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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頁

 

  她的直覺一向敏銳,這男人她離得愈遠愈安全。

  她快步的往回頭路走,才走沒幾步就聽到關上車門及一連串日文的低咒聲音,一回頭,他竟朝她一步步接近。

  滕櫛想也沒多想的拔腿就跑,她一跑,冰川司也跟著追了上來。事情真的太奇怪了,這男人幹啥看到他像看到仇人?他承認……他是撞掉了他的車門,可他很有誠那意要賠償,他幹啥跑給他追?

  他像是那種會反過來勒索的人嗎?不行!事情太奇怪,他必須問個明白。

  「喂!糾多嘛嗲ㄋㄟ〈等一下〉!」

  滕櫛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才發覺他一直緊跟在後。喔!老天,他幹啥跟上來呀?!

  「啊……你……你不要再跟上來了,我……我……」一面跑一面說話,她說得上氣不接下氣了。「我不想再跟你有……有牽扯了!」她現在後悔得要死,沒事幹啥要玩一夜情那種遊戲?!日子平平凡凡、一天天過不也挺好?

  心中的恐懼使她卯足了力的往前衝,生怕步伐一慢她就給逮著了。

  「你等一下!話……話要說清楚ㄋㄟ!」

  「ㄋㄟ……ㄋㄟ你個頭!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

  他人高腿長的,她根本跑不過他,認清這事實後,她忽然旋過身停了下來,緊追在後的冰川司沒想到她會突然停下來,煞車不靈的衝撞她,兩人慘不忍睹的跌成一堆。

  「嘶--要死了!很痛哎!」

  「疑代(很痛)!」

  滕櫛手肘撐地試圖要爬起來,這才發現身上壓了一個龐然大物。「你……你要幹什麼?」

  冰川司疑惑的抬起頭,怎麼覺得從這個角度看這個過度陰柔美麗的男人,他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彷彿……他們曾見過面……這麼一想,他才發覺,不但是模樣,連聲音都似曾相識。

  他對人一向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可為什麼就是想不起來眼前這人是誰。

  他可以很肯定!今晚絕對不是彼此第一次見面!可他究竟是誰?

  滕櫛粗魯的推開他,「看什麼看!沒看過壞人嗎?」在他的注視下,她的心跳比方才「逃命」時更快!她站了起來,轉過身去若無事然的指拍屁股。她知道這樣很怪,然而誰教她真的沒有面對他的勇氣。

  而背對著冰川司,她還是可以感覺到有一雙灼灼的銳目緊盯著她不放。

  這人很怕他?為什麼?冰川司感覺出不對勁。照常理說,今天理虧的人是他,該怕的人是他好嗎?

  憑著這些疑點,這男子引起他的興趣子。冰川司漂亮而深邃的眸子微瞇了起來,像極了黑豹鎖定獵物時的慵懶和危險。

  這男人做了些什麼,使得在面對他時如同一隻驚弓之鳥?不過縱使他有滿腹疑問,可他對於有興趣去知道的事,向來有足夠的耐心去等待答案揭曉的那一刻。所以現在,他不想打草驁蛇。

  滕櫛停住步伐原本是打算好好的臭罵他一頓的,然而一旦停下來,他的氣息一接近,她反而亂了調,尤其,她還是沒法子直視他的眸子,他的眼神既冷又利,彷彿再能隱藏的秘密在他的注視下都會浮上檯面似的。

  三年前在日本遇到他,那時的自己只想做出些什麼能夠回憶的事,即使是不負責任也在所不惜,也因此她只看得到他外在吸引人的特質,高大、俊美……

  就這些條件的話,伊集院徹實在稱得上萬中選一的高檔貨,一八五公分的身高,模特兒般的八頭身完美比例,斯文又帶點冷傲慵懶的貴族氣息,即使不是外貌協會的一員,像他那種親切又帶點危險味道的「釣餌」般的男人,很少女人會有不感興趣、不被挑得心癢難耐的。

  有魔性般吸引力的男人,大概就是指他吧。

  總之,她就是沒法子對著他的眼平靜把話說完,一個要開罵的人沒法子瞪著要罵的對象,氣勢都沒了還有什麼搞頭。

  猶豫了一下,滕櫛還是沒轉過身,她略側著臉,吶吶的說:「你……你別再跟上來了。」

  目送他上了車,開著那部沒有車門的銀色休旅車離去,冰川司記下他的車牌號碼,眼中掠過一抹狡猾。

  看來,這回的台灣行,他找到很有趣的消遣對象了。

  第四章

  今天是樂禕和韓映禧的大喜之日,滕櫛一早就充當伴郎去。看著奢華的婚禮,她也理不出是什麼心情。

  樂禕今早神秘兮兮的對她說,有個人想介紹給她,可禮成之後,她藉故身子有些不舒服早退了。

  不過……是她眼花嗎?在離開飯店時,她好像看到一道很熟悉的身影。再想要看清楚時,她看到和她搭檔的伴娘追了出來,似乎是追她來的,那位小姐一看到她就想盡辦法的要索取聯絡方式,她可不想桃花太旺,惹得一身腥,於是匆匆的走了。

  是她那晚被「嚇」得太嚴重後的視覺暫留嗎?怎麼覺得那身影是……伊集院徹?!

  應該是她想太多了吧!

  然而,這世上的巧合實在太多了。

  每個月第一個星期的週末,一直都是滕宗亮定下全家一塊兒用晚餐的日子,這個習慣到後來他坐上了輪椅,由大屋搬出,住在別墅後還是不變。

  滕宗亮是寂寞的,雖然他身邊不乏人作伴,有傭人、有老婆……可在他身邊的那些人,卻沒有一個真心關心他。他雖然身體殘廢了,可眼還雪亮著,腦袋也還管用,他知道真正關心他的人是滕櫛。

  現在航遠已經幾乎交到他手上了,如果是其它人,大權在握了之後,哪還理他這殘廢老人?可滕櫛忙歸忙,還是會抽空上山陪他,這份心令他感慨。

  除了他之外,其餘的那些人會到現在還陪在他身邊,為的還不是他那份在她們以為中未立下的遺囑?

  錢在人聚,錢散人離,他也七十好幾了,不會不明白這道理。遺囑遲早是要立的,至於內容,那些未來的「受惠人」不必那麼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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