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董雖然面有尷尬神色,但是畢竟有求於人,也不得不犧牲女兒,如果他們兩人將來有好結果,今天的犧牲就不算什麼了。
「王董,看樣子再過不久,你就可以準備嫁女兒了。」一個商界朋友,唇邊帶笑的指著捲成麻花卷的一對男女。
「托大家的福、托大家的福。」王董也不推托,順勢點頭,並暗地觀察律苡的神色,因為他不相信他們兩人真的沒有任何曖昧。
傳入的話語,讓律苡清澈的眸子變得黯淡,但她臉上仍掛上最燦爛的笑容,不想讓人知道她真正的心情。
「他們以前交往過一陣子,是小女不懂事拒絕了韓睿。還好韓睿不介意,還肯接受小女,屆時還請蕭小姐一起採參加婚禮。」王董故意試探,想知道這女孩會不會壞了他的大事。
律苡看著前方相擁的兩人,像是一對相戀情侶在深情互視的樣子,幾乎燒痛她的眼。
心底壓抑的痛楚,幾乎讓她喘不過氣采,但她只是微微牽動唇線,努力扯出微笑的弧度,刻意麻木心底的痛楚,不讓人見著她的痛,那只會讓她覺得更不堪。
「看樣子,是該祝福他們了。」律苡緩緩開口,滿腔的痛楚化為無法自抑的沙啞聲音。
這小小的破綻,沒有逃過王董的眼睛。
「蕭小姐,你不會喜歡上我未來的女婿吧?」王董眼中進射出凜冽的寒光,臉色冷了幾分。
「呵……」律苡輕輕的笑了,將晦澀的心情藏人心底,清清喉嚨,讓音調在極快的時間內恢復正常,搖搖頭說:「我說過,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聽到律苡的話,在場的幾位小開連忙表示抗議。
「在結婚之前,每個人都有自由選擇的機會,別太快讓自己定下來。」其中一個男人急切的說。
「是啊,至少也該給我一個機會。」另一個男人也忙著附和。
基於禮貌,對於這些男人的說法,她並不表示意見,只是將目光從前方相擁的兩人身上移開,省得傷心。
只是她漫不經心的模樣,讓她看來有股距離感,更激發男人想征服她的慾望。
「王董,你去忙吧,這裡有我招呼蕭小姐就好了。」其中一個男人反客為主,積極的製造兩人獨處的機會。
「蕭小姐可是我的貴客,你可別怠慢了她。」王董嘴裡體貼說著,但神色間已經同意讓那男人「招呼」她了。
這些男人把她當什麼?
「王董,可以請你替我叫輛計程車嗎?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了。」她努力撐著笑容問道。
「用不著叫車了,我來送你、我來送你。」男人急切的點頭,並且上前一步,就要拉住律苡的手……
律苡皺起眉,看著男人唐突的動作,正想出聲阻止,身子卻被人往後一拉,偎進一個熟悉的懷抱裡。
韓睿……
第七章
有些意外、有些失措,還有些莫名的欣喜。
太多的情緒交雜在律苡心裡,一時無法全然理清。
她轉頭一看,正巧迎上他怛郁的眸,看得出他的眼中有著怒色。
「人是我帶來的,如果她不舒服,我會負責送她回去,用不著勞煩各位了。」
韓睿倨傲無禮的介入談話中,大手霸道地攬住律苡,沒讓她有離開的機會,而他無情、帶著怒氣的眸冷冷的看向在場所有男人,被視線掃過的人無不噤聲。
王董疑惑的看向王思華的方向,但她的人早已不見蹤影,看樣子……連美人計也失效了。
「韓老弟,不用急著走,我屋裡多的是房間,可以挪出一間來,讓蕭小姐好好的休息……」王董仍不肯放棄,求情的眼神由韓睿轉移到律苡臉上。
心細的律苡自然知道王董的意思何在,縱使真的不想留在此地看韓睿與別的女人卿卿我我,卻也不想待在韓睿懷裡,只因那只會讓她更軟弱。
「我可以留下,你不用急著離開。」律苡用著乾澀的聲音說,試圖推開他停留在腰際的大掌。
韓睿惱怒的察覺她的推拒,大掌猛地一收,將她牢牢抱在懷裡,緊貼著自己。
「人不舒服的話就回家,用不著逞強。」韓睿冷冷的拒絕,臉色沒變,但語調可清楚聽出他的不滿。
律苡只是低垂著頭,沒讓他讀出她臉上的表情。「我可以自己坐車回家。」她輕蹙眉心,不明白他突來的霸道又是為了什麼。
有另一個美麗的女人正等著他,他還在這裡跟自己耗什麼?
「韓兄,如果你忙的話,我可以替你送蕭小姐回去,你儘管留在這裡……」又有個男人自告奮勇的挺身。
韓睿的眸突地瞇起,受不了一再看到男人對她示好。
「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我說了會載你回家。」終於,韓睿的怒氣突破圍堵,開始發洩出來。
她想留下?她想留在這裡,享受被眾多男人包圍的虛榮嗎?
這個想法,讓他沒來由的感到憤怒,他不愛這種陌生、失控的情緒,但是……他卻無力阻止。
「你走不走?」他啞聲問著,語氣中隱合怒氣。
「我自己走。」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律苡就是不想順著他的意,就是存心想跟他作對。
「我送你回去!」因為她的拒絕,韓睿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用不著。」律苡堅定的拒絕,甚至再一次試圖推開他的手。
突然,韓睿低陣了幾聲,看著她不斷推卻的動作,理智被怒火給燃燒殆盡,最後一根理智的弦終於繃斷。
「該死!」在他的咒罵聲中,韓睿索性將她攔腰抱起,大步離開會場。
她是他的,從頭到腳都是他的!他不想讓其他男人碰她,甚至是看她!
*** *** ***
被安置在車子後座的律苡,沉靜的不發一語,韓睿怒氣沖沖的坐在她身旁,司機一句話也不敢多問,便將車子照著吩咐的地點開去。
律苡一直以為,她早受夠了韓睿的自大、再也不能夠容忍他,但此時她卻不得不開始質疑起自己,他明明就霸道的可以、無禮的可以!可心底深處為何卻因他方纔的舉動而感到竊喜?