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曉、涼!」
伍龍看到她的頭部快垂到課本上了,好氣又好笑,不知道她是在唸書還是在睡書。
「啊?」她茫然抬起頭,從打盹中醒了過來。
他心中莞爾,卻故意板起瞼來,挑高了一道眉毛。「一個小時已經過去了,你的課本卻只翻了兩頁。」
如果他不嚴肅點,這小東西又要怠惰撒嬌了。
「我真的……有這樣嗎?」她訕訕然的對他一笑,逃避著他責備的黑眸。
她知道自己這樣很糟糕,可是就是忍不住想睡啊,能怎麼辦呢?
還是閒老方法好了……
於是,她索性書不看了,用爬的,賴皮的蹭到他身邊,像小貓一般的環抱住他的腰,順勢把他壓倒在榻榻米上,跨坐在他身上。
「小龍,人家現在沒精神了,我想吻你,吻了你我才會有精神。」
她的身子軟綿綿的偎向他,嫣紅唇瓣隨著撒嬌的姿態,印上他的唇角,舌尖先挑逗的在他有型薄唇周圍繞舔一圈,隨即像小蛇般滑溜的鑽進他唇裡,與他的舌頭相互吮合。
他的手早已情不自禁的抱住她的柳腰,時而輕撫著她小巧的俏臀,時而順沿而上,揉握她玲瓏的酥胸,享受屬於情人間的親密行為。
雖然她賴皮的舉動令他哭笑不得,但不諱言的,他喜歡這種感覺,喜歡她纏在身上撒嬌,喜歡她用這種方式打混。
好幾次,兩人之間的情慾差點一發不可收拾,若不是他倆身處在這間人人都有可能進來和室裡,他恐怕早已經要了她。
就像現在一樣,她柔馥的嬌軀不斷貼向他,她的小嘴又不停的在他耳邊、頸邊吻來吻去,芳唇逸著斷斷續續的嬌喘,她的毛衣已經被他撩高了,裡頭的貼身衣物也早已被他解開,他們似乎已經無法滿足現階段,只限於擁抱、接吻和愛撫的激情了。
他想要她,想要完全擁有她的人,但他希望等到她進入大學之後,他們才發生親密關係。
他不希望男女之間的情慾影響了她,因為一旦有了情慾,她肯定是無法再專心唸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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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個禮拜,伍獅終於回來了。
可是,他卻帶回來一個活潑嬌俏的女孩,因此在特地為他接風洗塵的飯桌上,舒麗晚顯得很沉默。
那女孩自我介紹叫李芷瑤,是香港義守幫的幫主之女,她跟伍獅之間好像很熟的樣子,而且跟伍家人也都不陌生。
席間,伍幫主和伍夫人對她很親切,伍獅也一改平日的吊兒郎當作風,一直替她夾菜,還不時跟她咬耳朵,兩個人有說有笑,十分熟絡。
吃完了飯,大夥還在客廳裡聊天的時候,舒麗晚就悄然回房。
十點多,房裡只有她一個人。
曉涼又和伍龍出去了,最近他們除了努力唸書外,還常跑到一間酒吧調劑放鬆。
曉涼說那間酒吧很小,老闆娘做出來的鬆餅很有爺爺的味道,改天一定要帶她一起去,然後就帶著笑意出門了。
無聊,這樣的日子真的很無聊。
在美國的時候,平時她會替自己安排一些課程,有時學插花,有時學攝影,有時學書法,有時則學畫畫。
雖然沒有上班,但她的生活很充實,除了上她喜歡的課程之外,其餘的時間她會打開電腦,寫出她腦中編織的童話故事,一篇又一篇,常寫到東方都露出魚肚白了,她才累壞了去睡覺。
可是現在,她沒有自己的電腦,無法再繼續寫童話故事,課程也因來到台灣中斷掉,所以,除了替曉涼做做甜點,以及在伍家的書房找書看,她下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她好羨慕曉涼,有伍龍替她安排好生活,過得充實,而且過了這個月,曉涼就會進入大學,到時候她將更寂寞,連個陪她說說話的伴都沒有。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必須為自己找點事做,明天就找伍夫人商量吧,她是最好的軍師,一定可以為她的寂寞做最好的安排,只是今夜……卻仍舊漫長哪。
十一點,再也不想悶在房裡發慌,她索性穿上外套,走出房間散步。
室外夜涼如水,這個禮拜又有寒流來襲,要到下禮拜才會稍微回暖,天氣是又濕又冷。
伍家宅子很大,屋裡的人很多,他們都在做些什麼呢?應該都還沒有睡吧?
這個城市的人,彷彿都是夜貓子,這裡的夜生活更是精采,只可惜她都只是聽曉涼說過而已,沒有機會見識。
「你知道後來怎麼樣嗎?」一陣嬌滴滴的咭笑傳進舒麗晚耳裡。「我真的從天星小輪上眺下去,當時的溫度只有十五度,把他們都嚇了一大跳,我就這樣贏了兩百塊港幣。」
伴隨著輕俏的女聲,腳步聲由遠而近。
她呆立在長廊上,要避開已經來不及了,伍獅與李芷瑤迎面而來,她的手還親熱的勾在他的臂彎裡。
「嗨,你是……麗晚吧?」李芷瑤有點不確定的看著舒麗晚。
她在餐桌上見過這女孩,可是餐桌上人太多了,對於這安靜的女孩,她沒什麼印象。
「你好。」舒麗晚苦澀的微頷首,他們兩人交纏的手臂,她看了格外刺目。
伍獅挑眉看著神情脆弱的她,心裡同時響起兩種聲音。
看見他跟別的女人親密的手挽著手,她會吃醋嗎?
她是不是很高興看到他有別的對象,不會再糾纏她了?
「這麼晚了,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散步啊?」李芷瑤心無城府的笑問。
對她來說,舒麗晚只是一個在伍家作客的人,而她,因為她父親和黑虎幫交情匪淺的關係,自小就常來伍家玩,她認為自己跟伍家比較熟,也算是半個主人家。
「我……睡不著,所以出來走走。」
過去幾天,因為牽掛伍獅的安危,她已經睡不好了,今天情況更糟,看到他帶了女伴回來更別想睡了,現在她只想挖個洞把自己埋了,不想面對這一切攪亂她心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