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讓你傷害,來求你原諒。」
歎氣又歎氣,經過了近半年的煎熬,黑慕傑終於清楚的認清了自己的心意。
原以為、原以為自己對唐糖不會有太大的眷戀,沒想到,雖然是短短三天,卻也牽動了一生的依戀。
三天的愛戀在心頭燃起了火苗,經過了半年的沉澱和傍徨,終於延燒成了無止盡的大火。
相思成災,終究讓他不得不投降。
再多的固執和堅持,怎麼也比不上生不如死的緒綣思念。花了半年的時間,黑慕傑終於領悟出這道理。
「我跟你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他現在的妥協只會讓唐糖想起他當時的殘忍。
他的女朋友呢?他那時的殘酷和堅持呢?
搖搖頭不願再相信他,唐糖忘不了自己花了多久的時間才從傷痛復原。
她當時的反抗只讓小媽對她管的更加嚴苛,即使有過一夜纏綿,她和他還是斷得乾乾淨淨,連想懷有小孩的念頭都是奢望。
她的婚約照舊、生活依舊,三天的一切似乎只最生命中一時的出軌。夢醒了,什麼都恢復了原狀。
也讓她更認清了自己的愚笨和不堪。
「我知道自己當初對不起你,當初不該這麼殘酷的傷害你。可是……我也同樣的陷入了掙扎,陷入了無邊無際的苫痛中。傷害你的是我、說出殘酷話語的人也是我,你有沒有想過,我承受的是雙倍的傷害和折磨。」
忘情的握住了她柔軟的小手,黑慕傑說不出口的是眼裡深深的歉意和愛戀。
「那全都是你自找的。」抽開了他的掌握,唐糖努力的告訴自己不能心軟。
雖然想見他、雖然真的很想念他……但是,如果她輕易的原諒了他,那自己這半年的心碎心傷又算什麼?
「是的、是的,一切全都是我自己自找的。只要你肯原諒我,你說我什麼都可以,」歎著氣,清楚乞求她原諒的工作,肯定不簡單。
老頭曾經要他取消婚約,但他終究還是拒絕了。
只剩婚約是他們之間唯一的羈絆,即使黑慕傑再怎麼矛盾、掙扎……他還是無法輕易的割捨這最後的聯繫。
而現在,他更是欣慰自己當初沒有一時衝動。
「你女朋友呢?你當初不是說的恩斷義絕。現在怎麼又來要我原諒?你到底把我的感情當成了什麼?垃圾嗎……讓你說要就要,說丟就丟?」小臉滿佈了怒氣,雖然會心軟,可是唐糖遼是無法忘記心頭的委屈。
「沒有女朋友,沒有恩斷義絕……我知道現在自己說什麼都無法求你原諒,可是……可是我還是要硬著頭皮來死纏爛打,因為,實在太痛苦了。想念你,想得太痛苦了。」
冷然的臉上有的只是深深的愧疚和懺悔,其實在分開的第一天,黑慕傑就已經徹底的後悔。
他仔細的思考了結依所說的話,發現自己終於能從另一方面去理解老傢伙的想法,去思考他對自己所做的一切。
從有愛的那一方面。
所以黑慕傑花了半年的時間,整頓了老頭外表光鮮但實已搖搖欲墜的黑氏企業,算是他為人子的一些孝順。
「你看這鑰匙圈上的糖果,這一顆一顆全都是我用木頭親手雕刻出來的思念,想你的時候,我就花一刻一顆糖果,你自己數數,上頭有幾顆糖?」
他把鑰匙圈遞給了唐糖,讓她自己去感受他的真心。
「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吱了聲,唐糖還是接過了鑰匙圈。
小手撫摸著上頭的紋路,仔細的數了,五十顆。
「才五十顆,你對我的思念……才只有五十天嗎?」心裡已經忍不住感動,唐糖雖然睨著他,但卻也止不住心底深深的感動。
好老舊的方法呀,但卻溫暖的陷進了唐糖的心坎。
「還有這裡,你少數了這些。」笑著,黑慕傑從口袋掏出了另一大串糖果樹,艷麗的顏色,炫目得讓唐糖幾乎暈眩。
「就算刻了糖果又如何?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我下禮拜就要結婚了,如果你願意當我的情夫,我倒願意考慮、考慮。」
雙手小心的捧著這些數不清的思念,她掉著眼淚,去也忍不住綻開了笑靨。
有了這麼多糖,她的心底還能不甜,還能有氣嗎?
歎了氣,唐糖好溫暖。
「願意,我願意,只要你肯給我機會愛你。」
忙不迭的點頭答應,黑慕傑終於也扯開了笑容。
好久好久不見的純真笑意。
「情夫……是沒有資格談愛;情夫,是要讓我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即使這樣,你也願意?」
望著他,唐糖笑得燦爛。
「放心,我絕對會奪回正室的寶座,讓你這輩子的心裡只能有我。」
終於偷偷擁住朝思暮想的人兒,黑慕傑還藏了一個秘密。
一個只能在婚禮上揭曉的秘密。
「你要怎麼做?我可是馬上要嫁人了。」
感受著這好久沒有的溫暖,她靠著黑慕傑溫暖的胸膛,眼淚忍不住一滴一滴的掉落。
「我先說,我可是還沒原諒你。」
偷偷拭去眼淚,唐糖還努力的堅持著。
一點也不在乎自己下禮拜即將要被上婚紗,有了他,總覺得好像什麼都可以迎刃而解。
不過……是他自己硬求她原諒的,她還在考慮……她絕對沒有心軟。
「我知道,我會花一輩子的時間讓你原諒。」
黑慕傑深深的望了她,兩人視線糾葛著,交纏著數不清的纏綿愛意。
「至於婚禮……放心,我會在婚禮上將你搶走。」
男人低低的傾吐著綿綿愛意。
大手交纏著小手,彷彿纏住了一輩子糾葛的情意。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這份愛情的領悟得之不易,真愛……實在太過傷身又傷心。
如果分離六個月讓黑慕傑終於認清了自己的真心,那現在好不容易的重逢,又能在心中激起怎樣的漣漪?
一輩子纏綿的愛戀,一生無悔。
尾聲
婚禮如火如荼的進行著,直到唐糖已經身處教堂,她竟然依舊誇張得不知道新郎究竟姓誰名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