他這幾天的奇遇,而大部分的內容伊凡已從閻炙那兒聽說了。
然而聽了杜司慎的敘述之後,伊凡對那個名叫瑟莉西雅的鬼魂也相當好奇。
「真是的,火還擔心這是黑天使的詭計,我看是不可能。」伊凡道。
一提起黑天使,杜司慎下意識地想起了一個形跡可疑的人。
「葵娜……」杜司慎喃喃念著。
「怎麼了?」伊凡感到奇怪。
「沒有。我只是突然想起一個可疑的人。」杜司慎老實道。
聞言,伊凡關心地問:「是誰?你將他交給我,我保證可以問出他的真實身份。」
這一點是毋庸置疑地,伊凡的拷問是以催眠為輔佐,總是無往不利。
杜司慎笑著搖頭.「已經不用了,她無法威脅我。」
他已經將葵娜趕走,即使她暗地裡有什麼陰謀也無法施展了。
「凡事小心一點總是有益處,黑天使可是無所不在。也許他們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潛入我們之中。」
伊凡無心的警告讓杜司慎猛然想起某些事情,他想起了葵娜的介紹者,難道葛雷是……
不行。他非搞清楚不可。
杜司慎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道:「對不起,我有件事情要立刻去查清楚。」
「水,發生了什麼事?」伊凡和邵璇對於他的行為相當納悶。
「葛雷……」
杜司慎才要說「葛雷可能是黑天使的成員」,但還來不及說出口,他的腦海中倏地浮現觸目驚心的一幕。
他閉起眼睛,腦海中浮現一道兇猛的火焰,似乎有某個地方發生火災了,是哪裡呢?而答案幾乎是立刻就出現了,因為他看到瑟莉西雅的畫像燒了起來。
「天哪!竟然是雪拉堡,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杜司慎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是他的預知能力.雪拉堡將會發生一場大火,只是不曉得是什麼時候發生。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伊凡問,他已經受夠了杜司慎的自言自語。
杜司慎向司機示意要他將車子開過來之後,才轉頭對伊凡道:
「我擔心雪拉堡,想回去看一下。」
其實他真正擔心的是雪拉堡那幅畫裡的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