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美看到黃律師欲離開,心中突然有點害怕,「可是……那就沒人解釋給我聽……」
說到底,她還是不相信文熙綦會捺著性子對她詳細解說。
文熙綦緊摟住夏美小小的肩頭,「從今天起,你可以信任我。」
是嗎?他的意思是要她信任一個只想玩弄她半年的男人嗎?怎麼可能!
夏美眼看黃律師離開,心知此處無人能幫她,便乖乖的指著攤在文熙綦膝上的文件,「我……還是自己研究就好,不必耽誤你寶貴的時間。」
她才不要他對她說上兩句話後,就開始指著她的鼻子開罵起來。
「我願意。」文熙綦看到她小臉上那情願自己閱讀的表情,突然警覺到自己在過去兩年來對她的不耐煩,「你想知道什麼?」他盡量好言好語的問。
夏美拿不回合約,只得吶吶的問:「那個……我有保障嗎?」
「絕對有。」他說得斬釘截鐵,「只要你乖乖的跟著我半年,你想做的事,我陪你做;你想去的地方,我陪你去;你想完成的心願,我跟你一起完成。」
換句話說,他會利用這短短的六個月時間,奪得她的心。
夏美不禁皺起秀眉,「這……就是你對我的處罰嗎?」好嚴苛喔!竟然讓她一刻都沒得閒,連半點自己的時間都沒!
哪是啊!這是他對她的寵愛。
但他不會告訴她他真正的想法,他一本正經的望進她的眼,「沒錯,我要在這半年裡,一刻也不離開的跟緊你,讓你將過去欠我的全還給我。」
讓她將她的心真正的交付給他。
可夏美卻覺得這樣的條約好可怕,「我、我……可不可以不簽……」
一想到他分分秒秒的跟著她,那她豈不是會被他照著三餐罵到死……她怎麼想都覺得這樁交易划不來。
文熙綦一見夏美那猶豫的模樣,當下就拿出最能讓她心動的交換條件,「如果你乖乖的照著合約行事,我每個月會付你二十萬的薪水。」
真的?!
夏美的雙眼頓時一亮,那就是說,當她陪他半年後,她就有一筆為數不小的創業基金,她絕對可以重新過她想要的自由生活了。
文熙綦再提出更優惠的條件,「如果你的表現讓我滿意的話……還有績效獎金可領。」
夏美當下什麼都不想,立刻點頭如搗蒜,「我會讓你滿意的,快點快點,我要簽約。」現在什麼都不能阻止她簽下這份合約。
文熙綦當然毫不遲疑的將合約打開,「簽吧!」
直到夏美簽下自己的名字後,文熙綦才在闔上合約前殺風景的說了一句,「不過……如果你違約,可是得付違約金。」
啊——違、違約金?!
「那是多少?」不知為何,看到文熙綦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的臉部表情,夏美突然有點擔心起來。
「不多。」他趕快安慰她,「只要你聽話,絕對不會有事。」
「哦——」夏美還是有點忐忑不安,「那……你怎麼不簽?」他剛才明明沒簽字。
「我等會兒再簽。」文熙綦輕聲的說:「你別這麼緊張,我是不會騙你的。喏!你先去銀行開個戶,我會要黃律師先將這個月的『薪水』匯進你的戶頭。」
耶——好棒!
夏美當下什麼疑慮都沒了,笑得燦爛無比,「我現在就去。」她好想趕快有點進帳,這樣,她這種只能依靠別人的無助感就不會這麼深,她從來都不喜歡自己完全沒有自主權的感覺。
只是,婚前,她靠父母養;婚後,她靠文照綦養,她就是沒辦法獨立自主。
而現在,生平第一次,她靠自己賺進了第一筆的收入。
她真的好開心喔!
第三章
才剛踏進家門,夏美就被屋內的景況駭得當下退出大門,她深吸兩口氣,拍了拍撲通撲通直跳的胸口,再次將頭探進屋內——
可眼前的情況還是沒變!
一群她認識的、不認識的人,或坐或站的聚集在她家的客廳裡,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嚴肅而凝重的,只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文熙綦。
她發現他一人獨坐在大廳中央的沙發上,手中捧著一大疊公文,神情自若的吩咐著眾人該如何如何。
莫名的,她就是可以嗅到自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王者之氣。
他彷彿是一個唯我獨尊的智者,正對著圍繞在他身旁的臣子告誡著,這情景讓她看著看著,忍不住又對文熙綦產生一種畏懼的心理。
所以,她決定不進入家門,想先離開。
可她才轉身想踏出大門,一道低沉的嗓音突然在她的耳畔響起,「你想去哪?」
啊——夏美倏地渾身一顫,「我、我……」她竟無法順利的回話,「你、你……在忙……」
文熙綦伸手將她的衣領一撈,便將她帶至他的身邊坐著,然後地抬起頭看著他的兩個弟弟,「你們都明白了嗎?」
拜託!他們哪會不明白!文熙華面色難看的出言道:「我們哪敢不明白啊!不就是你要罷工,還硬逼我們來做白工……」
可他抱怨的話語還沒講完,已被文熙民在他的後腦勺敲了一記爆栗,「你住口!對不起,大哥,你別理小弟的胡言亂語,他只是在開玩笑。」
文熙綦冷冷的瞄了文家的老么一眼,「熙民,那你的意思是同意我的建議羅?」
「當然!」文熙民不停的擦拭著自額上冒出的冷汗,「我絕對會全力以赴的。」
「那就好。」文熙綦這才面帶微笑的對著端坐在餐桌旁的幾名黑衣人交代道:「你們就好好輔導熙民,我相信他會努力的。」
話落,他的目光轉到文熙華的身上,「至於他……就將他調到基金部門去操操,半年後我回來驗收成果。」
「是!」那幾名黑衣人立刻應聲回道。
「大哥……」文熙華當下發出淒厲的慘叫,「我不想接那種日夜顛倒的工作……大哥,我願意聽話了,你快收回成命……」
可他的哀嚎還沒完,已被那幾名動作俐落的黑衣人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