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是她向甯少荊借回來看一天的,想給二姊參考參考婚戒的款式,沒想到卻淒慘的派上了用場,真是諷刺啊。
「還有,我不讀書了。」她繼續大聲的發表結婚感言。「反正甯家有得是錢,我讀書也沒什麼用,我準備當個好命少奶奶,整天揮霍,隨心所欲,過我想過的生活……」
他為什麼還不阻止她?為什麼不向她解釋那個性感美女是何方神聖?還是,那美女已闖入他的心,他已經不要她了?
對於她要結婚的消息,難道他連一點心痛不捨的感覺都沒有嗎?他們的愛情呢?消逝到哪裡去了?
嘴裡說著漂亮的場面話,可是,她的心好痛,好想哭哦……
忽然之間,一道玻璃的碎裂聲傳來,伍龍手裡的玻璃杯碎了。
「天哪!惡!快打電話給小狂,叫他派幾個醫師過來,快啊!」何雪絹立刻驚惶失措的喊了起來。
「不用了。」伍龍起身,帶著一手的傷口,走出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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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
羊已經多到滿山跑了,可是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人兒,卻依然睡不著。
舒曉涼瞪著天花板,很想什麼都不想,她也確實什麼都沒有想,可是,心情為什麼一直浮動不安呢?
唉,今晚的一切都被她搞砸了,原本她是想向伍龍求和,結果卻變成向他挑釁,還演變成流血場面,她並不願意哪。
「真的嗎……那他流很多血嘍……還傷到手神經……怎麼會這麼嚴重?」
舒麗晚在跟伍獅講悄悄話,話卻一字不漏的傳進舒曉涼耳裡。
「他拒絕吃藥……那怎麼行,如果不吃消炎藥的話,會很嚴重耶……」
舒曉涼咬著下唇,又沮喪又擔心。
為什麼不吃藥呢?
堂堂的未來大幫王,又不是小孩子,吃藥才會快點痊癒啊,這麼簡單的道理,應該不用別人教他吧?
「你說什麼?伍大哥明天就要飛去西西里島……不會吧?這種情況之下適合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嗎?」
舒曉涼聽得氣急敗壞,差點忘了自己在裝睡,想跳起來。
他簡直是在找死,怎麼可以那麼固執呢?如果非去不可,也等手傷好了再去,不然怎麼拿槍啊。
「你說你勸不了他,他執意不吃藥又要飛去西西里冒險……嗯……好,好吧,我要去洗澡了,晚點見。」
舒麗晚結束了通話,回過身子,舒曉涼馬上閉起眼眸,還閉得緊緊的,很不自然。
她嫣然一笑,曉涼應該都聽到了吧?
他們已經盡力了,現在就看曉涼怎麼做了,她相信曉涼還深愛著伍龍,不可能無動於衷的。
「泡個玫瑰香精澡吧,泡久一點才舒服。」舒麗晚刻意輕快的哼說,拿起換洗衣物,走進浴室,不久就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
房裡,只剩舒曉涼一人,舒遠嵐又和香茴去小酌了。
她悄然睜開眼睛,再也壓抑下住想見伍龍的情緒,一鼓作氣起身換衣服,打開房門,飛奔到了伍龍的房門口。
忽然之間,她心跳一百,勇氣好像瞬間沒了。
不知道他會不會歡迎她的來到?如果他趕她走,那她該怎麼辦才好?
不管了,就算會被他趕走,她也要試一試,她絕不能讓他冒險,如果他明天真的飛到西西里去而發生了意外,她會恨死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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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舒曉涼敲了敲門板,心裡有點難過。
以前,她進這扇門從不需要敲門的,現在卻變得這麼客氣,到底是誰造成的?
只為了一點小小的誤會,就要讓兩個人的感情一夕之間消失嗎?
她不要這種結果,不要沒有伍龍陪伴的日子,不要沒有伍龍疼寵呵護的日子,她好想他,好想好想,不要他離開她的身邊,不要他飛去她看不見的地方……
「進來。」房裡傳來伍龍的聲音,跟平常一樣,也不見特別虛弱。
聽到他的聲音,她心兒怦怦亂跳,臉頰泛著紅,忐忑不安的推門而入。
她看到他躺在床上,臉色如常,模樣不像在養病,反倒像在睡覺。
伍龍凝視著她,黑眸裡微有詫異,但很快隱去,但表情已不像之前那麼冷漠,一種難以言喻的氣氛在空氣中流動。
「如果你想趕我出去的話,我沒話說,但至少讓我把話說完,說完我就會定!」她說得又快又急,還有點賭氣的味道。
「我沒有想趕你出去。」他笑了。「想說什麼,就說吧。」
她好久不見他的笑容,居然衝動得好想撫摸他的臉龐,一時之間,也忘了要說什麼。
「你——」她呆呆的看著他溫暖的笑容,他們不是在冷戰嗎?為什麼他還笑得出來?
「過來。」他笑容依舊,用包紮著繃帶的右手掌,對她招了招。
她著魔般的朝他走過去,一點猶豫都沒有,然後——
「哇……」她撲進了他懷裡,伏在他身上極委屈的哭了起來,哭聲像個孩子似的抽噎著。「為什麼跟我生氣這麼久?你知不知道人家心裡好難受?為了你,還一直努力的學做蛋糕,人家又不是故意跟甯少荊出去吃飯的,他說他生日沒人陪他很可憐,我才答應跟他吃飯的,因為怕你誤會、怕你會不高興,才不敢說實話,誰知道卻撞見你跟一個大美女在約會,那個大美女到底是誰?你是不是喜歡她?我好介意,好嫉妒……」
她一古腦的說了出來,不擅長隱藏心事的她,能憋這麼久已經破紀錄了。
「公平點,小東西,你也不理我呵。」他溫柔的輕撫著她顫動的小腦袋瓜子。「那個大美女只是我的大學老同學,而你呢,卻成天跟你的『未婚夫』出雙入對,我就算有心找你修好,想跟你好好談一談,也無從找起。」
她霍然抬頭否認,眼角還掛著兩滴淚珠。「我哪有什麼未婚夫?我的未婚夫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