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倒想知道,關勁風的目的是什麼?
「昨晚我說了什麼?」邵海蔚清澈明亮的眼睛狂傲的瞪著他。關勁風被她瞪得心裡有點發毛,但還是硬著頭皮說:「昨晚你當著所有賓客的面宣佈你要嫁給我,這一場婚禮是有效的,來參加的賓客都是證人。」
「哦?我真的這樣說?」邵海蔚知道自己不是喝了酒會發瘋的人,就算喝醉了也只是想睡覺,應該不會說這些話。
「你不相信的話,可以打電話問邵媽媽。」關勁風舉起手發誓。
問她母親?這個大可不必了,就算她真說了要嫁給關勁風的話,一個做母親的怎麼能當真把喝醉酒的女兒交給一個不算很熟的男人?
「不必問我媽,如果你真心想和我結婚,就應該對我坦白,不該用欺瞞的方式得到我。」邵海蔚很認真的看著關勁風。
「我……」關勁風猶豫了。
他知道海蔚的個性,如果讓她知道他欺騙她,不管時間過了多久,她都不會原諒他。
「你別忘了昨晚賓客那麼多,你封得住每一個人的嘴嗎?」她的態度強硬。「我會不惜一切去驗證你所說的話。」
他是很想實話實說,但他不能說出實情,因為說出來會連
累許多人,他不能因為害怕海蔚怪罪而出賣幫忙他的人。
「海蔚,難道你不愛我嗎?反正婚都已經結了,也設席宴了賓客,我們何不快快樂樂的接受,幸幸福福的過日子?」
「除了這些,你沒有別的話要說嗎?」
她認為一個男人現在會不擇手段得到愛情,將來也會不揮手段甩掉她。
關勁風口風十分緊,一個字也不肯透露,讓邵海蔚沒辦法。
邵悔蔚無法從關勁風的口中間到任何蛛絲馬跡,便把矛頭轉到母親身上,就不信她捉不到關勁風的把柄。
「媽,謝謝你為我費那麼大的心思。」邵海蔚抱住母親撒嬌。
邵媽媽非常感動,她們母女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麼溫馨過。
「勁風都告訴你了?」邵媽媽疼惜的拍拍她的肩膀。「一開始我還真怕你生氣,考慮很久才答應這個提議。」
果然不出她所料!
「其實勁風只是稍微提了一下這件事情,並沒有告訴我細節,他說應該把這些事情留給我們母女當成聊天的話題。」邵海蔚早就想好了說辭,現在就看她的母親,相不相信她的話了。
「勁風真是個貼心的女婿,媽媽真的沒有看錯他。」邵媽媽先自鳴得意一番。
「拍廣告替婚姻介紹所宜傳,是勁風的主意嗎?」母親對她已經沒有防備,她放心大膽的問出心裡的疑問。
「不是,是有個叫賀慕萼的女孩來介紹所說要徵婚,跟我混熟了之後她才說起跟勁風的關係,後來就提出利用拍廣告讓你和勁風弄假成真的計劃。」
母親簡單的提了一下,但這幾句話就足夠證明她被設計了。
「勁風也同意這麼做嗎?」邵海蔚想知道該定關勁風什麼罪。
「這……他應該是同意的吧!賀慕萼說,勁風委託她全權處理。」邵媽媽想當然耳的猜測。
「謝謝媽告訴我這些,你自己要好好保重。」邵海蔚最恨男人不坦白,關勁風正是犯了她的大忌。
「海蔚,你要去哪兒?為什麼要媽保重?」邵媽媽這時候才感覺到事情不對勁,但看來她覺悟得太遲了。
邵海蔚離開之後,從此消失蹤影。
怎麼會這樣?
他正值勇猛期,絕對不可能發生這種事——
在邵海蔚離開他一年之後,關勁風發現自己竟然不舉。
一定是老天在懲罰他欺騙海蔚,害她傷心離去,才會讓他罹患男人最無法忍受的病症。
不!
他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一定是他自責太深,產生了心理作用,才會致使他的男性象徵失去作用。
現在怎麼辦?
應該去看泌尿科嗎?
不行!萬一消息走漏,他要怎麼做人?
去看心理醫生?
這倒是可以考慮,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心理因素作祟。
但絕對不能到知名的醫生那兒去就醫。
這一段時間因為結婚風波,報章雜誌記者時時刻刻都盯著他,要是被拍到他去看心理醫生,說不定又會被宣染成心理有問題的神經病。
這麼一來就難了,他上哪兒去找一個醫術高明又沒沒無聞的心理醫生?
「喝!」
關勁風大吼一聲以好解心中的鬱悶。
「大哥,怎麼了?」關勁風的得力助手辛成福走進來。
「沒事!」這種事即使是親信也不能隨便說出口。「你呢?沒敲門就進來,什麼事情這麼急?」
「我想請假,陪我媽媽去看心理醫生。」辛成福向來對關勁風毫無保留。「最近她夜裡都睡不好。」
心理醫生——這麼巧?
他正為了找不到心理醫生而發愁呢!
「有沒有找個比較有名氣的醫生?」關勁風乘機探口風。
辛伯母一向節儉,大概不會找什麼名醫,說不定她有另類的管道,可以找到醫術高又不會樹大招風的心理醫生。
「我媽那種個性怎麼可能去找名醫?她不知道從哪兒聽來一家私人診所,據說非常受到病患的好評。」辛成福掏出名片給關勁風。
關勁風看了一下名片,診所的名稱叫「心靈島嶼」,地址是個鄉下地方,這倒可以試試看。
「我想查一查這個醫生是不是真的醫術高明,還是自己捏造出來的。」辛成福詢問關勁風的意思。
「替我向伯母問好,還有別忘了告訴我調查的結果。」關勁風批准了辛成福的假。
第九章
「心靈島嶼」診所位於南部偏遠的鄉下,外觀是普通的四合院,裡頭的裝潢亦不同於其他診所專業式的裝潢,佈置陳設溫馨又柔和,讓人一踏進去就整個人放鬆。
但關勁風覺得女醫生的打扮破壞了整個診所溫馨的感覺。
在他的想像裡,心理醫師應該有專業的形象,穿著也應該專業;可是這個女醫生就像一個村婦,穿了一套碎花布衣褲,頭上綁著頭巾,皮膚黝黑,模樣一點也不像是個領有執照的心理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