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媛媛瞪大了眼睛地說不出話來,為他這番話內心赫然有些……撼動!她曉得自己的身材有多臃腫,他卻說那不是問題?天曉得多少男人在看到她體格的第一眼就自動將她歸類到朋友的範圍,而他……她相信他要不是瘋了,就是眼睛有問題!雖然這麼想,實在很傷自己的心,但事實就是事實。
「媛媛,你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對天發誓……」將她臉上的表情一一看盡眼中,楚流川頓覺心中百味雜陳。
她的反應或許一開始驚訝是無可厚非,但接下來該有些雀躍才是,結果呢?他不得不說她的表現大大地出他意料之外。
也或許她是個反應慢半拍的人,也或許她不清楚他所擁有的身份地位,也或許她自卑……可無論原因為何,他的心真的很不是滋味;多少名門淑媛處心積慮地想嫁給他,他都不屑一顧,而她這個條件算是最差的一個,卻一副驚弓之鳥地對待他。
「楚先生,我確信你真的瘋了!」
還發誓咧!陳媛媛驀然回神,伴隨著心動的清醒。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她自知「東京愛情故事」或灰姑娘的劇碼打死都不可能會發生在她身上,事實上這一切就像個笑話,一個天大的笑話!最有可能的情節就是這一切是個陰謀……
話說回來,真有陰謀,這策劃人也該是她才對呀!
「為什麼你會覺得我瘋了?就只因為我想要和你交往嗎?」楚流川俊俏的臉龐閃過一絲興味。
或者他的確是瘋了,流楓不也這麼說過他,只因為楚偉的要求。但事實真的如此嗎?他不曉得,只覺得如此也未嘗不好?或許內心底處,他亦渴望著一個幸福的婚姻生活呢?想想,古代的男女不也大都是在結婚的那一天才看見彼此,卻又泰半能白頭偕老嗎?他會有這種想望,應該還算正常呀……
「這就夠了!楚先生,你看看我。」陳媛媛突然覺得有點悲哀又好笑,但更多點的哭笑不得。因為她有自知之明,她雖然肥胖,卻不代表癡呆。
「媛媛,我不是正看著你嗎?」楚流川費解地凝視著她。
他發現她真的很有意思!大部分的女子在看見他的第一眼,他不敢說自己是天生的萬人迷,但女子大都喜歡圍繞在他身邊,並想盡辦法吸引住他的視線,而他給了她一個再好也不過的機會,她卻完全沒有絲毫的欣喜,還認為他的腦袋不太正常。試問到底是誰的腦子不正常呀?還是她不像一般的女子那麼膚淺,雖然她的外在條件均是下下之選?
「楚先生,你可以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嗎?」陳媛媛開始有點受不了。
當然不可否認的,他的要求令她的心有片刻的喜悅──畢竟她也只是個普通的女孩,有男人的追求怎會不心花怒放?尤其她的身材是這麼地符合「國家安全局」的標準──但也只是片刻,只要稍微冷靜下來就曉得,他在開玩笑!
「你可以叫我流川。媛媛,我的眼中當然只看到了你。」楚流川略挑了挑眉。
這裡只有他和她,而他的手還緊抓著她呢!一隻肥肥卻嫩嫩的白手臂,是粗了點,可摸起來卻還滿舒服的;不過她的小腹看起來就稍微「油膩」了點。
「楚先生,請你別把肉麻當有趣好不好?我不想和你再浪費時間下去,我也沒有太多時間留在這裡和你開玩笑,我是很認真的,所以請你收起你的嘻皮笑臉!我不曉得你對我說這番話的真正目地為何,而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外表絕對不可能會獲得你的青睞!請容我提醒你,這是我們的第二次見面,別跟我說什麼一見鍾情,我想我這肥胖臃腫的身子是不可能構得上你擇友的標準!我也不會幻想自己是幸運的灰姑娘,如果你只是單純地想和我交個普通朋友,我可以接受,但別再可笑地說什麼想要我當你的新娘子這種玩笑話,我不是三歲孩童!恕我不奉陪了楚流川!」陳媛媛沉下臉色,說完話就想抽回手走人,因為她真的受夠了他的瘋言瘋語。
「你認為會有人拿自己的婚姻大事來開玩笑嗎?我告訴你,我是用很認真的態度和非常嚴肅的心情來跟你說這件事。我也不是三歲孩童,我承認我對你的確不是一見鍾情,雖然你的外表只有「糟糕」兩個字可以形容,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問你,你對我這個人有何感覺?討厭就拒絕,喜歡就答應,或許時間上是倉卒了一點,但你絕對可以相信我是非常誠懇的。」楚流川半瞇起眼睛,緊抓著她的手更使了點勁。
這個笨女人!會有人把自己的婚姻拿來開玩笑嗎?尤其他的身邊多的是條件比她好的女性,她到底有沒有弄清楚狀況。
「我才要告訴你,或許你認為你的態度很認真,可你有想過我的感覺嗎?楚先生,你太自大了,別以為你長得帥,我長得又醜又胖,我就得接受你的恩典!既然不是我令你有一見鍾情的感覺,那請問你,我何德何能能獲得你的寵幸?還是你認為我壓根就沒人愛,所以你一提出這個要求我就該歡天喜地地匍匐在你腳邊,舔你的腳趾頭?」陳媛媛氣結地想掙脫出他的鉗制。
他對她沒有情感卻想要她嫁給他,這不是很好笑的一件事情嗎?而好笑之下,他究竟是以何種心態對她說出這番話?
「我從來沒有這種想法,但恕我說句實話,我想在你週遭應該沒有條件比我還好的男性,或許你認為我自大,但這可能是你的好機會,我不懂你為什麼要這麼生氣。如果我說錯了,你可以反駁我。」就算他曾有過那種想法,現在都萬萬不可能會承認。楚流川有點暗惱地撇撇嘴,因為她說中他的感覺。
雖然他沒有妄想過她會敗倒在他的西裝褲下,但卻萬萬沒想到她非但無一絲欣喜,反而氣得要命,而這刺傷了他向來優越的大男人驕傲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