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家裡頭的管家煮的,反正他也知道,無所謂啦!他喜歡這樣就好了。」
「嗯。」
「那我先走了。」
她揮揮手,是要去幫商瑁送便當沒錯,但是她會順便去找宋敦,讓他知道惹毛了她,會有什麼精采的下場。
這個彆扭的傢伙,是該受到一點教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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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唷唷……親愛的弟弟,姊姊特地來看你,你怎麼沒在門口迎接啊!」
宋千顏推開宋敦辦公室的檜木大門,走了進去,而徐開則緊跟在後頭。
「老闆,對不起!我攔不住她。」
徐開給了宋敦一個抱歉的笑容。
他也知道來人是何方神聖,每次見到她來,他都會對她禮遇萬分;再說,漂亮的女人總會讓人忍不住多給一點特別待遇的,不是嗎?
說實在的,他還很少見過像她這麼漂亮的女人呢!
「我想,她要進來,任何人都攔不住吧!」他示意徐開出去,並用譏誚的口吻對著宋千顏說著:「我猜,妳是為了替妳的好朋友出頭而來的吧?」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看來,少芬不在你的身旁,你還過得挺好的嘛!」
只不過整個人瘦了一點、丑了一點。看他這樣,若要說他不在意白少芬,那絕對是騙人的!
「當然很好啊!少了個醜女人在我身旁,日子好過多了,怎麼?不是要教訓我嗎?還不出招啊?」
「出招?」她一隻手玩著她的大波浪捲發,「我是很想,不過我們宋家可只有你一個命根子而已。」
輕笑著,原本她是有想打斷宋敦幾根肋骨的念頭,但是現在……她覺得光是這樣並不能平復她胸口的怒氣!
「既然沒事找我,那就請出去,我還要忙。」
「別這樣嘛!反正,人都已經死了……塵歸塵、土歸土,一條人命可以平復你的怒氣了吧!」
彷彿不認為自己所說的話,具有何等的爆炸性,她看著無名指上商瑁昨天送她的一克拉鑽戒,狀似不經意地說道。
「妳在胡說些什麼?什麼叫人都死了?」誰死了?
用人命來平復他的怒氣?她說的該不會是……白少芬吧!?
他的心強烈的抽痛了下。
不可能的!她不可能會傻到尋短的!
他的眉頭緊皺、嘴唇也緊抿著,指關節因為用力過猛而泛白。
那天白少芬回去之後,他又坐回地上,想把那剩下的百來片拼圖拼完,但是最後卻發現少了一張。
執著的個性讓他翻遍了整間房子尋找,但,沒有就是沒有……
他曾想著,那片失落的拼圖,代表著什麼?代表著他的心也跟著一起掉了嗎?
如果真的如宋千顏所言,白少芬真的死了,那他……
不可能的!她怎麼可能就因為這樣而……他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她走了之後,他覺得困惑不已,覺得自己的心在刺痛、在淌血,這才發覺原來在一開始他嘲諷她的時候,已經開始注意到她了。
他喜歡像她這種完全與他姊姊相反的類型,只是不想說出口而已,所以他才會找了許多借口來傷害她!
也許,白少芬說的對……他只是個很孩子氣的男人罷了,他的所作所為看在她的眼中,是十分幼稚的。
「唉……講那個也沒用了,反正死都死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我終於知道你對我的看法了,我想,我必須為我以前所做的那些事,向你道歉。
不過,當初你不也毒死了我喜歡的魚,將我養的兔子送去山產店做三杯兔,還把我養的鳥放掉嗎?」
「妳都知道?」以她的脾氣而言,她竟然可以忍這麼多年?
「我怎麼會不知道?」
她是覺得有一點虧欠宋敦,所以並不跟他計較,只是暗自替那些無辜喪命的小動物念大悲咒超渡而已。
「現在好了,連我最好的朋友都死了。」她歎了口氣。
「妳最好的朋友……白少芬!?」他激動得拍桌站起,「怎麼可能!?」
他一直不敢去想她口口聲聲說死了的人到底是誰,但是她仍是殘忍地揭開了謎底。
他的眼眶火熱熱的,心就像掉入了煉獄一般。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不過,如果少芬的死,讓我們的姊弟感情更進一步的話,那她也算是死的有價值了。」她呵呵的笑著。
「她真的……死了……」他顫抖地說道。
就因為那日的事情嗎?
他真的傷她傷得那麼深,讓她非得以死來逃避那一切嗎?
他還有很多話想跟她說,他是真的喜歡她的!
沒錯,他是思想不成熟,不會表達自己的情感,以為傷害她會得到快樂、得到滿足,但結果卻是完全相反,他既不快樂也不滿足,有的,只是深深的痛而已。
「咦?看你那個樣子,好像真的不曉得這事!糟糕,我說溜嘴了!」宋千顏誇張的用手摀著嘴,「既然如此,那就當什麼都沒發生好了。我有事先走了!」
「站住!」
「站住?這是你對你唯一的姊姊說話的態度嗎?」
很好,看他這副樣子,他應該還是很在乎少芬的,既然如此,她就不同他計較他這種大不敬的態度了。
「怎麼了?是不是覺得一條人命不夠,還要把我的命也賠上,你才能原諒我?」
那他的童年也未免太過值錢了一點吧!
「她真的……死了嗎?」
「當然是真的了!」她說謊時,雙眼都不會眨一下。
「你前天沒看到新聞快報嗎?有個女孩子在自己家中燒炭自殺,現在遺體已經運回她老家了。」
「真的是少芬?妳是騙我的吧!」
「報紙有寫呀!剛才徐開才拿前天的報紙在看而已,不信你可以叫他拿進來給你看!」
當然,這份報紙可是她特別加工過的,全世界就只有這一份而已啦!
他按下了內鍵──
「徐開,我要看前日的報紙,拿進來給我!」
他的聲音雖然冷冽,但還是聽得出來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