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眼睛爆紅。「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
她第N次耐心地解釋:「如果我繼續跟你交往,才是最殘忍,終究我還是會離開。你明白嗎?」
「我從沒對誰付出那麼多,從沒有!」他失控大吼。「我從沒有這麼認真,從沒愛得這麼深,難道妳要我跪下來求妳?妳的心怎麼這麼硬?!」
他斯文的臉瞬間猙獰,像發狂的野獸。看著他失控,她心裡難受,卻仍強自鎮定,裝作無動於衷。
「對不起,我知道你對我很好,遺憾的是你這麼努力我卻不覺得幸福,反而很辛苦。」
「為什麼?還有什麼我沒做?」
「你不知道嗎?你做得太多太過了,那麼多關注變成包袱。愛不是只有單方面贈與,還有互相的回績,這對你不公平,而我的壓力好大。你跟我分手吧,我求你放過我。」
「妳要我怎麼跟我媽說?!」他怒吼。「她早把妳當自家人,已經在準備我們的婚禮。還有同事呢?妳要我怎麼跟同事解釋?我堂堂一個經理下跪求婚結果被拒絕?我面子往哪擱?」
夏眠生氣了,落得這局面又是誰造成?他自導自演,卻逼她負責,豈有此理!她一直顧慮他的感受,他卻一直無止盡勒索她。
她面色一凜,冷冷地說:「請你離開。」
「我很痛苦……我真的好痛苦!」他目眶殷紅。
「請你離開。」
「夏眠……」
「你走!」他不肯動,她過去將他推出去。「不要找我,你不要再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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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偉哲回到家,他回房,關了燈,靠在床邊喝酒。
房外傳來母親講電話的聲音,她正興奮地和好友宣佈兒子的喜訊--
「呵呵呵……別這樣說。到時妳來我就很高興啦,妳覺得一月三十號這天日子好不好?」
「我昨天拿他們的八字去算,師父說他們好合,這女的還會旺夫喔……」
「好啊,芳儀,我給妳那女孩子的名字和八字,妳也幫我找人算看看,嗯……葉夏眠,夏天的夏,睡眠的眠……」
「妳先生認識的人多,幫我問問看哪間飯店的菜色比較好?嗯、嗯……哈哈哈,是啊,越快越好嘍,明年是孤鸞年不能結婚……對啊,所以我買了鑽戒要兒子趕快求婚嘛……」
聲音斷斷續續,傳入許偉哲耳朵裡,像綿綿密密的針,紮著他的心。
他苦笑,猛灌酒,後來,就聽不清楚母親說什麼。
他醉倒,趴在床上,抓著枕頭,喃喃說:「夏眠……我愛妳……我不要分手,夏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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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夏眠一到公司就趴在桌上呻吟。
「好慘……頭好痛。」
「喏,快吞止痛藥。」林葆晶拿藥給夏眠,又摸她的額頭。「哇!好像有發燒欸。」
「哈呼!」夏眠吞了藥,擤鼻涕,揉著太陽穴。「昨天被簡南勳整慘了,怎麼會有那麼可惡的人!」身體已經夠不舒服,偏偏許偉哲還來鬧,唉。
葆晶呵呵笑。「我早跟妳說了,他很難搞。他要是不厲害,怎麼旗下的藝人都不敢跟記者亂說話?」
朱凱琳走過來問:「葉夏眠,怎樣?簡南勳的案子搶到沒?妳是咱Mystery的台柱啊。」
林葆晶捏住鼻子罵朱凱琳:「喂喂喂,妳是把香水往頭上灌是不是?熏死人了。」
「這是高提耶最新的香水,妳懂什麼?」凱琳又問夏眠:「怎樣?談得怎樣啊?成功了?」
夏眠癟嘴,不甘不願地說:「沒成功啦。」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哈哈哈哈……」朱凱琳仰頭大笑,轉身離開。
「笑得像馬叫,她真的很討人厭!」葆晶氣唬唬地瞪著朱凱琳。
特助過來對夏眠說:「葉夏眠,組長找妳。」
夏眠呻吟道:「完蛋……準是要問簡南勳的案子。」
「怕什麼,沒拿下案子是正常的,一開始就讓那個三八搞砸了嘛,他敢罵妳?」
在組長辦公室外,夏眠深吸口氣,做好挨罵的準備,敲門進去。
「夏眠!」黃柏誠咚地從座位跳起,過來拍著她肩膀笑呵呵的。「太厲害,妳太厲害了!『鑫鎂』的人快氣死了。」
「怎麼了?」現在是什麼狀況?夏眠不解。
「今天晚上六點,簡南勳約妳談案子。」
「嗄?他不是跟『鑫鎂』……」
「他改變主意,真有妳的,妳真厲害啊,夏眠。」
「等等--」夏眠驚呼:「簡南勳……簡南勳沒跟『鑫鎂』簽約?」
「他對妳的企劃比較有興趣,早上親自打電話給我,還約好了地點,請妳晚上帶合約過去。」
葉夏眠好驚駭,簡南勳答應了?
簡南勳在想什麼?昨日他明明很堅決地拒絕了啊!怎麼忽然改變主意?怪怪的。
他被說服,她應該很高興,可是,一想到昨晚他給她吃的苦頭,他那雙壞壞的眼睛,嘿,事情真有這麼簡單?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從事公關工作,她應付過各種棘手人物,被訓練得不易動怒,懂得怎麼和麻煩人物糾纏,知道該在什麼時候讓步,或使用一些巧妙的迂迴的手段,誘導對方往她要的結果去。
獨獨對這個簡南勳,她沒把握。昨天受夠了,今天要是再來一次,嗚……她會死。
他該不會是在要她吧?叫她去然後再狠狠地整她……哇!天啊,壓力、壓力,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啊。
「哈啾!」感冒好像更嚴重了。
「去看醫生吧!」坐在前頭的林葆晶聽見哈啾聲,回頭勸她。
「沒關係……哈啾!」夏眠噴嚏連連,紅著眼苦歎:「我應該要相信妳的,那個簡南勳真的很恐怖。」她涕淚四下,嗚嗚嗚地問:「葆晶,那個減壓的精油幫我買來,嗚嗚嗚嗚……我現在真的很需要。」
葆晶哈哈笑。「唉呦,妳病成這樣怎麼跟簡南勳談合約啦?那傢伙一定會要妳改東改西,要求這要求那,妳狀況這麼差,乾脆改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