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卑鄙的小人!」她一時氣極怒罵出聲。
「大哥。」閻和實無奈地喊了聲。
他知道在商場上,大哥向來喜歡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大哥擅長和敵手談判,並喜歡將人逼到絕路,進退不得。
但佟昕昕是雨青的好朋友,也等於是他的朋友;他不希望大哥也用商場上那套來對付佟昕昕,佟昕昕根本不是大哥的對手。
「昕昕……」
「你們還是先找個地方談談吧!雨青,別管我,先處理你們的事要緊。快走!把握時間。」她可不希望他們把好不容易見面的機會浪費在她身上。
「可是——」
閻和實還是不放心,因為這是他頭一次見到大哥如此要脅一名女子,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我們先走,和實。我有話跟你說。」凌雨青不想辜負了佟昕昕的努力,便拉著閻和實大步走開。
眼看著他們走遠,佟昕昕這才把注意力放在閻和御身上。
不料,她才調回視線,庭院裡卻早不見他的蹤影,只有那骸人的大狼犬還待在原地守著她,一張利牙仍咧得老大,絲毫不放鬆。
見狀,佟昕昕只覺身子一軟,當下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她背後伸來—雙鐵臂,將她牢牢箝住。
「你只要別輕舉妄動,小黑就不會攻擊你。」他在她身後緩緩開口。
「你是什麼時候上來的?」她挺直背脊,怎麼也不想讓他靠近。
對於她明顯的閃躲,閻和御沒做出任何表示,他自有辦法讓她主動靠近他。
「別管我是什麼時候上來,我是來帶你下去的。」他輕描淡寫地說。
「你在開玩笑吧!我才不要下去!」她立即大叫。
那下面可是有大狼犬呢!她情願一晚上待上面,也不下去和大狼犬直接面對面,那準會活活嚇死她。
「由不得你!昕昕。」他輕鬆將她攬腰一抱便縱身往下跳。
豈知,小黑竟興奮地對著閻和御繞圈子,不僅如此,它還一面繞圈子一面不停吠著。
「啊!」佟昕昕則嚇得雙手抱緊了閻和御,力氣之大顯些讓他岔了氣。
「昕昕。」他眼裡帶著笑意,對於她如此孩子氣的作為,彷彿一下子回到了五年前。
「叫它走,求求你叫它走!」她手腳全攀在他身上,心中卻還是感到害怕不安。那種曾被大狗壓在身下的經驗仍記憶猶新,她怎樣就是忘不了。
「叫我的名字。」
「和御。」
這會他說什麼她就做什麼,總之,先把那狗趕走再說。
「吻我。」他冷不防又說。
「你……」她錯愕地瞪著他。
吻他!他真這麼說?為什麼?他明明不要她,為何還要這樣戲弄她?這樣耍她很好玩嗎?
「吻我的唇,我就叫小黑走開。」他重覆一次,雙唇貼在她滾燙的頰邊輕訴。
她連忙閃躲開,心臟撲通撲通跳,一雙眼眸更是控訴似地看著他。
「你怎麼可以……」她一隻手摀住被他輕拂過的臉頰,整個臉無端端燒紅起來。
瞧見她的羞赧,他露出促狹笑容。幾年不見,她一如以往般清純可人,這使他眼神頓時溫暖了起來。
「可惡!你放我下來。」
見他那捉弄她的表情,她一時怒火中燒地掙扎著,渾然忘卻小黑的存在。
「要我放開你?你不後悔?」他緩緩地說。
「我幹嘛後悔?」
「好吧!我這就放開你。」他作勢要放開她。
此時,小黑卻像和主人心有靈犀似地又狂吠一聲,當下嚇得佟昕昕又撲進他敞開的手臂,雙手更是緊抓著他不放。
「啊!」
「哈哈……」他再也忍不住地大笑出聲。
他的笑聲讓佟昕昕覺得自己像個傻瓜,而且還是個十足十的傻瓜。她再顧不得心中害怕,怒不可抑地用力推開他,轉身跑開。
他的笑聲則如影隨形地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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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昕昕氣呼呼地回到家,見屋內仍漆黑一片,心裡明白雨青肯定還和閻和實在一起。她打開門正想開燈,但屋內一股異於平常的氣息卻令她身子僵了下,她想也沒想地便急忙轉身住屋外跑。
屋內有其他人在,而且絕不是她熟識的人,可究竟會是誰?
「他們來了,要小心!」
腦中突然浮現孟漢生曾警告她的話。佟昕昕更是加快腳步地往前跑,像是後面有人要追殺她似的,跑得又快又急。
這麼晚了,她還能到哪裡去?
育幼院是萬萬不行,院裡全是孩子;萬一那人一發起狠拿小孩算帳,後果可不堪設想。
正當佟昕昕不知該何去何從時,遠遠的就見閻和御大步向她走來。
她從來沒像這一刻這麼樂於見到他,她飛快地跑向他,並緊緊抓住他手臂,一臉驚惶。
「別急!小黑沒跟上來。」他以為她的害怕又是因為小黑的關係。
「不,不是的!是有個人在我屋裡,我——」
「你說什麼?!」
被他臉上驚恐的神情嚇到,佟昕昕一時愣住忘了要回答他的話。
「你在發什麼愣?!你說有人在你屋裡,你看清楚是誰了嗎?」這白癡!都在這緊要關頭了,她還發什麼愣。
「我連看都不敢看。如果他真要對我不利,我當然是趕緊跑開,怎麼還會留在那裡看清是誰。」她又不是笨蛋,明明知道有人要對她不利還乖乖束手就擒。
「很好,你做得很好!」他很自然地拍拍她,就像以前一樣。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沒注意到他親暱的動作,疑惑問道。
「賞月!」他不願讓她知道他是因為不放心她一人這麼晚回來,才一路跟著她。
他不該這麼在乎她,但他就是做不到這點;即使當年不告而別的是她,他仍無法說服自己不管她。
「我……你……」她吞吞吐吐道。
「你想說什麼?」
「你可以陪我回去一趟嗎?我想那人應該走了。」若不是逼不得已,她實在不願向他開口。
「走吧!我們就去會會那人,然後你就跟我回去。」發生了這種事,他是絕不可能再讓她住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