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思慮敏捷的他很快就捉住月的語病,他微瞇起眼,半是期許的問道:「別告訴我日和辰他們都有份。」
「不然你以為我一個人有那麼大的能耐,能夠隻手遮天。」就是不願如文連星的意,瞿焰月供出幾人聯手的出賣。
「你們……」文連星一聽,心頓時涼了一半。
如果這一切只是月的陰謀,那麼他或許還有機會可以帶著黎兒離開這裡,可是如果這計劃還包含著日和辰,他想離開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了。
果不期然,他的思緒還沒運轉完,視訊的屏幕便已然轉換成火耀日那張略嫌兇惡的臉蛋。
「你就給我好好的待在那裡,直升機和快艇我都已經要人鎖起來了,島上的居民也已經收到我的指示,所以不會協助你們離開,你連想都不用想溜。」火耀日沉著聲警告他別輕舉妄動。
火焰島上的居民大多是一些原住民,還有一些從「火焰們」中退下來的門眾,對這些人而言,讓島上人民過得溫飽的火耀日的命令幾乎等同於聖旨,所以只要日不讓他們離開,他們是斷然找不到人可以幫助他們。
「你們真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瞇起了眼,文連星搖著頭問道。
再怎麼說自己也習經和日他們一起在黑道上打混,雖然沒有火耀日的凶狠,但要逃出一座島,對他來說應該不至於太難。
「或許因不住你,可是接下來我說的話,一定會讓你心甘情願的留在那兒。」在旁邊納涼好一會兒的瞿焰月突地又閃進屏幕,對著文連星胸有成竹的說道。
「你的信心顯然讓人不得不懷疑。」漾起一抹諷笑,文連星毫不猶豫的刺破了他的自信滿滿。
面對文連星的挑釁,瞿焰月好整以暇的漾起一抹令人發毛的淺笑。「如果我說你的黎兒的腿或許還有救,你怎麼說?」
「你別玩我!」話題一扯到黎兒,文連星便再也輕鬆不起來。
腦中不自覺的浮現出她坐在輪椅中的荏弱模樣,一顆心又是揪著難過。
他不惜付出任何的代價,只求黎兒能夠再次「腳踏實地」,而瞿陷月顯然也捉住了這點。
「你以為我醫學院是念假的嗎?我調過她的病歷了,對於她的腿,我有七成的把握。」瞿焰月斂起笑容,一本正經的說道。
「什麼條件?」以他對好友的瞭解,他的話一定還有下文。
「我不救和我無關的人,而她現在的身份正與我無關。」
學了醫,卻不願做醫生,在常人的眼中瞿焰月或許很怪,但只有他知道當初學醫的目的是為了「她」,可現在她已經不在世上了,獨屬於她的醫術自然不會輕易被使用。
他並沒有什麼崇高的理想,更不想背負他人的生死,旁人的生死與他何關,他不會、也不用去在乎。
「你……」咬著牙,文連星已經知曉了瞿陷月的用意。
月是在逼他!
因為知道他願散盡一切,只求還給黎兒一雙健康的雙腿,所以他在逼他取得黎兒的原諒,逼他用丈夫的身份去求他。
惟有如此,他才願意為她動刀,還她一雙正常的雙腿。
「好了,我話就說到這裡,剩下的你自自己考慮吧!」知道文連星心裡的掙扎,瞿陷月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留下這幾句話,便利落的中斷了視訊的連線。
接下來的事情,端看星自己怎麼作決定了,他可以左右很多事,但這事他只能做到這裡。
一陣食物香味竄進員端,彷彿睡了千百個世紀般,程黎雁動了動僵硬的雙手,那陣陣的酸痛提醒著她已然回到現實。
眨了眨長長的眼睫毛,再次自陌生的環境中轉醒,她已然少了初時的驚懼,卻不意撞進一雙滿深情的深邃瞳眸。
她微微的一愣,來不及武裝的眼眸滿不知所措,只好避開自己的眸光。
「昨晚,謝謝你。」朦朧的意識中,他知道她是那雙手的主人。
那雙一直不斷試著努力減輕自己的痛苦,讓他不受高熱折磨的手。
依然是不做聲,程黎雁遠眺著窗外的藍天。
「很抱歉,我們可能要在這兒待上一段時間。」本就不期待會得到她的反應,文連星歉然的繼續說道,「因為我那些好友的自作主張,所以……」
「這裡是哪裡?」黎雁終於打破沉默,畢竟就算要逃也得先搞清楚自己身在何方。
「火焰島,一個遺世獨立在南太平洋上的一個小島,不大,島上的居民大概不到兩百人……」
黎兒終於開口和他說話了,這樣的認知讓文連星高興得差點跳了起來,於是他興匆匆的說道,只差沒將火焰島之所以隸屬「火焰門」的歷史給講出來。
沒有理會文連星的長篇大論,程黎雁逕自打斷了他,「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她不懂文連星既然宣稱他們是他的好朋友,又為什麼會將他們綁架到這兒。
甚至還不顧他死活的將他扔在地上,好朋友有這麼當的嗎?又或者是他的好朋友和旁人定義的不太一樣。
黎兒的問題讓文連星一愣,他該怎麼和她解釋,自從那日一別,他便無心再理正事,只是鎮日沉醉在醇酒,還有與她共有的回憶之中。
實話實說顯然太過矯情,但是自從知道她還活著之後,他便曾對自己發誓過不再欺瞞她,所以他只好避重就輕的說道:「他們是一群很熱心的朋友,自從知道我們有個兒子後,就很希望我們能夠……呃……一家團聚。」
「多此一舉!」她毫不猶豫的潑了文連星一桶冷水,然後重新將視線定在他的身上。「而且你也別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相信你與這件事無關,搞不好這一切就是你設計的。」
見她漾滿懷疑的眼神,文連星便是再好的脾性也忍不住沉下臉。「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想把我囚禁在這裡,直到我願意屈服為止。」程黎雁指控般的說道:「你以為我還是當年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天真小女孩,只要你隨便扯個幾句謊言,我就會相信你的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