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都快急瘋了。
夏風一臉得意的瞅望著文熙綦,彷彿在告訴他,誰教你不讓我去你的公司上班,現在你活該倒霉。
夏美被安慶之安置在距文熙綦遠遠的位置,又被緊緊的箍住,她只能以求助的眼光看著文熙綦。
文熙綦也急得滿頭大汗,他掃了一眼客廳裡的人,發覺大伙似乎都很嚴肅,卻沒有人肯開口,這讓他的耐心大失,也讓他怒火中燒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以冷冽的嗓音說道:「哪位可以告訴我目前的情況?我沒時間陪各位玩辦家家酒的遊戲。」
說完,他直接站起身,朝夏美的方向走去。
「等等!」安慶之以鄙夷的語氣說道:「你先聽聽他們怎麼說,接著我再給你狡辯的機會!」
文熙綦真的發現,安慶之現在看他的目光似乎是想殺死他,可為什麼?他並沒做出什麼人神共憤的事,他為何對他這麼不爽?
「伯父……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他狐疑的問。
「是不是誤會你心裡有數。」安慶之連看他一眼都不願意,轉過頭對著夏風說:「你快將你剛才告訴我的事,當著他和夏美的面再說一次。」
他要說什麼?他又能說什麼?
文熙綦與夏美同時抬頭望向夏風,對他投以不屑的一眼後,兩人相視一笑,像是對彼此都很放心似的。
他們的表情讓夏風看得氣急敗壞,他立刻什麼都不顧,直接朝文熙綦開炮,「你以為你惡劣的行逕一輩子都沒人會知道嗎?你簡直是在作夢!」
他臉上猙獰的表情霎時在文熙綦的心中投下一枚威力不小的炸彈!
不——夏風不可能知道的!
他……打算在今晚等夏美答應他的求婚後,再對她訴說真相……不,其實,他根本打算將那段小插曲埋藏在心底,一輩子都不說的!
「他娶你根本就是將你當作商品,」夏風危言聳聽的起頭,「他是個商人,當然會斤斤計較他所花的每一分、每一毫值不值得。」
是嗎?文熙綦隱約感覺夏美朝他投來一道詢問的目光,他立刻斬釘截鐵的搖頭,要她別中了他人的挑撥離間之計。
夏風看到文熙綦的否認,便針對夏美的弱點直接攻擊道:「如果不是那樣,那當你對那樁婚姻感覺不適應時,他有跟你做過任何溝通嗎?」
夏美很自然的搖頭,他從沒認真聽過她所說的話語。
「我忙——」文熙綦以唇型告訴夏美,也很欣慰的看到她露出釋懷的笑容。
太好了!她相信他。
「那你知不知道,那個叫方維的男人其實是他派去監視你的人?」夏風決定直接使出殺手鑭。
夏美聞言忍不住皺起眉,「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方維本來就是阿綦的朋友啊!」
安慶之立刻按了按夏美的肩,「你別急著替那臭小子說話,先聽夏風說完。」
文熙綦突然警覺,夏風十有九成知道他想隱瞞的事實真相。
他俊顏一變,唬地一下站起身,「我沒必要在這聽你胡說八道,夏美!我們走!」
「她不走!」安慶之已替夏美回答,「你不敢聽我可以諒解,但你不能阻止夏美知道所有的真相。」
文熙綦霎時頓在當下,他心知,如果自己就這麼走了,那後果將會更難收拾。
他轉向夏美,「夏美,有些事不是你現在聽到的那樣……」
「是嗎?」夏父與夏母涼涼的說:「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你恐怕賴不掉!」
文熙綦無奈的坐下,雙手抱著頭,「夏美,」他嗓音低沉的說:「不論發生什麼事,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會……」夏美急切的說,她已經對他動了真感情,絕不會隨便誤會他的。
「你的贍養費不是全被那個方維拿走了嗎?」夏風眼見無法讓夏美對文熙綦產生反感,乾脆直接說出最不堪的實情,「方維之所以避不見面,全是你心愛的阿綦命令他如此做的!」
夏美詫異的瞪著夏風,她雙唇微顫,雙手微抖的指著他,「你……你胡說!我……不、不准你……隨便污蔑阿綦……」
「是嗎?」夏風不在意的繼續公佈內情,「你的證件不是丟了嗎?不是被人扒走了嗎?可是……你要不要知道一個秘密,事實上,如果你用心的找找看的話,你可能會發現它們可是都出現在你心愛的阿綦身上呢!」
文熙綦此時已是面無表情,他現在根本不在乎其他人對他的看法,只在意夏美會怎麼看他!
「夏美……」他只想對她一個人解釋。
「是嗎?」夏美的眼神飄渺,嗓音顫抖,「我……不相信……」
「他從頭到尾都沒打算讓你離開,因為他捨不得花下去的成本無法回收!」夏風又正辭嚴的指著文熙綦的鼻子痛罵,「你根本不是人!把夏美的膳養費全收回你的荷包!那……根本就是該給我們夏家的!」
說到底,他們夏家還在宵想那筆數百萬的膳養費。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夏美喃喃的低語,「這些都不是真的……」
安慶之立刻擁緊夏美渾身抖顫的軀體,「別難過,爸爸會替你討回公道的……」他捨不得見飽受委屈的女兒如此無助的模樣,「你……」他指著文熙綦,氣得連話都說得斷斷續續的,「只要、只要告、告訴我們……是不是……真、真的!」
呂芳華也已難過的擦著淚,並奔到夏美的身旁,「夏美——媽苦命的女兒……」
夏美抬起霧騰騰的雙眼,看著距離她好遠的文熙綦,不斷的搖頭,「不是真的……對不對……其實都不是……真的……你不會……」
文熙綦最不願意發生的事終於發生了!
他無力的搖著頭,「夏美,我可以解釋……」
「怎麼解釋呢?」夏美用破碎的嗓音低語,「你……先給了我希望,再狠狠的將我的美夢打破……你讓我在人生地不熟的機場不知所措……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就算你不愛我……也不必……我是人……不是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