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著又說:「為了那個女人,再繼續爭吵下去也只會吵得你死我活,兩敗懼傷,對你、我與廷烈都沒有好處,你自己看著辦,煜凡與那個女人之間的事,我希望你不要管太多,我和廷烈也不會插手,各退一步,你以為如何?」
「再說吧!」巽廷睿沉穩的留一條後路給自己走,不管如何,曲亦築的事他知道了,也管定了,「煜凡已經被員工灌得不省人事,我先帶他回家去吧!」一道詭計在他的腦海裡迅速成形。
他想到一個好辦法了,有時候他不得不佩服自己聰明、睿智的頭腦。
「我總覺得你心機鬼胎,以往你不會這麼主動的。」巽廷澤的一雙利眼瞅著他品頭論足。
巽廷睿的「好心腸」令他起了疑心。
他爽朗大笑道:「別像個警察似的,把我看成十惡不赦的壞人,我只不過是看煜凡醉成這個樣子,想趁早幫他解脫』。」』 他說得冠冕堂皇,但廷澤、廷烈如果夠聰明,腦筋懂得轉彎的話,便會聽出他話中有話,偏偏他們相信了他的話。該說他們不夠聰明,還是太相信他呢?
哪他就交給你了,我和廷烈會處理善後的。」員工們醉的醉、倒的倒,幸好他夠節制,沒有和部屬亂成一團,巽廷澤不禁搖搖頭。
「那我先走一步了。」巽廷睿快步走向喝得不省人事的丁煜凡,露出一抹詭笑。
「廷睿,你這是做什麼?」曲亦築睜大雙眼,雙手抱著不省人事的丁煜凡,他的頭還放在她的肩膀上,嗅入鼻息的,是一股難聞、濃厚的酒味。
「我把他交給你了,至於要如何做就看你自己。」他在她耳邊附語道,「酒醉後的人最會吐露心聲,講的話最真心,不知煜凡盡否也是這樣的人?」他丟給她一個暖味的笑容,言下之意,是要她好好聽丁煜凡的心聲,如果他肯吐露的話。
「可是我……」她面有難色,支吾道。
「好好把握這次的機會,很難得他會把自己灌得如此醉醺醺,而且今天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似乎有事困擾著他,解鈴還需繫鈴人,我想問題就出在你身上。」他慎重道。
「你都知道了?」曲亦築暗忖,想必婷裳已把事情告訴他。
「嗯!」他拍拍她沒有被丁煜凡佔據的右肩,給她一記友誼的微笑,「我走了。」眼神再次飄向丁煜凡他內心非常冀望丁煜凡也能夠像平凡人一樣,酒後吐心聲。
巽廷睿走後,肩膀傳來的酸痛,逼得曲亦築不得不直視這突發的狀況。
她吃力的撐扶著丁煜凡的身體,,艱辛困難的往二樓一步一步走,步向她的臥房。
曲亦築心情複雜的拿著濕毛巾:為躺在床上的丁煜凡擦拭額頭、臉部。
她瞭解廷睿的用心,但又能改變什麼呢?明天他一旦醒來,發現自己身在何處時,所有的事還是沒變,他還是一貫冷漠的態度。
有多久沒有這麼近距離的接近他,仔細端詳他的睡貌了?四周圍都是安詳、寧靜的感覺,眼淚突然不爭氣的落在他臉上,憶起往事,總是會讓她感傷。
丁煜凡昏昏欲睡;酒精強烈的攻擊他的腦部,使他疼痛不已,但他似乎能感覺有一雙溫馨細纖的玉手,逐漸除去他的疼痛。
突然,一滴滴的雨水落在他臉上,讓他的心靈產生奇妙的感覺,不知怎麼搞的,他悲傷的意識到,這是淚水而不是雨水。
酒意未退,他睜開迷濛的雙眼,而曲亦築哭紅得像兔子的雙眼,正好被他逮個正著,他伸出大手拭去她的眼淚道:「怎麼了?誰惹你哭了?」他語氣非常輕柔的道。
「你……」她驚愕的往後,丁煜凡的醒來讓她措手不及,同時他溫柔的口氣,也在她心中留下一個驚歎號。
「原來是我讓你哭了,那我真是太不應該,該打!」曲亦築驚嚇的話,讓他誤以為是自己把她弄哭的,他作勢往自己臉上輕輕打了一巴掌。「我已經懲罰我自己了,不哭了,你哭我會心疼的。」
「你……」他的態度令她不解。
「還不夠嗎?是不是要我多打幾下,你才會破涕為笑呢?」丁煜凡突然對她撒嬌道,「別這樣嘛,再不久我們就要結婚了,你忍心見你老公的臉上,多幾個巴掌的痕跡嗎?親愛的老婆。」他賴皮的在她脖子上留下一個吻痕。
面對他突改的態度,在他一聲老婆的稱呼下及談到結婚的事,曲亦築豁然開朗,這就是酒後吐心聲嗎?
她終於明白,他對她餘情未了,跟她一樣,一直存在於過去的回憶中,彼此牽繫著對方。
以前他總是喜歡叫她老婆,而不叫她的名字,他說這是遲早的事,她要學著習慣,糾正到最後,她也懶得修正,隨他怎麼叫,她是不開心在臉上而窩心在心裡。
而當他耍嘴皮時,他總是喜歡耍賴在她的脖子上留下吻痕,當作愛的記號,她總是會嬌嗔的告訴他,明天又要穿高領衣服才能出去見人!
「煜凡……」曲亦築哽咽的抱住他,不管如何,廷睿的用心讓她懂得把握住機會,至少到目前為止,她是幸福的讓自己沉浸在過去的生活裡。
他的笑容、賴皮與適時的甜言蜜語都是她最喜歡的。
「怎麼又哭了?」丁煜凡的眉心緊鎖在一起,他不曉得自己是哪個地方得罪亦築了,她的眼淚怎麼逕自流個不停?
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是他最不喜歡看到的。
突然,一股很深的酒味傳入他的鼻息,他張口哈了一聲,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會氣得哭出來,你最討慶我喝酒。」
怎麼搞的,他竟然會犯這種錯誤?他記得從自己知曉亦築不喜歡他喝酒時,他就甚少碰酒,除非有喜事。
「是啊,我最討厭你喝酒了,嘴裡都是臭味、酒味!」躺在她熱悉的味道的懷裡,她笑逐顏開的把臉上的眼淚拭去,把握住眼前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