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立生的雙眼閃過一抹冷寒,但很快地消逝。
「他死了?」
「沒錯。」
「是……怎麼死的?」
「不瞞你說,有人派殺手取了他們夫妻的性命!」
「殺手?難道不成他與人結了怨?」
「這就是我們來此的目的,雖然繆立峰夫婦難逃一死,但他們的女兒繆心如卻目睹了一切,在危險中求得生機,而我希望能從你的口中查出一絲的蛛絲馬跡,就你所知,繆立峰夫婦生前是不是有跟任何人結仇?」
「一個斷了二十幾年音訊的大哥,我怎麼可能知道他跟誰結了怨,你們查錯了方向。」
丁煜凡企圖從他的臉上看出端倪,但姜畢竟畢竟是老的辣,繆立生的神色自然,一點破綻都沒有。
巽廷璿開口問:「恕我冒昧直問,他與繆家斷絕關係是為了什麼?」
「他與他老婆之間的感情,不被我父親承認,於是他帶著那女人不顧我父親的反對私奔,二十幾年來音訊全無。」
「難道說你父親不曾試圖找回他?」
「為了一個女人,他甘願與繆家脫離關係,這樣的兒子令他心寒。」
巽廷璿暗暗的向丁煜凡使眼色,他已經得到他要的答案,繼續跟繆立生耗下去,說不定會達到反效果,這隻老狐狸大意不得!
「為了家父,冒昧來造訪您,請您別見諒。」收到巽廷璿的暗示,丁煜凡站起身。
「哪裡。」繆立生按了分機,一位年輕的女秘書,隨即出身在眾人的眼裡。
「替我送客。」
「這邊請。」
隨著女秘書的來到,造訪的事件告一段落。
而丁煜凡三人,迅速的離開。
離去的背後,有一道陰冷的視線,強烈的充滿恨意……
???
在醫院的繆心如陷入昏迷,全身多處擦傷,讓人不難想像剛才的車禍險象。
「醫生怎麼說?」
「已沒有生命危險,該死的,究竟是誰要她的命,竟然在她的車子動了手腳,要是讓我查出來是誰,我一定要宰了這個人!」
巽廷澤發出凶狠的嗜血目光,發狂似的撂下狠話,但一看到躺在床上的繆心如,心鬱悶得難受。
心痛消了幾分的戾氣,盯著她蒼白的臉色,他真想伸出手撫摸她的雙頰,撫平她不自覺緊皺的眉,但又怕吵她休息。
「繆立生他怎麼說?」
他要知道,幕後兇手到底是不是繆立生?
巽廷璿笑著分析,「他的表情太過正經,讓我起了疑心,照道理,一個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人,就算再怎麼與家裡交惡,也脫離不了同出一脈的血緣關係,而他對心如的不聞不問,令我疑惑,所以說,他跟這件事,絕對脫離不了關係,說不定繆心如會躺在這裡,也是他派人下的毒手!」
「我要他為傷害心如這件事付出代價,阿虎,把調查的方向轉往繆立生,務必在短期內,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他發誓要他親手刃了這個傢伙。
「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把線索往繆立生身上放,相信一定會有我們想知道的答案。」巽廷璿撇唇道。
「那事情就這麼辦!」巽廷澤渾身散發出一股英氣,誓要揪出敵人。
第八章
陰暗的房間充滿孤寂的氣息,躺在床上睡覺的繆立生,冷汗不斷的從額際冒出。
猙獰的面目,像是承受什麼打擊似的,痛苦且憤恨。
突地,慘烈的叫喊聲劃破夜的寂靜,嗜血的雙眼頓時睜開,他稍做喘息,平穩紊亂的呼吸。
數不清這是第幾次,夜裡的惡夢將歷歷往事清晰的重現,鞭笞他醜陋的心,一幕幕就像錄影帶般,不斷入夢找他,驚醒他的睡不著覺,一次又一次的睜眼直到天明。
繆立生緩緩的下床,一屋子的涼意滲入皮膚的感覺,讓他覺得有股莫名的興奮。
走出房間,拿出酒櫃裡的杯子及酒坐到沙發上,他啜飲著酒,身子癱向柔軟的沙發。
這對狗男女,就算死了,也見不得他好,還時時刻刻的纏著他。
既然如此,就別怪他狠心,再次下毒手。
一場精心設計的安排,既然要不了他們女兒的命,那麼,他就要繆心如也嘗嘗這種生不如死,酷似地獄般的痛苦。
巽廷澤實在太天真,以為只要將繆心如藏好,他就傷害不了她?殊不知所有的一切,皆在他的掌握之中。就像當年,他聘請電腦高手,神不知鬼不覺的侵入煜耀集團的機密檔案竄改資料,將毀了繆家的罪行嫁禍給他們一樣。
巽廷澤、繆心如,我要讓你們這一對狗男女,永遠都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哈哈哈……」
邪惡的笑聲,不斷的迴盪在屋內,讓人聞之心寒。
???
「你是?」繆心如瞅著眼前與她父親面容有著一絲相似感的陌生男人。
從她脫離危險,醒來後,廷澤就把她接回家,不讓她大門一步,這陣子全賴他細心的照顧,她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可以下床走動,活動筋骨。
「你就是繆心如,繆立峰的女兒?」那人激動不已的眼神瞅著她一瞬也不瞬,但心思卻是陰沉不已。
他必須先取得繆心如的信任,為自己脫罪。
「我是,你是?」
「我是你的親叔叔。」
「親叔叔!」關於她有親人一事,廷澤早就已經跟她說過,但是她沒想到他竟然有辦法查出她住的公寓。
「沒錯,我是來接你回家的。」
「回家?」
「嗯,跟我回家吧,心如,叔叔有好多話想對你說。」在繆心如的身上,他彷彿看到那一對姦夫淫婦的影像重疊,更加深他的恨意。
「我們根本談不上什麼認識。」她婉轉的拒絕道。
「當初你的父親為了你的母親,狠心的消失在我們面前,這一走,就是二十幾年,沒想到再次聽到他的消息,卻是天人永隔,幸好,他還有你這位遺孤在,你是我的侄女,我理當盡到一個做叔叔的責任,好好的照顧你。」
她的口氣轉為強硬,「不用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