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傲隋嚴肅的斥道:「你娘到底是怎麼教你的?!竟然讓你有這樣思想!身為女子本來就該受男子支配,難道你娘不曾告訴過你?女子在家要從父、出嫁要從夫、夫死要從子,這句話嗎?一旦女子出嫁能得到丈夫的寵愛,她就更該心懷感激,更加溫柔的服侍丈夫,以報答丈夫的疼惜之恩;若是得不到丈夫的疼愛,她也不能心懷怨憤,還是得溫柔的服侍丈夫,這些你娘都不曾告訴過你嗎?」她繼續存有這樣的想法,以後豈不天天跟他唱反調鬧性子?
「這些娘都不曾告訴過我。」魂魂理直氣壯的回道:「娘說她不要求我什麼,只要我順著自己的性情做自己高興的事就好。娘還說人活著才短短幾十年,若是凡是都無法順任自己的心意,那麼活著無疑是一種痛苦的折磨,所以,娘說她只要我活得開開心心,不希望勉強我去做不喜歡做的事。你既然喜歡這本《女誡》,你自己拿去讀吧!我是絕不會照著書中所寫去做那些違反自己性情的事。我的性情就是這樣,誰也改變不了我,我也不想去學什麼溫柔,娘說我已經很可愛了,以後我一定會遇到一個全心全意愛我的好男子。」
東方傲情擰緊眉心,咒罵道:「你娘若是沒死,我一定會親手把她給勒死,她竟然這麼教你!」
魂魂怒目瞪向東方傲情道:「不准你說我娘的不是!你自己才是莫名其妙、胡說八道。」一個不懂禮儀、不知溫柔為何物的女子。看來今後我得夫兼母職,好好的調教你身為人妻該做的事。」魂魂眼眸中閃動著怒光,正色的道:「你若是再敢說我娘的不是,你就給我離開這裡,我不想再見到你。還有,我警告你,你別再說自己是我的丈夫,我說過了,我娘不答應這件事,你別再不知廉恥的直說是我的丈夫。」
東方傲情薄怒上眉,若是別的女子這麼斥責他,他可以不追究,但是她是他的妻子,他不允許他的妻子用這種斥責的語氣和他說話!
「我說出去的話是絕不會再收回來。我既然已認定你是我的妻子,你就是我的妻子,不需要任何人同意。你最好是接受這事實,同時學著該如何順從、服侍我。」東方傲情命令的說完,把《女誡》再丟回給她,冷漠的瞥她一眼道:「這本書裡所寫的,不管你認不認同,從今天開始你必須照著做。」
說完,他旋身離開林中。
魂魂呆怔的瞪著手上的那本《女誡》,這人簡直是蠻橫透了!什麼嘛,她就算再蠢,再笨也不可能依書上所說的去做。再說,她也不承認他是她的丈夫,算了。反正明天她就要滿十六歲了,到時,她就要離開這裡去找爹爹,雖然他曾說要陪她一起去,但是他這麼蠻橫,她情願自己一個人去找,也不要他陪。
第五章
「不在房裡?奇怪了,一大早,凌雲會去了哪裡?」東方傲情才踏出房門,要到前庭尋他,就聽到有人聲往這裡來。那聲音……是她!他提氣一縱,躍上了屋脊。
「香妮表姊,你說這樣妥當嗎?畢竟我是女子呀!若是由我先向他吐露心意,他會不會覺得我太隨便輕浮了?」李綻荷輕啟朱唇頗為猶豫的道。
「與其我們在一邊胡亂的臆測猜想,倒不如把話問個明白爽快些。不過,綻荷,如若他對你有意,那當然是最好了,你爹那邊我自也會幫你說的,但若是他……對你無意,我希望你能看開些,天下間比他好的男人多的是,你沒必要為他的無情難過。」眾多親友姊妹中,就綻荷與她感情最好,她不願意這個表妹與她一樣也被男人所傷。
「我知道,表姊,若他真對我無意,我也不會厚著臉皮一定要求到他的憐愛。」鼓足了勇氣輕敲了房門數聲,等了半晌,不見有人來應門,李綻荷遲疑的朝房內喊道:「方二哥,你在嗎?方二哥。」
房內一直沒人應聲,她輕推開了房門,走進房中,果然房內空空的沒人。
何香妮沒進屋,見到她轉出房門,問道:「他不在?」
「嗯,我想他可能去練功了吧!」李綻荷有些失望。
「那我們四處去找找他吧!」何香妮道。
「表姊,這……不太好吧!你也知道學武之人在練功時不喜歡有人打擾,不如等他練完功我們再找他。」這幾日表姊一直勸她對他表明心意,她直到昨夜才下定決心,今早要對他吐露心意的,但沒見到他,昨夜好不容易凝聚起的勇氣已散去,她委實沒有勇氣先向他吐露自己的心意。
「綻荷,」何香妮心知她沒勇氣向他告白,也不再逼她,「好吧!那等下次碰到他時再說吧。」走了二步,她忽然想起一事,奇怪的問:「綻荷,你覺不覺得奇怪,我來山莊也好幾天了,但是你那方二哥的師兄,我到現在都還未見到,每次我們要方公子請他師兄出來一見,他總是有一堆的借口,不是說他師兄身子不適,就是說他師兄還未起床,要不就說剛好出莊,到附近散心了,我覺得他這位師兄似乎有心要避著我們。」
「我想不會吧!他師兄沒理由要避著我們呀!又不是見不得人。」
何香妮微一沉吟問:「綻荷,你說他師兄也姓方,叫什麼名字?」
「叫方情。」
「他長什麼模樣?」
「他生得風姿俊美、儀表翩翩,若說人品,是比方二哥強,不過,他的武功比起方二哥可就差多了,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何香妮深思了片刻道:「綻荷,你精於書畫,你把他的畫像畫下來給我看。」
「為什麼?」李綻荷不解的問。
「我懷疑他是某個人。」何香妮的嬌顏忽現幾分柔情,卻又帶著更濃的幾分陰鷥與驚懼。
「誰?」
她沒正面回答說:「我記得他曾說過他收了三名弟子,我懷疑方凌雲根本是他的門人,而方凌雲那稱為師兄的人,很可能就是他;若不是他,也可能是他的另一名弟子,但以他之能,他的弟子絕不可能會是無能之輩,但他的弟子不曾見過我,根本沒必要避我不見,所以極有可能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