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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氏,執行總經理室--
叩、叩--平穩的敲門聲先行響起,而後合上的門扉便被打了開來。
「總經理。」穩健的步伐聲傳來,直到大辦公桌前便立定下來。
「聯絡好了?」沒抬頭,談孝文的心思依舊專注於眼前的文案上。
「是的,一切全照您的吩咐去辦了。」特助的應答相當恭敬。
「那好,沒事的話,你可以先出去了。」依舊埋首於厚厚文件上,談孝文未曾抬眼面對來人。
「好的。」接收到命令,特助旋即恭謹響應,而後便轉身離去。
門扉開啟又合上,室內再度陷入一片靜寂,只剩下翻閱文件的聲音。
依時勢之趨,談氏旗下的金融產業似乎有必要稍作統合,而後將之轉型成金控公司……埋頭深思,談孝文正思忖著此方案的可行度。
叩、叩叩--輕快的敲門聲傳來,那扇合上的門扉再度被打了開,但這次進門來的卻不是先前的那位特助,而是另一名男子……一名豪邁又粗獷的男子。
當然,經由那不正經的敲門方式,談孝文也早就料到來者是何人。
在他所認識的人當中,會如此率性且沒有規矩,完全不懂何謂事先告知或通報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小他兩歲的大堂弟--談孝誠。
因此,談孝文這回倒是很給面子的抬起了頭,一雙精銳黑眸則是直射向那正往他這方踏步而來的偉岸男子。
「哥。」拉過一把椅子,談孝誠直接坐在大辦公桌前,然後跟自家堂哥面對面的相看。
「怎麼?良心發現,想回來幫我分攤工作?」眉一挑,談孝文笑睨著自家堂弟。
談孝誠,本也是談家第三代的繼承人之一,但這位談家孫二少爺就是擺明了要閃人,家裡的長輩們最終只能放棄他。
或許,他要是能有堂弟的一半賴皮跟不負責任,他的日子必定會好過許多也輕鬆許多。只是,他做得到嗎?答案是--NO!因為他天生就是個責任感過重的男人。
「別傻了,我只是回來轉一下,過沒幾天就又要出去了。」談孝誠聳了聳肩,回以一個皮皮的笑顏。
「那你來做什麼?故意到這來刺激我這個大忙人?」往厚實的椅身靠去,談孝文雙手往胸前一環,唇邊的笑意很淺但卻真誠。
或許是因為他排行老大吧?對下頭的這些平輩們,他總是疼愛有加。不過,太過寵愛的下場,就是苦了他自己。談孝文有些無奈,卻還是認命接受。
「哇,幹嘛把我說得像是個閒閒沒事的廢人?」談孝誠一個皺眉,陽剛的臉上立即寫滿了不悅。
「比起我,你難道還不算閒?」不是他刻意要說這些傷人的話,而是--事實如此。談孝文猶是眉眼含笑。
「唉,跟你比當然是沒得忙,可我也是很累的耶!你看我,跑遍大江南北,走遍千山萬水,為的就是找尋這世上最美麗的地方,再把那份美麗拍攝下來呈現給世人觀……」談孝誠的辯駁言論還未到結尾,就被談孝文給卡掉了。
「抱歉,我跟藝術絕緣,所以你不用說那麼多廢話。直接點明來意吧,你到底來做什麼?」談孝文直視著堂弟,等他宣佈答案。
「呃?我說沒事,純粹是想你,你信還不信?」談孝誠抓抓後腦,笑得有些尷尬。
「不信。」談孝文回得極快,教談孝誠更覺尷尬。「快說!我還有很多文件沒看,別浪費我的時間。」
「好啦,我是聽我爸說……」左手掌擱在後頸上,談孝誠緩緩吐實。「他說你要去相親,真的有這回事嗎?」
「嗯?」濃眉輕往上一挑,隨後又落回原位,談孝文直覺訝異且不解。「你知道這件事?你不是剛回台灣,怎麼消息會這麼靈通?」
他這個當事人,稍前才獲知這消息,一轉眼卻是眾人都知曉?
嗯,看來他們談家還可以再多辟另一條生意管道,像是「情報中心」或「情報網」……嗯,或者該說是「八卦網」才貼切?總之,談家人有做這行的潛質就是了。
「事實上,我前幾天就聽到這消息了……」話說到一半就卡住,談孝誠並沒有把話說完。
「然後?」還是沒得到答案,談孝文只能繼續等待下文。
「好吧,這麼說好了,我是為了你才回國的!」終於,談孝誠把話給說了出來。
「為了我?」這算什麼答案?談孝文覺得自己被搞糊塗了。
「對,就是為了你!」起身,談孝誠走到了落地窗邊,俯首向下看……台北市的街景依舊熱鬧,來來往往的車子始終沒少過,但他卻從來沒喜歡過這種都市生活。
「我來,只是想知道……」回過身,談孝誠再度面對堂兄。「你到底還要做多久的無聲玩偶?」
「無聲玩偶?」眉峰一挑,談孝文對那新穎的別稱感到有趣。「什麼意思?」
「為了讓我們自由,你已經扛了一肩的重擔,我不想再看見你拿自己的婚姻去做買賣!」向來無賴的臉皮上,難得地多了一份肅穆。
聽見堂弟說出這樣的話,說真的,還真是讓人頗覺欣慰。幸好,這小子還算有良心,不枉他為他們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嗯哼,然後?」兩隻手肘橫放在椅子的把手上,修長的十指則在身前相拙,談孝文臉上的笑意有加深的跡象。
「你不要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可以嗎?我真的不想看見你這樣,你已經為這個家付出很多了,那群老傢伙怎麼就是這麼不知足?」談孝誠很生氣,卻是無能為力。
當初,他選擇浪跡天涯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沒有權利參與家中議會,可是這件事……他真的無法忍受!
為了他們這些弟妹,哥用他的一生來交換,心甘情願為談氏做牛做馬,他很感動卻也很愧疚啊!家裡的產業,全落在一個人的肩上,這是多麼沉重的壓力?但哥卻是二話不說的擔下,而他這個在家族排行第二的繼承人,卻是早就被嚇得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