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氣色不錯,有開心事?」瞧她氣色紅潤,想必在祠堂和談青雲過得不錯。
「嗯。」
鴛鴦嬌羞點頭。
「謝謝刁兒姑娘。」
「謝我?」
刁兒狐疑的望著她。
「是的。談大哥跟我說了那日刁兒姑娘同他講的事,他想了很多,最後決定試著接受我。」
「那很好呀!恭喜你。」
鴛鴦瞧刁兒臉色不甚好,關心問道:「刁兒姑娘,你心情不好嗎?」
刁兒睇凝著她,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
她突然道:「鴛鴦,老實告訴我,我在你眼中是怎樣的女人?
鴛鴦想了一下才道:「刁兒姑娘雖然脾氣有些怪,但奴婢覺得你的心腸和過世的大夫人一樣好。」
「是嗎?那你一定不希望我像你大夫人一樣死於非命吧? 」
「刁兒姑娘?」她不懂她的意思。
無視鴛鴦的震驚,刁兒續道:「靳劍星說他喜歡我、要娶我為妻,可我不相信他的話,因為你大夫人和二夫人的下場太過淒涼。我想你也不希望我走上她們的路吧?」
鴛鴦雖不知她怎麼會知道大夫人和二夫人的事,但她說的的確沒錯……思及此,鴛鴦的心慌亂起來。「那怎麼辦呢?奴才不希望你有事。」
「如果你真不希望我有事的話,那你就助我離開。」既然靠她自己出不去,那她只有向外求救。
「怎麼做?」
「你三不五時的出莊走走,在街道上、牆上、柱子上留下梅花標誌,自然就會有人來救我。不過這事你要小心,不要讓談青雲知道。」她會如此吩咐,是怕萬一她逃出去時,讓靳劍星發現行蹤,進而發現是鴛鴦助她逃脫。
「好。」鴛鴦一口應諾。
「謝謝。」刁兒感激不已。
她一定要離開,離開這令她厭惡的地方!
第九章
七天後
談青雲快步進入太平閣,一個彎身,連忙呈報,「莊主,有名老者闖進莊,揚言要見刁兒姑娘。」
「喔?」靳劍星放下手上文件,抬頭問道:「人在哪?」會是誰要見她?
「現在在大廳。」
靳劍星應了一聲,起身快步走向大廳。
廳裡,老怪童一見到靳劍星,兩道自如雪的長眉不由得高高聳起——他實在不喜歡這小伙子!縱使他是難得的人才、雄霸一方的霸主。
靳劍星也敏銳的感覺到老怪童不喜歡他,可他並不放在心上。他有禮地問道:「前輩,您要找刁兒?」
「不錯。我知道我徒弟在這兒,你別想隱瞞。」經過好些天的暗號追蹤,他查出是靳家莊的小丫鬟留的,所以他大膽肯定刁兒被困在靳家莊。
靳劍星一笑,原來是刁兒的師父。他正欲出聲說明,一陣急亂的腳步聲傳來,不一會兒,刁兒便面露喜悅的站在門口。
「師父!」喚了聲,刁兒疾步奔向師尊。
老怪童目光慈愛地上下打量她好半晌,才關懷地問道:「有沒有事?受欺負可要告訴我。」
刁兒遲疑了一會兒才答道:「沒有。」
「真的嗎?」老怪童眼角餘光飄向靳劍星。這小伙子絕對不是憐香借玉的人,更別說刁兒曾是他的妻。
「當然是真的,我怎會騙您!」刁兒話雖是如此說,可表情有些言不由衷。
她該怎麼說呢?以殷紅袖的身份說明她的冤屈嗎?還是以刁兒的身份說她的身子給了他?可那是她心甘情願的,算什麼欺負?
老怪童行走江湖大半輩子,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刁兒所說的小小謊言豈騙得了他!可他也不願意在靳劍星面前戳破她的謊話。帶她離開後,他會再好好的盤問她。
「那就好。我們走吧。」老怪童要帶刁兒離去,談青雲則依照靳劍星指示擋在門前,不讓他們出去。
靳劍星走上前一步,對老怪童有禮一笑。「前輩,您來的正是時候,正好為我和刁兒做主婚人。」
老怪童微撇過頭,瞪了靳劍星一眼後,又以訝異的眼光望著徒兒。「他說的可是真?」會在靳家莊找到刁兒已夠他訝異了,怎又會牽扯出她和小伙子有了感情?
刁兒毫不遲疑地答道:「一切都是他一相情願,我沒答應。」她死都不嫁他!。
假若她不知道殷紅袖的冤屈,她或許會有另外的答案;可惜他和當年她認識的他不同,當年的他,高傲、冷漠、動不動就對她發脾氣,現在他不該只因為自己的喜惡而害慘了另一個女人,所以,她無法原諒他。
老怪童若有所思的打量刁兒。有問題喔!她的表情怎會帶有恨意呢?在他的印象中,當初她雖在靳家莊受盡委屈,卻不曾恨過靳劍星,怎才短短個把月不見,她對靳劍星的恨意便有如大海般深沉?莫非她在靳家莊這些日子裡發現了什麼?
懷疑歸懷疑,老怪童臉上也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他微微側身面對靳劍星。「你聽到了,我徒弟說不答應。不好意思。多謝你的抬舉。」
靳劍星銳利的眼眸閃了閃,瞧老怪童似乎是非帶走刁兒不可,便朝談青雲使了個眼色。
談青雲知曉,長手一揚,出其不意的點了刁兒的昏穴。
老怪童大驚,怪自己大意,徒兒才會被偷襲。
靳劍星毫不理會老怪童,下令道: 「青雲,先送刁兒回房。」他再轉向老怪童, 「前輩,在下想和您老人家商量刁兒的婚事。」
老怪童心中冷笑。靳劍星要和他商量刁兒的婚事?好,他就看他怎麼個商量法。
靳劍星待談青雲離開後,有禮的朝老怪童一揖,接著便道:「前輩,在下對刁兒是真心的,請您成全在下和刁兒的婚事!」
老怪童對他的話嗤之以鼻。雖不知刁兒為何會和靳劍星搞在一塊兒,不過有一點他很清楚,刁兒是不可能再笨第二次的。
「我要是記得沒錯的話,我徒兒剛剛是說,這一切是你一廂情願。」不過也真奇怪,紅袖、刁兒明明是同一人,他怎會喜歡現在的她?
「那不是刁兒的真心話,她在跟我鬧彆扭。」自從那一日的爭吵後,她便不再理他,每晚他回琉璃居時,她總以錦被將自己包得緊緊,背對著他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