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看見她滿臉的淚痕以及腫脹的紅唇時,心底最底層的愛戀將憤怒的情緒打壓了下去,緊接而來的慚愧冒了上來。
「你想通了,怎麼不再反抗了?難道你不知道接下去會發生什麼事?」他煩躁的低吼,掉開頭不去看她。
他不想傷她,從來都沒有想過,但是他現在又是做什麼?難道他的愛除了傷她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方法了嗎?是這樣子的嗎?
好半天,張之寧才輕輕地吐了一句。「是我欠你的。」
鄭元賢全身震了一下,猛回頭。
「鄭大哥,我們分手吧!」張之寧語帶哽咽地求道。
鄭元賢又是一震,眼神黯了下去。
「對不起,請你原諒我,不管我怎麼努力,我還是沒有辦法愛上你,歐巴桑說的對,我們自開始交往後反而更生疏了,我努力,你也努力,我們都希望扮演好情人的角色,然而我們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愛情是不需要努力的!」
鄭元賢呆呆的注視著她。 「我是真的很喜歡你。」他握緊拳,深切的凝視她,內心激烈交戰。
「之寧,」他的喉嚨沙啞,語帶哽咽。「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我以為自已可以辦到,以為可以不在乎,但是今晚當我發現那篇報導後,我惟一僅存的念頭就是不能失去你!」錯了,他該死的錯了!
他伸手去摸她的臉龐,她腫脹的嘴唇。「對不起,到最後我還是做錯了!」
張之寧搖頭,將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更貼緊面頰。「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將你當成擋箭牌,這一切全是我的不對,我不應該懦弱的只想當個愛情逃兵,卻莫名的害苦了一群人。」
鄭元賢不再說話,他只凝視著她,然後攬手一抱,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
放手吧!如果他的愛不能帶給她幸福,如果他的愛只會讓彼此痛苦,那麼就——放手吧!
淚水溢出了她的眼眶,她知道鄭元賢原諒她了,這一段短暫的、不真實的戀情已經過去了,而未來的呢?
她的心依舊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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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踏人山上的別墅,這是張之寧一直想做卻沒有勇氣去做的事。
但是,現在,她來了,她就站在別墅的鐵門前,鐵門是開的,她用不著像第一次那樣,像小偷似的攀爬。
推開鐵門,她走了進去。
視線所及的一切仍是那麼的熟悉,幾乎沒有什麼變動,莫名的,一層淚霧湧了上來,她眨了眨眼睫,忍下淚意。
在門口站了一會後,她才推開門,打開燈,意外的感覺到室內有著隱約的煙味,她愣了一下,驚慌地想反身逃跑,但雙腳卻不聽使喚的繼續往前走。
然後,她發現了,桌上的煙灰缸裡裝滿了煙蒂,她鬆了一口氣,原來這就是煙昧的所在。有一點失笑,為自己的神經質。
緩緩的,她走向李承恩以往住的那個房間,一打開門,她就呆住了。
張之寧呆呆的站著,眼前的景象讓她吃驚,然後她的腳步開始慢慢的移動,彷彿置身在一個瑰麗的舞台,觸目所及是模特兒身上一件件精緻的禮服,各式各樣的,她忍不住伸手去觸摸,布料是那麼的柔軟光滑,樣式是那麼的觸動人心,這些……這些是……
有腳步聲自隔壁房走來,她側耳傾聽,不敢回頭。心臟撲通撲通跳的厲害,不一會,腳步聲在她身後停了下來。
她知道他現在就站在她的身後,她全神貫注而無法移動,屏住呼吸,緊張的等待身後的動靜。
「你終於來了!」低沉沙啞的嗓音劃破了寂靜。
她一震,終於鼓起勇氣緩緩地回頭,李承恩就站在門口,他攤開雙臂,用殷切深情的黑眸凝視著她。「我等了你好久,還以為你不來了」
淚意一下子染上了張之寧的眼眶,她努努嘴,裝俏皮地。「我本來是不想來的,可是最近耳朵好癢,就不知道是哪個人在想我!」咬著嘴唇,又哭又笑的,模樣可愛極了。
他笑了,朝她走了過來,雙手環住了她,將頭頂在她的發頂喃著:「我去找了你好幾次,不過每回都看見你坐上另從的車,那個時候我的心就好痛,但是我都忍下來了,因為我知道最後你一定會再回來!」
她在他的懷中啜泣,像個小嬰兒。「你憑什麼認定我一定會回來?要是我就不回來了呢?要是我就嫁人了呢?」
他用手觸摸她的臉頰、頭髮。「不會,你會回來的,我一直深信著。」他摸著她,望人她的眼瞳。「我只是想給你多一點時間,去體會我們之間的愛情絕不是錯覺,但如果你真那麼固執要嫁給那個人的話,我……」他在笑,詭譎的。「就去搶婚!」
張之寧瞪大眼。「搶婚?你瘋啦!」還好她沒有要嫁給鄭大哥,否則不就上了新聞頭版?
「不搶婚怎麼辦?你看我連新娘禮服都準備好了!」他扮無辜的說。
張之寧眨著長長的睫毛,很吃驚的問:「你是說這些禮服……」
「全是為你準備的,而且是我親手設計,一流設計師打版裁製,絕對僅此一件。」
是太震驚或是太感動?張之寧鼻尖泛紅,跟著,眼眶也紅了。「承恩……」
他灼熱的視線凝著她的,然後,他的頭俯了下來,灼熱的嘴唇一下子就覆蓋住了她。
他的舌飢渴地佔有她柔軟的唇,探人每一處角落與她溫暖接觸,他是這麼的思念她,想的每一根神經都發痛了!
這個吻太迷人!張之寧有一種被掏空的感覺,她的身體刺痛著,渾身燒灼,她渴望能夠感覺到更多、更多。
他捧住她的臉,更深、更親密的吻她,用他所有的熱力將她淹沒。
她從裡到外的燃燒起來,他所觸及的每一點都引起她從未有過的感受,不知不覺地,她的手攀上他堅實的胸膛,在他野蠻的熱吻下,最眩又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