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他就好了嘛!
反正他吻了她,他是絕對逃不掉的。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該怎麼讓他承認愛她,並且向她求婚。
管他古代還是現代,這兩點可不能省。
嗯!既然古代的男人比較被動,那她只好主動點了。反正,告白這種事她又不是頭一回做。
一回生、二回熟。
這一回,她得好好掌握自己的幸福。
***
「喂。」她走到他的書桌前。
龍浩雲抬眼見是她,又繼續低頭做自己的事。
「我有件事想問你。」見他沒反應,她「咚」地一聲坐上他的書桌,拍著桌面,企圖引起他的注意。
他被她的侵擾皺起了眉頭。
這輩子以來,他從未動過想娶任何一個女人的念頭,然而當她說不願嫁他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想娶她的念頭有多強烈。
為什麼?
他自問:卻發現一件令他驚愕的事實——他竟然愛上了她!
顧小亭,一個來自千年後的女子。只有她,會讓他想有保護她、與她共度一生的念頭。
但該死的是,她愛的是另一個男人。
如果他娶了她的人,而她卻仍愛著另一個男人,這該是多麼可笑的結局。向來不可一世的龍浩雲竟然會栽在一個女人手上,這是他作夢也想不到的。
「下去。」他冷冷地道。
她一愣。
下去就下去。她喃喃叨念著,乖乖滑下桌面。反正她坐在桌上也不好講話。
這個人,說翻臉就翻臉。在他還是「小人兒」的時候就很凶了,現在長大,就知道板著張臉嚇唬人。
哼!她顧小亭也不是省油的燈。
她轉過身子,一屁股坐到他身上。
「你——」這回,換他愣住了。
軟玉溫香,讓他一時收攝不住心神。
她是怎麼回事?
「我問你,你喜不喜歡我?」她直接切入主題。
他挑起一道濃眉。
這女人,在玩什麼花樣?
「喜歡怎麼樣,不喜歡又如何?」他反問,心下對她突如其來的舉止和問題覺得奇異。
她在乎他喜不喜歡她?而且,用這種方式問,難道——
他放下手中的筆,倒想看看她究竟想做什麼?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她低垂著眼睫,一手玩著他胸前的襟扣。
害羞?是他看錯了嗎?
看見她眼底的神情,他不禁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他一直知道她對他有著特殊的影響力;但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她對他的影響力有多大。
她坐在他的腿上,絲毫無懼於他的怒氣。
而她的小手不停地在他胸前游移。縱然,他明白這只是她無意義的動作,卻能讓他悸動。
「你究竟想問什麼?」他壓下心緒的起伏,冷然地回答。
哼!她用力槌了他一下,懲罰他的不肯配合。她都已經這樣了,他還想怎樣!
他捉住她的粉拳,抬眼質問。
「放開我!」她掙扎著收回她的手。「什麼一回生二回熟,我不問了。」被拒絕的滋味好難受。
她都已經投懷送抱,他還不明白她的意思——那就是他對她沒有意思了;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自取其辱。
「你在說什麼?」他不肯放開她。他隱約覺得,如果現在放開她,就會永遠失去她了。
「你這個大笨蛋!大豬頭!我告訴你,我顧小亭絕不會接受沒有愛情的婚姻,更不可能嫁給一個不愛我的男人,連個求婚誓言都沒有,白癡才要嫁給你!」她氣得乾脆雙手齊下,死命地捶打著他。
他怔住了。
思索著她話裡的涵義,半晌——他臉上漸漸露出了笑意。
「那麼,你喜不喜歡我?」他捉住她的雙手,輕鬆地將她一雙手反鎖在背後,另一手扣住她的後腦,迫使她面對他。
「我——」她的俏臉一紅。「鬼才喜歡你!還不放開我」
她側頭,想咬他的手臂。
他卻也不躲,就讓她硬生生咬住。
「所以,你愛我。」他用的是肯定句。
她本來還在拚命咬,卻在聽見這話的同時,鬆開了口,留下一個紅紅的齒印。
「誰……誰說的……」她後退,卻被他扣住。
他望著她,一雙黑眸如星閃亮。「你的眼睛告訴了我。」他笑。
啊?她反射性地閉眼,不想讓他看透她的心意。
這一閉,恰恰好證實了他的猜測。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卻蠢得一直都沒發現;是以,她一直不肯鬆口,是因為無法確定他的心意?
他忍不住朗聲大笑。
笑聲震動胸膛。
為她傻得可愛的舉動,也為她的表白。
原來她愛的是他,而他竟愚蠢的以為她愛的是另一個男人;他早看出來,她對那個男人只是一時的迷戀,根本算不上是愛,但為什麼他卻仍為此而嫉妒,險些失去了她。
龍浩雲啊龍浩雲,原來遇上了心愛的女人,你也不過是個愚蠢的男人。他暗笑自己的迂。
「笑什麼!你笑什麼!」她惱羞成怒。
他竟然嘲笑她引她覺得心上好像被狠狠刺了一劍,疼得她想掉淚。他什麼話都沒說,卻比許葉飛當面罵她癩蛤蟆更令她傷心——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她淚盈於睫。
他鬆開她,抬起她小小的下巴,卻驚愕地發現,她竟然哭了!
「你——」他整個人一震,胸口不覺一緊。「你怎麼了?」
第九章
「我討厭你!」她哭著大喊。
雖然知道她不是真心,但這一聲討厭,仍讓他覺得心痛。
他說錯什麼了嗎?
為什麼她會哭成個淚人兒?
「小亭、亭兒——」他輕撫著她的頰,為她拭淚。
她渾身一震。
他叫她亭兒!用這樣親暱的語氣叫她,她該誤會他的意思嗎?還是——他安慰所有的女人都是用這樣的方式?
「不要這樣叫我。」她反抗。
如果他心裡沒有她,這樣的溫柔對她來說只是帶來更多的傷害。
她已經被他看穿了所有的心思,而他卻嘲笑她的愛——她不明白,為什麼她總是愛上不該愛的男人。
「我當然要這樣叫你,亭兒——」他再喚了句,並且發現自己喜歡這麼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