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住手!」
皇甫暄著急地輕呼,卻只能眼睜睜地任身上僅有的一件單衣被脫下,而後,包裹傷口的布條也被解開了。
當那道血色傷痕映人風玄烺眼中,他不由得雙眉緊鎖,既心疼又不捨。
「已經兩天了,為何你的傷仍未見起色?」他小心翼翼地更動她的姿勢,讓她趴在床上,以免壓迫到傷口。
「我的愈傷能力自小就差……」她將紅得像熟透般的臉蛋整個埋在軟墊中,悶著聲音回答他。
看著她這般模樣,他微微一笑,輕撩起她耳際的一絡青絲,「怎麼啦?你的耳朵好紅……」
「你、你看完了傷口,還不快……快幫我把衣服穿上!」他撩動鬢髮的同時,彷彿也撩動她的心,讓她輕顫了下,說話不由得有點結巴,臉也埋得更深了。
他俯身將頭埋在她的秀髮中,嗅著髮香,輕聲呢哺:「我改變主意了,我想要……」
心中一驚,她匆匆打斷他,「你、你、你這麼做是亂來!」
他的鼻息輕拂頸後,教她渾身燥熱了起來。
知曉她誤會了,他也不急著澄清,反而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那好,我不『亂』來,改成按順序『正』著來。」
他輕笑幾聲,撥開她耳畔和頸邊的髮絲,輕吻她小巧的耳垂,食指緩緩劃過她纖細的玉頸,順著身體的曲線劃過她的背脊。
「別……別這樣開玩笑……」顫抖的嗓音令她的抗拒顯得無力。
「我很認真……」低柔的呢哺隱沒,他的唇轉而襲向她雪白的頸,萬般輕柔而溫存……
他的吻細細密密地落下,輕似冬日飄落的粉雪,柔如初春漫天飛舞的柳絮……溫潤的觸感緩緩地由頸項移到肩頭,留下一道熾熱的痕跡,如融融暖潮流過全身,舒服得教她沉醉……
「嗯……」
輕淺的低吟融人了暗香浮動的空氣中,昏黃的燭光搖曳,在牆上映照出兩個交疊的身影……房裡,瀰漫著曖昧的氣氛……
「暄……」他停下了他的吻,溫熱的掌心貼著她的背。
及時拉回陷落大半的意識,她羞愧難當地咬著唇,不敢響應他的輕喚,更不敢側頭看他。
剛剛……她剛剛竟然想醉在他的吻裡!
正羞愧,卻聽他說道:「暄,該擦藥了。」
她驀地轉頭瞪著那張似笑非笑又帶著得意的俊臉,又羞又惱。
「你耍我!」
「我原本就是要幫你擦藥,可是你說不能亂來,我只好按照順序,耳朵、脖子、肩膀……照你說的『正』著來呀!」他一臉無辜地看著她,好似被冤枉了。
她頰上紅霞更盛,急急地反駁:「我哪有!」
「不能『正』著來嗎?」
「當、然、不、能!」她一字一字地嚴正聲明。
「那好吧,如你所願,我以後就照你說的,盡量對你亂來。」說完,他朝她眨眨眼,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樣。
「你……」她沒好氣地哼了哼,別過紅熱的臉,「算了,不跟你扯了。」再怎麼解釋也沒用,只怕越說越離題,牽扯到更讓她不好意思的事情。
「那我開始亂來了。」他微微一笑,從懷中取出一隻小巧的銀盒,「這是玉陽雪蟾膏,對傷口的癒合頗有奇效。」
「御用藥?你哪來的?」她不只習武也習毒,對各類靈丹妙藥都略知一二。
「拿來的。」
避重就輕地回答完,他打開盒蓋,用手指沾了些半透明的膏藥,小心地塗抹在她的傷口上。
明知他有所迴避,皇甫暄卻沒說什麼,只是靜默地感受他的溫存。
她實在無法也不願相信身旁柔情呵護自己的男子會如夜曇所說的那樣,是虛假的……他的擔憂憐惜裡,她只感覺到真心……他決不是無情的!
是夜曇錯了……她閉上眼,堅定地告訴自己,郎焰君就是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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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改在下午來?」要來的話,不是晚上比較方便?
「因為下午的陽光最能襯托你的美。」而且看得比較清楚。
皇甫暄微紅著臉,看著風玄烺笑咪咪地攬著她,並褪下她的外衣,然後讓她俯臥在床上,方便他上藥。
經歷了前天深夜突來的探訪,她為了防止突發狀況,撤走了軒內所有僕婢,只在必要時召喚婢女,所以房裡大多數時間都只有她一人,風玄烺果然也如她料想,接連三天都在下午造訪她的閨房,相當愉悅地替她換傷藥。
美其名是替她換藥,在她看來,說是藉機吃她豆腐的成分還多些!
擦藥前,他免不了要像第一個晚上那樣親她吻她,可當她羞窘地抗議時,偏偏他又一臉無辜地表示,她若不愛他「正」著來,那他也可以如她所願地對她「亂」來……曖昧的說法每每堵得她找不出話反駁。
『你就不能光明正大地從正門進來嗎?」她頭痛地問。
他沒有一次不是從窗口跳進來的,而且總是湊巧得很,都是在她休息睡著的時候;等她被喚醒,早已被他點住穴道了。
「我是光明正大進來,只不過走的不是大門罷了。」
他聳聳肩,又繼續抹藥。
她歎了口氣,有些沒轍地再次強調:「請你正大光明,並且從『大門』進來。」從窗戶進來的話,她的家人根本全然不知,要是在這時候闖進來;她要怎麼解釋?若是讓他來解釋,肯定只會讓情況更糟而已!
「既然你這麼說……好吧,我保證明天一定從大門進來,告訴你家的人,就說你要我正大光明地對你亂來,然後才進你房間。」他一臉正經地說完,又問:「這樣總行了吧?」
「不行!」
「不行嗎?」他佯作沉思狀,好半晌才問:「不能正大光明,那就是要繼續偷偷摸摸囉?」
「不是——」皇甫喧沒好氣地拉長了聲音,「我只要你從大門進出——」
「你們在做什麼?!」
端著湯藥的皇甫昭和項洛妍吃驚得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