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初春,雖然已經不再下雪了,可是氣溫卻仍然非常的低,尤其是下著大雨的夜晚。, 木瞳孤單的走在人行道上,渾身濕透,可她一點也不覺得冷,因為她的心已經死了,一個心死的人已經沒有靈魂、沒有感覺了。
只是,為什麼她還會覺得心痛?是的!她的心現在好痛好痛,痛得她好想躺下來休息,永遠永遠不要再醒過來……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終於回到家,勉強的踏上階梯,她站在門邊,伸出幾乎已經麻木的手按著門鈴。
門立刻被打開了,一聲驚呼也跟著喊出——
「小姐!你……怎麼全身都濕透了?快!快進來……」女僕將她拉進屋內,關上門後,一臉驚慌的繼續喊著:「少爺、少奶奶,你們快來呀!」
「我要回……回札幌!我不要再……待在這裡了……」木瞳按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聽到女僕的驚叫聲,正在客廳的豐川駿和信子急衝至玄關。
「瞳瞳!你怎麼了!?你……你怎會變成這樣?你別嚇哥哥呀!」豐川駿驚駭的扶住搖搖欲墜的她。
「哥哥,我不要再……待在這裡了,我要回去札幌……我再也不要見到他了……」她氣若游絲的說完後,整個人便往後栽倒。
「瞳瞳!」信子嚇得慌了手腳。
「瞳瞳!」看到這情形,豐川駿心中大駭,他伸出手一探她的鼻息,「糟了!她沒呼吸了!快!信子,你去叫熊井開車,我先幫她做心肺復甦術,快!」他一邊吩咐,一邊將她的身體平放在地毯上,一邊伸出手在她的心口上有規律的按壓著。
「你趕快去拿小姐的干衣服來,還有一件毛毯,幫她保暖,快!我們要趕快送她到醫院去,再遲就來不及了。」豐川駿轉頭向女僕說。
「呃!好,我……我這就去拿。」轉身,女僕急衝入房內。
*** *** ***
酒吧裡,雅司獨自喝著酒。
他要灌醉自己,醉了就能忘記她、忘記所有的痛苦。
可為什麼酒越喝,她那蒼白哀傷的臉龐;卻越清晰的浮現在他的眼前。
「咦?宮崎先生是你!」剛踏進酒吧,心情沉重的真一,一眼便發現宮崎雅司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獨自喝著酒。
「我想跟你談談,可以嗎?」真一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哼!有什麼好談的?」冷嗤一聲,雅司冷冽的眼光筆直射向他。
「關於你誤會我和木瞳這件事,我必須向你說清楚。」真一坦率無偽的迎視他的眼光。
雅司繃著一張臉,瞇著眼看地,未置一詞。
「我有一個未婚妻,下個月就要結婚了。」真一笑著說。
「什麼!?」他睜大一雙黑眸,驚訝的睇著他。
「我和木瞳是因為我父親在東大阪有一塊地……」真一將這幾天他和木瞳一起到北海道搜證等等事情,毫不隱瞞的詳細告訴雅司。
「如果你還是不相信,可以向阪原律師求證。」真一堅定的望著他,眸中透著坦蕩的光芒。
真一的話猶如五雷轟頂般的落在雅司頭上,他的身子驀地一僵,一顆心猶如被利刃穿透般的疼痛欲裂。
天啊!他……到底做了什麼?
猛然,他起身抓起身旁木瞳的大衣,腳步不穩的就要往門口走。
「你去吧裡?如果你不介意,讓我來開車,你現在這樣不能開車的。」見他失神的模樣,真一一把搶過他手上車鑰匙,率先走出去。
來到輕井澤,車子剛停,雅司便迫不及待的跳下車,一口氣衝至門口按門鈴。
門一開,他二話不說沖人屋內,發現客廳內異常安靜。
「你家小姐呢?」他問著女僕,一股強烈的不安襲上心頭。
「我家小姐她……她心臟病發作,現在在豐川醫學中心急救。」女僕憂心地說。
聽到這個消息,雅司臉上血色一下子褪盡,他頹然的跌坐在椅子上。
「我們趕快到醫院去。」真一拉起他,兩人迅速的往門外衝出。
*** *** ***
豐川醫學中心
開刀房外,豐川駿焦急的來回走動,完全失去平日的沉穩與冷靜,不時緊張的抬頭看著開刀房。
「駿,瞳瞳她會沒事的,你……」
「阿駿,瞳瞳現在情形怎麼樣了?」豐川高木一臉憂心忡忡的。
「不知道!永澤叔叔正在全力搶救中,還沒有消息,不過情況好像……好像很不樂觀。」說到這裡,豐川駿不禁難過的紅了眼眶。
「怎麼會這樣?」豐川高木頹然的坐在椅子上,臉上疲憊擔憂的神情,使他看起來一下子老了許多。
「爸爸……你們不要擔心,瞳瞳她會沒事的!」信子紅著眼眶安慰他們。
「伯父,大哥,瞳瞳她……她現在的情況怎樣?」雅司焦急的的嗓音忽地在豐川駿的身旁響起。
歎了一口氣,豐川駿神情沮喪的搖了搖頭說:「很不樂觀!」望了一眼狼狽的雅司,他問:「你怎麼來了?是誰告訴你的?」
聞言,雅司心痛欲裂的僵在一旁,不發一語。
「剛剛我們去了你家。」真一難過的說著。
豐川駿先是莫名的直瞅著雅司,忽地,他想到什麼似的,高大的身軀霍地向前,狠狠的揪住他的衣襟。
「是你!是你對不對!」
「是……都是我,我真該死!是我害了她!」雅司痛苦得眼眶一紅。
「果然是你!難怪瞳瞳在昏迷前,直嚷著『再也不要見到他,原來那個他就是你!說,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豐川駿怒火沖天的緊揪住他的衣服,咬牙切齒的說著。
「我……我誤會了她……」
「你這渾蛋!你當初是怎麼對我說的,嗯?」他怒不可遏的揮出右拳,砰的一聲,結結實實的打在雅司的左臉頰上。
雅司任由嘴角淌出鮮血,卻沒有還手。
豐川駿再度踏步向前,第二拳擊在他的腹部,悶哼一聲,雅司一跤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