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園餐廳,兩名中年女士,享受下午茶時光。許太太將兒子女友的相片秀給好友徐芳儀看。
「就是她,看起來怎樣?」
相片裡的葉夏眠坐在公園椅上,坐姿優雅,眼睛很亮,微笑著。
徐芳儀說:「她氣質很好喔,對了,早上我幫妳找師父問過,他們八字沒問題,日子也挑得不錯。」
許太太笑瞇瞇問:「對了,妳兒子比我們家偉哲大三歲欸,還不結婚?」
「呃……他很忙嘛,這要靠緣分。」真是,在跟她炫耀喔。
「欸,妳要適當給他壓力,妳不想抱孫子啊?像我就一直鼓勵偉哲,既然喜歡人家,就趕快求婚,等交往久了彼此都沒熱情,就不會想結婚了。」
「是是。」真是,要娶媳婦就這麼得意。
接著許太太開始熱烈地討論婚禮要在哪舉行,小兩口要住哪個房間,聽得徐芳儀很煩,很想打呵欠。
離開餐廳,徐芳儀攔了出租車回家,在車上打電話給兒子,電話一通,她就罵:「你什麼時候結婚?媽的朋友都要娶媳婦了,你咧?」
「媽,我正要開會。」
「開會開會開會!你滿腦子就只有工作,難怪女朋友會全部跑光光!」
「我還沒遇到想娶的女人,難道妳希望我隨便娶個人回家?」
「只要是女的就行!」徐芳儀吼:「我對你已經不抱希望了,沒一個女朋友交往超過半年!」
「媽,晚點再說,我去開會了。」
「喂,媽還沒--」喀,電話掛了。厚!氣死。
徐芳儀對司機嚷:「到忠孝東路SOGO百貨。」哼哼哼,心情不好她要去瞎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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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南勳掛上母親千篇一律催他結婚的電話,秘書帶造型師沉明進來,討論呂澤禧演奏會的服飾配件。一小時後,他們達成共識。
「我馬上派人採購。」沉明起身告辭。
「等等--」簡南勳從西裝口袋抽出一張紙交給他。「你看過這款鞋子嗎?」
沈明拿高紙張端詳。「這應該是Miu Miu最新的鞋款,有紅藍黑三色。」
「嗯。」簡南勳拿回紙,寫上廠牌名稱,又和沉明約定下次開會時間。沉明離開後,他按下對講鍵,請李秘書進來,將紙張交給她。
「幫我去買這款鞋,藍色的。」
「好的,尺寸呢?」
對喔,他竟忘了這個,他想了想,說:「明天告訴妳。」
「好。」秘書離開。
簡南勳將椅子旋了半圈,望著窗外藍天,雙手擱在腿上,沉思起來。她穿幾號鞋?
她體型纖細、骨架不大,腳應該也很小吧?他想像她雙腳大小,心暖烘烘的,胸口熱熱的。
四點,李秘書通知簡南勳說葉夏眠來了,他吩咐李秘書召集工作人員開會。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葉夏眠向簡南勳的員工們陳述未來一個月Mystery的公關企劃。
「Mystery將製造幾個跟呂澤禧有關的新聞事件,引起話題讓記者追,增加見報率;Mystery保證未來一個月,會有十五次以上見報率。關於記者會的進行方式,就如各位手中資料,新聞稿擬好後會先請你們過目,我們會爭取銷量前三名的報紙和雜誌發佈。」
她準備充分,侃侃而談。她的目光很有禮貌地瀏覽在座的每一位,就是不看對面中央座位的簡南勳,怕他會害她分心。
儘管她不看他,卻隱隱地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幸好,她訓練有素,雖有點緊張,最後還是很完滿地將企劃講解完畢。
葉夏眠在短短的一個小時內征服他們,沒人有意見,大家都覺得她的企劃太棒了,夠專業。
最後簡南勳起身宣佈:「散會。」
員工一個個離開,夏眠卻越來越緊張,她收拾散置文件,聽簡南勳跟李秘書交代事情,等李秘書離開後,會議室剩他們兩個。夏眠又有那種呼吸困難的感覺,心中小鹿又在造反了。
簡南勳走過來,停在她身旁。「等一下有沒有空?」
她面無表情,可心中竊喜著。「有事嗎?」她將資料收進公文包。
「有的。」
「哦?公事還是私事?」她抬頭看他。
他微笑答:「當然是……私事。」
賓果,他真的想追她呢!她目光閃動,得意道:「我知道了,你想約我吃晚餐。」
他好戲劇化地驚詫道:「妳錯了!晚餐我約了別人。」他跟唱片公司的人有應酬。
「那還有什麼事?」她臉色微變,瞬間臉紅。真糗啊,可惡!
「妳脫鞋,我想摸妳的腳。」
「什麼?!」她驚愕得公文包掉到地上,咚咚咚地後退幾步。
「有這麼可怕啊?」她激動的模樣令他笑了。
「你可知道你剛剛說什麼?」拜託喔--她沒尖叫著跑出去大喊「色狼」,已經很給他面子。
「我說我要摸妳的腳。」
「我們認識多久?你說得出口?」她雙手抱胸,瞪著他。
他眼中閃著笑意。「嚇到妳了?」
「難道你期望我說好、立刻脫鞋,讓你摸腳?」
「幹麼這麼激動?」他涼涼道:「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好奇妳的腳多大,只是這樣而已,別大驚小怪。」
「我大驚小怪?那我也好奇你的腳多大--」她挺胸,指著他命令:「脫鞋,我也想摸你的腳,你也別大驚小怪!」話一出口就後悔,竟忘了他還有什麼不敢的。
他聳聳肩,彎身脫掉右腳皮鞋,踩在椅上。「喏,妳摸,別客氣。」
夏眠愣了幾杪,笑出來,激動地搖頭揮手。「我不要、我不要摸你的腳,也不要讓你摸我的腳。」
「我沒腳臭,妳放心。」他保證。
「別說了,這實在太奇怪了,沒事的話我走了。」她拿了公文包就走,卻被他長手一伸攬回。
「讓我摸一下,有獎品。」
她怔怔地望著他,換作別人,早被她當成色狼了,但他微笑的眼睛沒一絲猥瑣,坦蕩蕩的,好像他的要求很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