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麗華立刻為楚雁潮脫罪。
「是嘛?」武司敖勾唇一笑,邀請的姿勢未改一分一毫。
楚雁潮低歎一聲,將未吃完的便當放到桌上,站起身來。
「楚小姐,你可以拿著你的午餐,不用客氣。」
拿著擺樣子呀?王雅莉嘟噥一句。
「對了,王小姐,明天會議要討論我此次澳洲之行的投資方案,麻煩你們幾位在下班前整理好資料,今晚我想先看一看。」
聳聳肩,武司敖笑得輕鬆,「不會太為難吧?」
「當然不會。」死定了!原以為老闆三天後才會回來,是以資料尚未整理。天哪!半天,她們三個用來上吊比較足夠。
再也顧不上受難者,三人急急跑回各自地盤,準備忙個昏天暗地。
「啊——」跑出小休息室的王雅莉又急急倒回武司敖身前,滿臉希冀,「老闆,等一下!阿雁——」
「今天下午我想親自教導一下楚小姐,看看傳真機到底該如何使用。還有事嗎?王秘書。」
「沒、沒,那就辛苦老闆了。」看來不能找到幫手了。
「請吧,楚小姐。」依舊紳士地點頭一笑。
楚雁潮抿緊唇,伸手拎起自己的便當,跟在武司敖身後,步向不遠處的總裁辦公室。
她到底傳錯了什麼?楚雁潮努力回憶,不知不覺地跨過那扇厚實的門板。
門在她身後緩緩閉合。
她的身前,是一堵像門般的厚實軀體,一抬首,窒息在火般的氣息裡。
一月多的分離,相思,早已成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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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的感受,才是幸福?
她低低一歎,將臉埋進溫暖的胸膛,閉目靜靜傾聽那沉穩的心跳,怦怦、怦怦——
忍不住將手環上那瘦勁的暖暖軀體,更加貼近她的眷戀,偷偷地揚起唇角,這——便是幸福吧。
下午那突然襲來的火熱情潮幾乎將她淹沒,阿敖從沒有那麼急切過,宛如一位奔走於沙漠的旅人,痛飲著甘甜的清泉,就在那偌大的辦公室中,與她糾纏了半天。
沒有一句言語,沒有一聲問候,他只是將她霸佔在臂彎裡,與她十指交纏。
瘋狂的最後,她累得昏昏睡去,一覺醒來,早已華燈初上,而她已置身在自己的家中。
天哪,他是怎樣將她偷渡出公司的!?
「醒了?」惺忪的暗啞由她頭頂響起。
「嗯。」她羞得頭不敢抬起。
「還累不累?」緊貼在她臉旁的胸膛輕輕振動,使她心跳如鼓。她搖搖頭。
「那好,我餓了。」
呃?
「你沒忘記我到現在還沒吃過一粒米吧?」炙熱的氣息噴向她的耳畔,「我賣力了這麼久,你連一頓飯也不想施捨給我嗎?」
她恍然大悟,忙坐起身來,「我去做飯。」隨手披上散落一旁的衣衫,下床,奔向廚房。
不吵不鬧,不互相刺探、嘲諷,這樣平靜的相互依偎,便是幸福吧!
武司敖靠坐起身,黑炙的眸凝住那奔出臥房的小女人,無聲地一歎。
他的阿潮!
近二十年的朝夕相處,他從沒有過此時的幸福感受。
當他站在敞開的休息室門外,聽到他的女人輕輕吟出愛他的天籟之音時,他幾要興奮得大叫起來,他的阿潮,愛他啊!
他知道阿潮愛他,很愛很愛,他一直知道,可他從沒想像過,他的阿潮會在人前明明白白地講出她——愛他!
那一刻內心的洶湧激盪,他無法形容。
那時,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愛她!
憶起下午的瘋狂,他禁不住低笑起來。
冷靜如他,從沒有在公司中那般放縱過。
但兩個相愛的人,沒有什麼不可以的,不是?阿潮愛他,他愛阿潮,不是嗎?
下一秒又皺起眉頭,腦中不覺閃現出阿潮那時的惶恐與不安——在講出「他愛她」之時。
阿潮難道對他的愛,不確定嗎?
武司敖再也坐不住,舉步跨下床,去尋那個他要愛到生命終了的女人。
她竟敢不清楚他的愛!
這帳,有的算了!
「阿潮。」倚在門板上,他輕喚著在廚房內忙得不亦樂乎的小女人。
「啊?」楚雁潮不知所以地回頭應一聲,又立刻轉回頭去,「飯等一下就好。」
「我有事問你。」怎麼,回頭多看他一眼也不肯?
「哦。」她低頭輕輕應了一聲,有些心不在焉。
武司敖不覺有些火大,大步邁到楚雁潮身後,長臂一伸,將瘦弱的身軀困在自己與流理台之間,逼她轉過身,「為什麼不肯看著我?」
她詫異地望向那惱慍的眸子,不解其意。
「我有事問你。」他重申。
「你講。」雙手在身後緊握成拳,努力克制不斷湧上臉頰的火熱——阿敖沒穿衣服!天哪,她不是色女哪。
「我——」他在那清澈的眸光裡尋到了自己的倒影,他啞啞低語,「我真的很惡霸嗎?」
心裡,竟有一股前所未有的緊張,他早巳不是十幾歲的毛頭小子,為什麼還是會忐忑?
「惡霸?」她無意識地重複,而後猛地回過神。
老天!阿敖聽到了下午她對他的評價。
忍不住呻吟一聲,她將頭埋到他的胸前,鴕鳥似的想埋起自己。
他,會不會生氣?
「阿潮,」他硬是抬高她的頭,逼她與自己對視,「我知道我常常凶你,可我——」他咬咬牙,鼓起勇氣,「我關心你,我的眼裡一直只有你,你明白嗎?」
她不語,只是又將頭埋進他厚實的胸膛,手,悄悄環上他的頸子。
阿敖仍愛著她!發熱的眸緊緊閉合。
「阿潮!」他卻因她的無語沉默,懊惱地歎一聲,他逼自己再敞內心,「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不該將所有的事一古腦地全怪罪於你,爺爺的過世、武伯的——」
他的唇,突然被一隻溫暖的手輕輕摀住。他不再言語,只將目光凝在那含淚的眸光裡,與懷中的人無語凝視。
什麼也不要說!她的眸這樣講。
可我對不起你!他的眼睛有些發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