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們遇到的那樵夫,說鹿鳴山一入冬,便會整個山頭煙霧瀰漫,不容易看清山路,所以只要一入冬,便沒有人敢輕易入山了。師父,我看我們得趁著煙霧還未完全籠罩在鹿鳴山,盡快找到師母的父親,若再遲幾天,恐怕就不好找人了。」
望著眼前不算太高的鹿鳴山,東方傲情道:「嗯,走吧,我們上山。」
當天色漸黑,他們找了處山洞,生起了一堆火,暫歇一夜。
魂魂被東方傲情摟在懷中,一點也不覺得寒冷,在火光的照映下,反而溫暖得雙頰酡紅。她左頰的那道醜陋的傷疤早已治好,此時,她的臉頰光滑粉嫩。猶記得那三天過後,東方傲情幫她取下敷在臉上的藥,在清洗殘留在臉上的藥渣後,她驚喜的呆望著臉盆清水中映現出自己粉嫩的左頰,好半晌才回過了神,轉身欣喜的抱住了東方傲情的身子,仰首低呼道:「我的臉真的好了!那疤真的完全消失了!」
「當然了,有你相公親自出手治療,你的傷疤自然藥到疤除。」他摟住她的肩笑問:「魂魂,你打算要給我什麼報酬,來回報這治疤大恩呢?」
「呃,怎麼回報?那……你說呢?」她什麼都沒有,教她拿什麼當報酬給他呢?
「我說?」他眼中閃過一抹狡猾,上上下下的瞄了瞄她,「我看你全身上下什麼都沒有,若是我向你要求太貴重的東西,你恐怕也給不起,這樣吧!那我就委屈一點,你只要給我『溫柔』就好。」
「溫柔?」她瞪大了眼。
「不錯,我的要求不多,就是溫柔而已,只要你以後溫柔、體貼、服順,這就是給我的報酬了。」
「這……」她一臉的為難與厭惡,「你的意思是以後若是你叫我往東,我不能說往西;你說美的東西,我不能說丑,要像狗對主人順從的那樣順從你?」
「你說到哪去了?」她居然拿狗來比擬溫柔!「我所說的溫柔,是要你柔情似水,不許隨意再頂撞反駁我的話,不許無禮的對我大呼小叫。」
「柔情似水?我不會,娘沒教過我,我也不知道要怎樣做才叫柔情似水。不過,要我不能頂撞反駁你的話,這我可以盡量做到,但是,若是你說的話沒有道理,那麼我就必須糾正你,我不能看你錯了,還假裝不知道,讓你一錯再錯。
「還有,我從來沒有對你無禮的大呼小叫過,都是你自己先吼人的,我都很忍耐的在跟你說道理。」
他斜挑眉瞪住她。「聽你這麼說,反而是我應該要改,嗯?」
她理所當然的用力點頭,「不錯,你都不知道我一直在忍受你的跋扈蠻橫,既然你現在知道自己的錯,那麼以後你就要盡量的改過來。」
他的唇角抽動了下,眼睛半瞇的睇住她,「我看你那張嘴只有不能說話的時候,才不會惹我生氣。」說完,他猛地吻住她的嘴,抱她上了床,讓她忙得久久都吐不出話……
想到這裡,魂魂的臉頰更加的紼紅了,她抬眼偷覷了他一眼。
東方傲情含笑的望住她,附在她耳旁調笑的低語:「怎麼了?想到我們纏綿的事了?還是你想……嗯,不過,現在似乎不太適宜,或者我們可以出去,找個隱蔽一點的地方?不如我叫騰雲他們三人出去一下好了,你看如何?」
魂魂的臉驀地紅透了,急得連揮著手小聲的道:「不要!我沒有想……你別想歪了!」
東方傲情很認真的看著她,「是嗎?可是你的臉、還有你的手、你的身子,都好燙呢!如果你真的想,可不要因為怕羞,而勉強的壓抑住自己,這樣對身體不好。」
「你、你……我沒有……你不要、不要亂說……」魂魂支支吾吾的說,緊張得將頭垂得低低的,不再看他。
東方傲情在她耳畔可惡的輕笑。
魂魂驀地抬頭,瞪住他,「你故意作弄我!」
「冤枉啊!我這麼為你設想,你還說我作弄你?那我現在就叫騰雲他們出去。」說完,東方傲情張口正要出聲,魂魂嚇得趕緊伸手摀住他的嘴。
「不要!就當我……當我冤枉你就是了。」她瞥了一眼在另一邊的李騰雲,見他們都閉目好像睡了,才略略輕吐一口氣。
「你冤枉我,要怎麼向我賠罪?」東方傲情嘻笑的輕聲道。
「賠罪?」他竟然還要她賠罪,這人實在太厚顏無恥了!「那你說呢?」魂魂不悅的睇視他。
他指著自己的唇,一臉的委屈樣。「那我委屈一點好了,你在這親一下當是賠罪吧!」
魂魂瞪住他,心念一閃,猛地用力撞向他的唇,東方傲情微微低呼一聲,反咬住她的粉舌,連讓她驚呼的機會都沒有,纏吻得她發不出聲音。
半晌,魂魂才得以大口呼吸。怕自己的急喘聲驚動李騰雲他們,她忙將頭埋進東方傲情的胸膛。
其實這一切李騰雲他們都聽得一清二楚,但都閉目佯裝睡覺,否則怕不給師父轟出山洞,在洞外吹一夜的冷風才怪。
「有人在這,你不許再這樣了。」魂魂正色的警告他不准造次。他這個師父到底是怎麼當的,徒弟就在這裡,他還……
「既然你怕人看,最多我叫他們出去就是了。」東方傲情含笑的瞅住她。
她低聲瞠道:「外面山洞這麼冷,你想冷死他們呀!」想了一想,她由包袱中取出娘留給她的斗篷披在身上,正想移開他懷中,她想到一件事,「對了,娘給我一隻錦囊,叫我到了鹿鳴山才可以看,我差點忘了。」她連忙再取過包袱,低頭要找出那只錦囊。
東方傲情冷厲的聲音響起:「你們是誰?」
她抬頭一看,見到了二女一男,身披著白貂裘衣,不知何時出現在山洞裡。
「沒錯,是那斗篷,那是少主用他當年蛻化成人時褪下的鹿皮製成的斗篷。」其中一名年紀較長的女子不理會東方傲情厲聲的詢問,逕自望住魂魂身上披的那件白色毛皮斗篷打量著,深思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