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妄想可以控制我的生活模式,我什麼時候睡覺、帶什麼人回來,都不關你的事。這裡是我家,你只是借住的房客,明白嗎?」傷人至深的話語繼續著,根本沒有選擇餘地的白杏希點了點頭。「還有,很重要的一點,你不要白費心機。」白杏希有點不明白,不解地看著他。
「我不會和你上床,別以為和我住在同一屋簷下,你就有機會以這種方法來逼婚。女人我從來不缺,我是絕對不會碰你的。」方傑文說得絕情。她從沒想過要強迫方傑文跟她結婚,更沒想過要用肉體關係來逼婚。「我講完了,你有什麼想問的?」白杏希搖搖頭,眼眶盈滿了淚。她沒什麼可以問,也沒什麼想問的。
在來此之前,她還希望這樣的相處方式,可以讓他們冰冷的關係有所改善,但聽完他這番絕情的話後,她再也沒有半點奢望。她已徹底認清,這半年的時間一過,他們將不再有任何瓜葛……她那強忍淚水的模樣,勾起他長久以來的疑問。「你喜歡我什麼?」沒料到他有此一問,她愕然地看著他。「外表、家業、才能、性格……喜歡一個人,不外乎這些吧!」仔細咀嚼他的話,過了良久,她臉上還是茫然一片。
她喜歡方傑文,這是無庸置疑的,可要她清楚說出她喜歡他什麼,她說不上來。
像是早預料到她說不出答案,方傑文接著問:
「那你為什麼喜歡我?」
白杏希小臉上有著不解。喜歡一個人,一定要有什麼樣的理由嗎?感覺對了就是對了,不是嗎?
她那副說不出話的樣子,引來方傑文一聲冷笑。「你喜歡我,完全是因為你父母的關係。」
她父母說他好,是理想的老公人選,所以她就喜歡他。她白杏希永遠都是不會讓父母失望的好孩子。??
一個這麼沒有自我的人,是多麼的可悲。
不過她雖然可悲,卻不值得同情.畢竟沒人強迫她一定要喜歡他,是她自己要貫徹乖寶寶的作風,迎合父
母的選擇,而喜歡上他的。
「不……不是……」她搖頭。
雖然她說不出為什麼喜歡他、喜歡他哪裡,但她可以肯定,她不是因為父母才喜歡上方傑文的。
不過方傑文對她的偏見,致使他認為她的否認只是直覺反應,不值得認真看待。
「你放棄我,對你我都好。你不但可以重新展開新的生活,找尋真正愛護你的男人,我也可以省掉父母那邊的麻煩,一舉兩得。人,要懂得擇善固執。」
「……我還是喜歡你。」心不住地淌血,白杏希緩緩地說。
「我從來不管別人喜不喜歡我,因為她們要一頭熱地喜歡我,要在一旁傷心欲絕,都和我沒半點關係。可是你不同,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喜歡我,為我帶來多少麻煩?」
「為你帶來麻煩,我很抱歉.但我還是喜歡你。」白杏希咬咬唇,仍是那句話。
方傑文臉色一沉。
「你的執迷不悟會讓你付出代價的。我先說明,我不會對你好,我只會令你傷心、難過。奉勸你早點認清事實,早點結束痛苦。」只要白杏希死心了,那他就連那半年的同居期限都不必忍耐。「我還是喜歡你。」即使愛他會讓她遍體鱗傷,她仍是不怨不悔。愛情,自古以來就是最強的麻藥,她已經深陷愛情的毒海當中,無法自拔。
白杏希的堅持,讓方傑文的聲調益發寒冷。「我會讓你知道,你的決定是錯的。」
他陰沉的臉色,令白杏希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哆嗦。
突然意識到在她身上耽誤了不少時間,他眉心不自禁一糾。「我要工作了,別妨礙我。」說完話,方傑文便快步走到書房,砰地一聲關上門。被留下來的白杏希,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麼。
大學畢業後,她本想在家族企業上班,但她父母卻認為工作會佔去她太多時間,讓她沒時間陪方傑文,所以都反對她去上班。
只要方傑文一有空,雙方父母就會把她推到他身邊;若他忙於工作,她便要自己找東西來消磨時間。
這樣的生活,她不是不想改變的。
但她不知道該怎樣跟父母說出自己的意願,更不知道該如何回絕父母為她安排的行程。
她知道,方傑文討厭沒主見的女人,偏偏她就是這種類型。
他沒有愛上她,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白杏希苦笑。看來,很有可能,這輩子他都不會愛上她。
第二章
昨夜工作到凌晨四點的方傑文,早上七點就起來了。
一向淺眠的白杏希被方傑文吵醒,連忙起床,反正待會她沒事可做,倒不如現在早點起來,替他弄點早點什麼的。
一整天都沒什麼貢獻,她會覺得過意不去。
她很快便梳洗完畢,小跑步要前往廚房。經過客廳時,看到穿著一襲筆挺鐵灰色西裝的方傑文,正一邊喝黑咖啡,一邊看財經報紙,白杏希輕聲道:
「早。」
方傑文像是充耳不聞,連眉也沒挑一下,繼續看他的報紙,活像是整間房只有他一個人。
知道方傑文是故意對她冷漠,好令她早日死心,白杏希也沒太介意,走到他跟前。
「你吃過早餐了嗎?」
一如她所料,方傑文沒搭理她。
「只暍黑咖啡對身體不好。」白杏希繼續道。
方傑文翻過一頁報紙,視線依舊只落在報紙上。
「我去做早餐。」
她跑到廚房,由冰箱中拿出幾顆新鮮的雞蛋,打算弄一點簡單的西式早餐。
雖然她不知道方傑文會不會吃她煮的早餐,但做好了,至少他想吃的時候,有東西可以給他吃。
很快地,她便把香氣四溢的早餐端到飯廳。
「你要吃點早餐嗎?我弄好了。」白杏希低聲跟仍在看報紙的方傑文說。
方傑文這次有了一點反應。
他緩緩抬起頭,首次對上白杏希的眼睛。他沒想到這個千金小姐,竟會懂得下廚,他還以為她是個什麼也不懂,飯來張口、茶來伸手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