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的那一剎那,她多想哭著奔進他的懷中,但理智和情感,都不允許她做出這種卑賤的行為。
她故意裝作不在意,輕忽的說著:「有空就來喝杯喜酒,若不能來——那也無妨。」
「是嗎?」常天競不怒反笑。「能嫁給青梅竹馬、又慷慨多金的戀人,你應該很愉快吧!所以我當然不該出現,免得屆時場面尷尬。
聽出他話中的譏諷之意,岑司絲驚愕得睜大了眼。
這是什麼意思?是他傷她在先,憑什麼以一副興師問罪的口吻來責難她?簡直欺人太甚!
她一言不發,抱緊懷中的書向前走去。要誤會誤會吧!跟曜比起來,他不過是個既自私又混賬的男人!
「被我說中,心虛了?」她的沉默讓常天競怒火更熾。
他一把抓住岑司絲纖細的手臂,嚷道:「為什麼不解釋?為什麼要默認?該死的,難道你就只把我當作婚前的玩伴嗎?」
「常天競,你給我閉嘴。」
強裝的漠然一下子就碎裂,岑司絲氣瘋了,使勁扭著手臂企圖掙脫。「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自大,混蛋、可惡又自私的爛人。」
「我從沒否認過,我是這樣一個爛男人。」常天競的手就像鐵箍似的箍住她。「不錯,我是利用你,利用你傷害蔡志倫、傷害王黛莉,而你呢?你又算什麼?」
把岑司絲逼至牆角,將她鎖在自己雙臂和胸膛之間,常天競憤怒極了。「一開始我對你確實有愧疚,想好好補償你,畢竟我奪走了你的初夜——」
「住口!我不要聽。」岑司絲別開臉,不願見他火一般熾燙的雙眸。
然常天競卻強橫地扣住她的下巴,要她正視自己。「沒想到,最後卻是我栽在你手裡。老實說,你故意獻身於我,是別有居心的吧?」
聽到他莫名的指控,岑司絲驚訝的愣住了。「你在胡說什麼?」
「不是嗎?」常天競冷笑連連。「妹妹作久了也很累吧!又不甘心黑曜有別的女人,所以在那無聊的女性主義作祟之下,你挑上我這個自動送上門來的笨蛋,陪你玩一場愛情遊戲!」
岑司絲差點氣得昏倒!她簡直不敢相信,世界上竟有這麼強詞奪理的男人!
而她,竟然會傻到愛上他?!
想到這兒,不禁悲從中來,岑司絲再也忍不住,眼淚汨汨而出。
他的情感太強烈、無論是恨或是愛!然而她卻這麼盲目,分不清是非對錯,也看不到他眼中的冷情。
自己真的好傻呵!
見到她的眼淚,常天競的怒火陡然消了大半。即使心中有怨,他仍然伸出手,為她拭去頰邊的淚水。
「你別碰我!」她啜泣,一掌打開他的手。「你說得沒錯,我就是當妹妹當煩了,身邊的男人又看不上眼,所以拿你湊合著用,這樣你滿意嗎?」
「你?!」聽到她這樣坦白,常天競一時之間竟分不清真假。
惟一可以肯定的是,此刻他不想讓她走,更不願意將她交給任何男人!
她只能屬於他常天競一個人的,誰都別想染指!即使她不願意,他也要定她了!
無視於本人的意願,常天競扣住岑司絲的細腕,強行將掙扎的她帶到自己的車子旁。
「放開我,你作什麼?」手上的書落了一地,她憤怒的嚷著:「常天競,你究竟想怎麼樣?」
「帶你走!」他蠻橫的說。
「住手!你有什麼資格帶我走?而且我不願意!」一隻鞋子落在紅磚道上,然常天競並沒有減弱手中的力道。
無視於岑司絲脆弱的小拳頭,常天競冷靜地拉開車門,將她塞入駕駛座裡。「過去!」
強壯的身軀壓迫過來,逼得岑司絲只好往中間擠去。她伸長手,想拉開另一邊車門逃走,卻被常天競抓了回來。
他迅速關上車門,鎖上中央控制鎖。「別浪費氣力了,乖乖坐好!」
「讓我出去,救命!」她使勁地拉著門鎖、拍打車窗,氣憤與無助同時湧上心頭。「惡魔、混蛋、你這個可惡的騙子。」
常天競聞言勾唇輕笑。「隨你怎麼罵,反正你是逃不掉了。」
*** *** ***
回到那曾暫住一個月的棲身之所,岑司絲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那時候的她,是多麼單純而幸福,沉醉在名為「愛情」的鴉片裡,愈陷愈深、無法自拔。
好懷念那時候,因為天競對自己,是如此的溫柔、呵護。記得當時他為了她,竟甘願走路回家,只為了給自己一個驚喜。
想到這兒,熟悉的狗吠聲從屋內傳來,岑司絲驚訝的抬起頭,看見一團金色的毛球向這兒衝來。
「亮亮,它還在這兒?」當時的亮亮還是只幼犬,沒想到竟已長這麼大了。
「你很喜歡它,不是嗎?」常天競裝作不甚在意。「反正我這裡地方大,就將它留下了。」
等車子停下,岑司絲終於獲得自由。「若非媽媽對狗過敏,我早就將帶它回去了。」她趕緊推開門奔上前去,熱烈地接受狗兒的熱吻。
「看來你相當思念它嘛!」常天競酸酸地。說完這句話,他不禁自嘲,自己什麼時候,竟也吃起狗的醋來了?
算了,只要將司絲留在這兒,還怕沒有接近她的機會嗎?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將自己逼至失控的地步除了她!所以他要留住岑司絲,不讓她離開。
「你!」她冷漠而不悅的說:「你將我帶到這裡來,究竟想做什麼?」
常天競雙手插袋,滿臉不在乎的聳聳肩。「只是想和你敘敘舊。」
聽到這不成理由的理由,岑司絲禁不住氣白了臉。「強詞奪理,我跟你才沒什麼舊好敘。」
「是嗎?」常天競邪氣的笑了。「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來活動筋骨,運動運動吧!」
那不懷好意的笑和迫人的危險氣息,讓岑司絲漲紅了臉。
她戒慎的後退。「你……你別亂來!」
「亂來?什麼亂來?我只想邀你一道去打網球。」他故意一臉無辜的說。然而火熱的視線,卻在她飽滿的胸與挺翹的臀部間來回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