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傾心毒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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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南宮靖見她似無其它用意,想了想遂點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好吧,我就告訴你師父的名字,師父複姓司徒,司徒洺。」

  司徒洺?沒聽過這號人物。趙清兒心裡有點失望,但仍綻開燦然的甜笑。「好,我記住了師父他老人家的大名了。」話落微頓,「不過說來也真巧,你和你師父都是複姓耶,他收你為徒也是一種奇緣。」

  南宮靖卻是搖搖頭。「不是的,我是師父在山溝裡撿到的棄嬰,據師父說當時的我活像一個皮包骨的小乾屍,包著一條又破又舊的被單,只差一口氣就得再重新投胎了。師父救了我之後,治好了我的先天怪病,因為我身上並無任何的信物,所以師父就把創派祖師爺的姓給我用,為我取名靖字,期冀能在祖師爺的護佑下平安長大。」

  皮包骨的小乾屍?!趙清兒不覺在腦海中幻想著小乾屍的模樣,回眸瞥見他那美得令人驚艷的絕世容貌時,不禁心想:他師父到底是怎麼養育徒兒的?這麼厲害!

  正當她冥想出神之際,南宮靖卻已開口招呼道:「我們吃飯吧,我餓了。」

  「好……好啊,吃飯了。」趙清兒回神,便和他一起入座用餐。

  吃過晚飯後,南宮靖坐在靠牆的椅上,掏出一本隨身攜帶的小冊子,開始翻閱了起來。

  趙清兒坐在一旁看著他,那是在「迷霧谷」時,他每晚必會翻看的一本書;那書冊好像是用一種像紙又像絹的東西做成的,書冊不厚,但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不知內容是什麼。

  南宮靖看得很用心,也看得很慢,往往良久才翻動一頁。

  趙清兒只覺得無聊得快要睡著了,微轉眸,見房間甚為寬敞,不由心想,何不練練拳法?在「迷霧谷」的那半個月,頭幾天為了保命,日夜都躲在南宮靖的床上;後幾天則當起了從天而落的烏龜仙子;成了「少君夫人」之後,當然更不能洩露會武功的事。

  思畢,她起身過去挪開大圓桌,這樣就空出一塊空間了。

  南宮靖注視著她,問道:「你要做什麼?」

  「練拳法呀。」趙清兒紮緊褲管,擺出架勢,「好久都沒練了,以前我每晚必定練一遍的。」說完,她便凝神靜心,提氣施展拳法,打出「六合擎天」的第一式。

  南宮靖看了之後,便問:「你是『六合門』的弟子呀?」

  正欲打出第二式的趙清兒聞言,陡然心驚不已,立刻停手收招。他竟然只憑一式拳法就可看出她的師承為何派,不禁驚問:「你怎麼知道的?」

  南宮靖露出個高深莫測的微笑。「只要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門派,我都識得他們的武功招式。」

  趙清兒好訝異!他明明就說過不會武功,但怎麼又識得各派的武學呢?開始覺得他有那麼一點點神秘的感覺了,可是又一直探問不出他的來歷,思罷不覺歎了口氣。「其實我和你一樣,我和爹親都只是『六合門』中旁支中的旁支,所以武功頂多也只是比所謂的三腳貓好一些而已。」

  哪知,南宮靖卻一點頭接口說:「說得沒錯,『六合門』在江湖武林中也剛好稱得上有頭有臉而已。」

  趙清兒沒想到他不但沒有安慰,反而還批評起她的師承,氣得惱羞成怒,口不擇言地回諷:「那你家的『迷霧谷』又算什麼?我看除了仙霞嶺的山樵、獵戶外,根本沒人知道你們屬哪棵蔥。」

  南宮靖先是一楞,接著便開懷大笑了起來,「對,你說得沒錯,江湖上的確沒人知道我們『迷霧谷』是哪棵蔥。」

  他的笑法和語氣一點都不像是自嘲,反倒像是笑她孤陋寡聞,氣得趙清兒忍不住使起姑娘家的小性子,氣沖沖地把圓桌搬回原位,「我不練了!要睡覺了,你也趕快來睡吧。」

  南宮靖斂起笑聲,弄不懂她究竟在生什麼氣,不過她既然說想睡覺,那就睡吧。

  他合上書冊貼身藏好,起身過去閂上房門,接著從懷裡掏出個東西,轉首看看位置,就開始掛了起來。

  趙清兒抖開被子,將枕頭擺放適當位置,回頭想招呼他之時,卻看見他好像在掛東西,可是又看不見有什麼東西,乍看之下頗像腦子不正常的人比手劃腳一般。

  「你在做什麼?」

  「設機關。」

  「什麼機關?」

  「讓闖入者一進來就無法活著走出去的機關。」

  趙清兒不覺秀眉微皺,走上前近看,只見一條似蛛絲般的細線在燈火下閃爍著微微的銀光,不覺奇聲問:「這是什麼?」

  「天蠶絲。」

  趙清兒不由驚咦一聲。依稀記得爹親在世之時,對她講述些江湖奇聞時,就曾提過「天蠶絲」之名,描述其絲之細宛如蛛絲,但其韌性之堅堪比鋼,遂忍不住伸手輕觸,果然能感受到一股堅韌的反彈之力。

  南宮靖在門前和窗邊綁好天蠶絲之後,從懷中掏出兩管約莫拇指粗的黑色管子。

  趙清兒見了就問:「那是什麼?」

  「三步追魂針。」

  聽起來有那麼一點點危險的感覺,趙清兒秀眉一皺。「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

  南宮靖未答,手指在管子底端一按,五根藍湛湛又細又長的針,從管頭探了出來,「只要被這針射中,保證走不出三步。」末了還加問一句:「你要不要先試試看?不過我沒帶解藥出來。」

  開……開玩笑!她有幾條命拿來試這玩意呀。趙清兒不自覺後退一大步,連迭搖頭,「不……不用了,我相信它就是這麼的厲害。」

  南宮靖看著她又說:「雖然我沒帶解藥,不過你剛剛服下的解毒丹,大概可解它一半的毒性,再來你只要忍受一個時辰萬針扎心的痛苦就行了。」

  瞧他說得輕描淡寫,但趙清兒卻覺心口隱隱作痛了起來,而同時也有種意外的體認:這傢伙看似良善無害,但事實上卻是危險得很,猜不准他身上還藏有多少可怕得足以要人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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