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啦!光是看總裁帶那個女人跳舞,就知道他舞藝高超了。你看,那個女的根本不會跳爵士,是總裁會帶,才沒讓她出糗。」
「真是不要臉,不會跳舞,還敢跟總裁跳。」
「喂,你說話可得小心點,聽說她是夫人相中的媳婦人選。小心被她聽到,將來整死你。」
「什麼?媳婦!?那我們不是沒希望了?」
「我們算什麼東西?本來就沒多大希望啊!」
女同事們喋喋不休的話語飄進了張榆的耳朵,但她只聽到李詩詩根本不會跳爵士那段便停止了。
原來李詩詩也不是什麼都會嘛!
那她怎麼可以獨佔他呢?
張榆不甘心地想,剛才她是因為自己不會跳,才要易證暐去找別人開舞的。
既然李詩詩不會跳,都敢到舞池裡跳了,那她在這裡畏縮什麼、氣憤什麼?
她要去把他搶回來!
一道念頭甫起,她放下空酒杯,直往舞池裡去,找著了高大的他,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兩眼迷濛地說道:「跟我跳舞!」
「什麼?」他疑惑的望著她。
「跟、我、跳、舞!」張榆大膽地說道,這時的她已顧不得小朱、顧不得道義了。她要搶回他!
強行分開他跟李詩詩,讓自己置身在他面前,要他眼睛裡只有她,呼息裡也只有她的氣味,滿腦子都是她的存在。
「他先答應跟我跳的。」李詩詩不甘心,想推開她。
張榆才不管,酒精讓她的膽子變大十倍、嬌蠻的聲調揚起:「他現在是我的!」
「嘩——」張榆這聲宣告,可嚇住了站在他們附近的員工。
不過,易證暐卻喜歡她這樣的宣示。
這麼多的見證人在此,日後她想賴也賴不掉。
「跟我跳舞!」張榆又說了一次。
「你不是說你不會跳?」想到她並非對自己完全沒有感覺,易證暐的嘴角不禁上揚。
「她也不會,你們就能跳得這麼好,我就不相信我不能。」醋意讓她有與李詩詩一較高下的競爭心態。
「你醉了,還是別跳。」她酡紅的臉不難看出她的醉意,在知道她的心意之後,他比較想兩個人獨處,而不是在大庭廣眾下跳舞。
她也不想這樣逞強,但當她一想到李詩詩那抹得意的笑之後,心裡說有多不滿就有多不滿!
她大膽地勾住易證暐的脖子,無聲地示意他低一點,他才彎下身,她便將自己的嘴湊上去。
微甜的酒香竄進易證暐的鼻端,令人醺然的滋味藉著唇與唇的觸碰傳遞了過來,他心頭大樂,加深了這個吻。
這時,舞池裡沒人有心再跳舞了,全都屏息靜觀著這一幕。
「我要跳舞。」半晌,張榆離開他的唇,吵著要他帶她跳舞。
「你醉了!」他話聲一落,攬腰將她抱起,在眾人的驚呼聲與訝然的目光中,抱著她往外走。
「呀!放我下來……」張榆掙扎著。
易證暐還沒有出聲,後方就傳來一陣嬌斥聲——
「易證暐,站住!」李詩詩忘形地大喊。
他這麼一走,她便成為會場裡最難堪的人。他到底有沒有替她想過?
易證暐只是腳步一頓,但那是因為見到張榆蒼白的臉色,在確定她只是頭暈之後,他就放心的繼續往外走,
「你!」李詩詩見他腳步未停,渾身因怒極而抖著。
「詩詩。」易母看見了整個過程。心想,兒子這麼做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她該以兒子的意願為重,不該再一廂情願了。
她走近李詩詩,想勸她。
「伯母!」她眼睛裡含著受屈辱的淚水。「他、證暐好過分!」
易母拍拍她的肩頭,「詩詩,感情的事不能勉強,你還是……」
「不!我不要!」她搗住耳朵,什麼安慰的話都不想聽。
她掃了會場一眼,看到所有的人都用怪異的目光看著她,她將那解讀為他們是在恥笑她。
舞會剛開始時,她是整個會場的風雲人物,儘管她看出他有話要說,但她頻頻在舞步上出錯,讓他沒機會跟她說上什麼,只能一直跳舞。
結果呢?那個胖女人加入後,易證暐看也不看她一眼,甚至沒做任何交代,便帶著那個胖女人離開。
這不擺明了她不如那個胖女人?
不,她不能接受這種結果,堂堂李氏企業李董的掌上明珠,怎麼能受這麼大的屈辱?
好,易證暐,你等著好了!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嘗到我今天所受的屈辱,我要讓你知道,我李詩詩的重要!
易母看著李詩詩忽青忽白的面色,一股擔憂浮上心頭。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她,是不是挑錯人了?
☆ ☆ ☆
「放我下來!」張榆無力的喊著,她快吐出來了。
易證了不理她的叫喚,抱著她走進凱悅飯店的總統套房。
一走進臥室,他就把她放在床上。
咚的一聲,她乏力地倒向床鋪,視線一花,頭更是疼得要命!
「噢!」她哀叫了聲。
「頭痛是吧?」易證暐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訓道:「雞尾酒可不是普通飲料,喝多了照樣會醉!你沒事喝這麼多,明天就知道難過了……」
「我沒事!」
「沒事才怪!」
她撫著頭想坐起,但頭重得要命,額際兩側更是疼痛不已!
她試了幾次,還是不成功,又瞥見易證暐佇在那兒,一點要幫忙的意思都沒有,一股怒氣與挫敗升起,教她忍不住地泛紅了眼眶。
「要不是你,我才不會變成這樣……」她把責任全都推給了他。
易證暐一聽,本想發言,但她不給他機會,兀自嘀咕下去。
「你這個沒良心的,傷了我就算了,連愛人小朱在傷心也看不到,不去安慰一下。你真的真的很沒良心,你知道嗎?」她憤怒的瞪著他。
這關小朱什麼事?易證暐懷疑她是不是腦子糊塗了,才會提不相干的人。
「你沒血沒淚沒心肝!一次傷害了這麼多人,剛才又傷了李詩詩,高興的時候就跟人家跳舞,不高興的時候甩頭就走,你是什麼意思嘛?」她邊說邊戳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